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甩锅 (第1/1页)
奔驰车停在了一家高档KTV前面的停车场内,看到路人瞥向奔驰车那羡慕的眼神,皮克吴坐着车内,吹着空调,感觉自己似乎又成了人上人,随即摸出墨镜戴上,露出一副很牛逼的样子。 KTV的经理办公室内,苏正信皱着眉头看向一旁正在泡茶的高经理。 “老高,咱们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有人给你施压?” 苏正信拿起桌上的一包苏烟,手指一弹烟盒底部,也不见怎么用劲,一根香烟跳了出来,转眼间叼在了他的嘴上,比接飞盘的狗还熟练。 高经理急忙掏出打火机,为苏正信点燃了香烟。 “苏哥,这事……我不好说,是早上老板给我打的电话。这次的合同到期后,就不续了!”高经理可不想招惹眼前的大混子。 从KTV出来,苏正信打了个电话,到下班点便让皮克吴先回去了,他开车去了一个别墅区。 …… 早年,白贵东跟着父亲在县里摆早点摊,年轻时因为有食客吃早点不给钱,他与食客争执起来,食客口吐芬芳,白贵东气不过与对方打了起来,后来失手打伤了人,被关进去坐了一年大牢。 出来后他名声臭了,没有单位愿意要他,便继续跟着父亲摆摊,慢慢的认识了很多地面上的朋友,因为为人豪爽交了不少朋友。 现如今白贵东已经五十多岁了,跟他一起玩的老兄弟也都年纪大了,有人横死,有人进了敬老院,还有人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靠着白贵东接济过活,只有他白贵东混的最好。 苏正信家里不富裕,再加上学习不好,所以很早就跟在白贵东等人屁股后面晃。 这么多年过去,苏正信一直跟着白贵东,白贵东摆早点摊,他当小伙计,白贵东搞安保公司,他在里面负责管理,是白贵东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有什么事,白贵东都会找他商量。 独栋别墅内,苏正信坐在白老大的对面,眉头紧锁。 “白哥,我觉得这事不对,肯定有人想搞竞争,抢咱们的客户!我已经安排人去打听了。”苏正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用查了,是朱瘸子那帮人干的,咱们的客户都在商业区,是市里最繁华的地段之一,这几年公司日进斗金,有人看着眼红很正常。”白老大弹了弹手中香烟的烟灰,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中不带一丝烟火气。 白老大四方大脸,一脸的和善,常年留寸头(据说是蹲大牢时养成的习惯,每个月必去理发店理一次发),穿着一身棉布唐装,脚下踩着一双内联升的布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古玩店的老板呢。 他的外貌与他的凶名十分不匹配。 “朱瘸子那帮人?不会吧,那帮人要是有血性,当年就不会被咱们追的满大街跑了。”苏正信的言语中很是瞧不起被称作朱瘸子的人。 “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朱瘸子可不是当初那个修自行车坑人家钱的家伙了。据说他专门倒腾摩托车和小轿车,攒了不少家底儿。 这人啊,一有钱就容易膨胀,一膨胀就容易觉得地球太小,宇宙不够宽。说的文明点,就是‘作死’。”听得出来,白老大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要不,我去找他谈谈?”苏正信不知道白老大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要不要动朱瘸子。 “你听我信儿吧!咱们这几年一直笑脸迎客,有些人以为咱们胆小了,已经没血性了。既然要动,就要让圈里人看到咱们的獠牙。”白老大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很快又恢复了人畜无伤的神色。 “好,那我先回去。等您信儿。”苏正信起身要走。 “老苏,你等等,上次我说的那个事,你考虑的怎么样?就是基金那个事。”白老大突然问道。 不知道白老大媳妇是突发奇想,还是别有用心,想在公司内部搞个基金,让苏正信等几人将公司分的红利都放到基金里,年年躺着赚钱。 苏正信小学都没读完就开始在地面上瞎混,没读几年书,能有今天倚仗的全是强悍的战斗力,压根就不知道“基金”是干啥的,“鸡精”倒是听说过。 在他的脑子里,只有小jiejie能躺着赚钱,好像没看到谁年年躺着就把钱赚了,不过这不重要,他信白老大,白老大又支持搞基金,这就足够了。
“没问题,反正我平常花销也不大,钱都放在银行里也没几个利息,如果嫂子能帮大家赚更多的钱,我举双手赞成。我那份分红就交给嫂子处置吧。”苏正信回道。 “好,回头你问问,还有谁想投资,叫过来一起签个合同,把手续办了,亲兄弟明算账。”白老大微笑道。 …… 必胜律师事务所主任办公室内,张洪宝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劳动仲裁裁决书。 “叔,这案子我早就说过,证据不足没有赢的可能,您偏不信。这下可好,当事人不干,已经来了两次了,嚷嚷着要见您……”张奎埋怨道。 “我干了这么多年能不知道证据不足嘛,可也不能放着律师费不赚啊,一万元的律师费,你不是也拿了一部分吗?”张洪宝没好气的说道。 “我……”张奎憋了一肚子气,想争辩几句,可钱他确实拿了。 “这样吧,你把这个案子交给温良,让他代理一审,劳动案件一裁两审,又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张洪宝眼珠转了转说道。 “温律师能接吗?”张奎心里有些不托底,哪个律师愿意接一点把握都没有的案子,更何况之前谈案说的话有点大,现在有些兜不住底了,这明显是想把锅甩给温良。 “你跟当事人说,法院一审代理费减半,只收五千元,然后把这五千元都给温良,问他愿不愿意干。 要是他不愿意办这案子,你就跟当事人谈谈退费的事。就说对方找人了,所以咱们才败诉,总之把责任推出去,别落在咱们身上就行。” 张洪宝心里有些厌烦侄子张奎,顺风顺水的时候争着抢着想要多分些律师费,一碰到事就跑来抱怨,一点担当都没有。 “行吧,我跟温律师谈谈。” 张奎也头大,一碰上这种破事叔叔就往他身上推,肥活儿从来不给他,搞得他每年都要被投诉一两次,比媳妇的大姨妈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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