第10章 会儿时他乡遇故知 (第2/2页)

得了不少“黑心短命鬼”的美誉。

    好似得到约定信号，陆辰猛地转身，也不管肩膀上吃了一拳，死命抱住夏尊宝不撒手：“你呀你，还是当年的鬼样子！”

    “快放开！”夏尊宝差点背过气去。

    陆辰依言放开他，再好一阵打量，连连赞道：“没想到脱了稚气，竟出落得一表人才，夏世伯后继有人。”

    夏尊宝听得直翻白眼，没好气道：“我爹是你爹的什么人？不称呼一声大老爷，小心我找你爹告状去。再一条，说我爹后继有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合该我去当那小太监？”

    陆辰告饶道：“得了得了，你是一点没变，我说不过你，降了！”

    夏尊宝开心大笑，牵他之手，两人联袂来到小书房。

    唤来小丫头奉上茶水，夏尊宝道：“难得来一趟，这次多住几日，我们好生聚聚。”

    “身不由己，怕是不能如愿了”，陆辰摇头。

    夏尊宝顿时明白，现如今都大了，好兄弟在外自有功业，不似儿时行动自如。

    “我今日来，是为正事。圣意下来后，我爹交代我替你补了履历。这不，哥哥我不敢片刻耽误，给你送告身腰牌来了”，陆辰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两样贴身之物，郑重其事的递了过来。

    夏尊宝不明所以，展开两样东西一看，其中有面明黄绫缎，上书：敕：授六宫都总管夏守忠之子夏尊宝内行司从九品宫外行走。

    再取过腰牌发现，是块铜质圆牌，正上方镶有云纹装饰，其上也有几个字：内行司地字房第九号。

    看罢不甚了了，夏尊宝问：“什么球毛东西？”

    陆辰被问得愣住，忽又恍然。两人分别数载，各自际遇截然不同，再说内行司兴起不过年余，行事极为隐秘，世人多半不知的。

    “我爹提督内行司，地字号专司侦缉朝中文武勋贵，我六你九，不过我的职责在神武将军府，而你的职责，就在荣宁二府”，陆辰少不得一番解释。

    寥寥数语，夏尊宝明白过来，一时联想到红楼中对龙禁尉的描写，大抵都和明代锦衣卫之类的机构类似。

    太上皇禅位之后，把龙禁尉带到东边大明宫。新帝登基，无论如何得有自己趁手的刀，出现内行司这样的衙门不足为怪。

    “走吧，跟我回内司衙门一趟，一来拜会上官，二来祭拜岳武穆，也是我们这行的规矩”，陆辰道。

    内司衙门在东安门外，和皇城隔了条护城河。

    两人转出大街，来到一处其貌不扬的胡同口。

    见有两位差官把守，陆辰出示腰牌，差官施礼放行。

    进入院内，夏尊宝见里头别有洞天，宽阔得很，两边排房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有拿笔的，有悬刀的，装扮各不相同，但个个神情肃穆，周遭鸦雀无声。

    来到正堂，当中壁上挂着岳飞像，上有三字题头：凤栖梧。

    旁有印章，竟是天子手书。

    画像左右各有四字对联：袖里乾坤，唯仰青天。

    壁下有张厚木供案，正中香炉青烟袅袅，两边盘中放着各色供品。

    趁这功夫，陆辰去内室请来千户上官。

    才照面，锦衣千户不拘常理，主动来到堂前，执起夏尊宝之手，看了两眼笑呵呵道：“果然老总管家的千里驹，陆兄弟，还不快引着拜武穆？”

    陆辰抱拳应诺，使眼示意两旁差官燃了两炷香。

    递给夏尊宝一支，陆辰和他并肩堂中，两人收敛笑意，躬身向岳飞像三拜。

    早有差役双手递给千户一把崭新佩刀。

    等两人拜完，千户赐刀夏尊宝道：“此为圣上督造，名叫精忠双合刀，是咱们内行司上下的体面和身份，夏兄弟好生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