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五十六:风起咸阳_002 燕地浪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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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燕地浪子 (第4/5页)

,学问可大了。”

    “难怪。”白起又道:“在下还有一事不解,为何最近你日日都来这砭时坊?”

    “你不也是?”秦谷道。

    “这不秦韩交战么?我想听点新鲜的。”白起道。

    “我也是。”秦谷道。

    白起道:“哥哥可知这坊主的来历?”

    秦谷娓娓道来:砭时坊坊主姬寿,本和周王燕王同宗,后家道中落,泯然众人。姬寿年轻时受人举荐,便入燕王宫做外史,替燕王“掌四方之志”。子之之乱后,姬寿沦落江湖,便在武阳城郊开了这个砭时坊,以维持生计。

    按理说,这砭时坊,应该是针砭时事议论天下之所,可姬寿所讲的,又岂是议论那么简单?从这里,甚至能听到各国征战的一手信息,有些甚至比官家的消息都快——只不过,姬寿以戏说的口吻说出来,一般人分辨不出罢了。

    “他的这些消息,又是从何而来呢?”白起不解道。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秦谷道。

    说着说着,便到了砭时坊门口。白起掏了十圜钱,买了头排的两个雅座;又花了二十钱,要了一壶瑶浆和一碟边果、两斤牛rou。秦谷一边吃酒,一边感慨:“燕酒有苦寒气,还是不如秦酒凌冽啊。”

    “呵呵,穷叫花子也学人托大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谷扭头一看,只见两个燕卒护送着一人从门口走来。正是昨日与秦谷拌嘴的贵公子。只见他巍冠博带、锦衣华服,远隔百步,便可见yin威。贵公子朝秦谷方向走来,却始终不正眼瞧,只是让微微的余光挂在秦谷身上,仿佛恩赐的一般。

    “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昨日的‘子曰’兄么?”秦谷哂道。

    “子曰,非礼勿言,非礼勿视。”贵公子道:“我说二位,又捞了一票?”

    “你……”好不容易高雅一回,却被人这般侮辱,秦谷的气打不出一处,“嗖”的从座上蹿了起来。这刚准备要动手,却被白起一把拽了下来,“轰”的又坐回了原处。白起对秦谷递了个眼神,秦谷顺势望向门口:门口那两个燕卒正对他们怒目圆瞪。几颗冷汗从秦谷额头冒了出来,霎时间戾气全无。即便如此,秦谷这嘴上还是饶他不得,阴阳怪气的说道:“子还曰:非礼勿听,非礼勿动。”

    “伶牙俐齿,本公子迟早要拔了你的牙!”贵公子道。

    “哟,老子好怕!”秦谷反击道:“公子大才,正所谓:虎尾不附狸身,象牙不出鼠口。”

    就在此时,“哐”的一声锣响,坊主姬寿那苍老却又浑厚的声音传来:“野草闲花遍地愁,龙争虎斗几时休?抬头秦齐楚,再看燕赵韩魏周!”

    “本公子懒得跟你这个叫花子斗。”贵公子道。

    “昨日说到,秦王嬴荡和左相甘茂息壤结盟,要君臣一心,今生不负;兴师伐韩,死不旋踵。如此看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了。想那韩国,虽有劲韩之名,但在虎狼秦师面前,未免也独木难支。天下七雄,齐楚燕赵魏,又当如何面对?作为江湖第一大门派,苏门又当如何处之?”

    姬寿的几句开场白,瞬时便揪住了所有人的心,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姬寿稍事停顿,又娓娓道来:“话说那韩廷,派出了相邦公仲侈,先到了魏国游说。可惜的是,秦国抢在了韩国之前,和魏国达成了攻守同盟。公仲侈无奈,又来到楚国郢都,劝说楚王熊槐合纵强秦。公仲侈的一番激烈说辞,外加大送珠宝美女,让老楚王有些心动。然老楚王毕竟是天下雄主、老谋深算,便支开了公仲侈,到后殿与众臣商议。老楚王道:寡人听闻,公仲侈聪慧多智,善以诸侯矛盾,化解自身危机。想必此番危机,他也能化解。故,寡人打算出兵襄助,使公仲侈感念楚之大义。客卿苏代道:岂不正好?这列国争斗,就仿如一场狩猎。山林之中,最狡猾者无非麋鹿,往往能猜透了猎人心思。猎人想把麋鹿追赶至预设的大网中,而麋鹿便反将过来,以头硬顶猎人,然后趁机逃脱。”

    “猎人又不傻,如是交锋多次之后,难道还会去追赶麋鹿?”秦谷插话道。

    姬寿继续道:“那猎人呐,便干脆举着网去围捕。而此时,麋鹿依然效仿先前作法,意欲硬顶猎人。不曾想,反而直接撞进了网里。”

    “麋鹿自诩聪明,却不知猎人多变也。”秦谷叹道。

    “不错。公仲侈便是麋鹿,诸侯便是猎人。如今诸侯皆知公仲侈之伎俩,都想诱捕之,举网前进者一定很多。还是不要帮麋鹿为好……”贵公子也插话道。

    “不尽然也!”秦谷道:“公仲侈的确首鼠两端。先前倚仗赵国而背叛楚国,后来倚仗齐国又背叛秦国。在列国面前,此人已如商妓,无情无义。但正是如此,老楚王才会帮公仲侈。”

    “你知道甚?你了解楚人么?”贵公子道。

    “哈哈哈!”虽然秦谷屡屡出言不逊,然其洞察世事之能,却是少见,姬寿甚至开始有点喜欢这家伙了。姬寿姬寿捋了捋胡须,笑道:“客卿苏代也是这般说的。”

    “苏代是谁?和十五年前佩六国相印的苏秦,可有关系?”秦谷道。

    “这……”姬寿迟疑道:“老夫这就不得而知了。”

    “算了,你接着说。”秦谷道。

    “那苏代道: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列国纷争,何言信义?公仲侈先前种种行径,为天下人所耻笑,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公仲侈信用无存,必然痛定思痛而改头换面,效法尾生。苏代这么一说,即便熊槐心中仍然迟疑,却也敞亮了许多。熊槐笃定,此乃韩国生死存亡之际,楚国救急,韩人必然感念。而公仲侈再是狡猾,也不敢拿国运和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苏代又道:王上可别忘了,此番助韩,正是报仇的天赐良机。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姬寿道。

    “报仇?老楚王和谁有仇?”秦谷兴致勃然。

    “是啊,楚国的仇家是?”贵公子也诧异。

    “诸位,不要忘了:多年以前,当今秦王的父亲——秦惠文王嬴驷,以及他的相国张仪,曾让楚王楚国蒙羞啊!那张仪,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曾把楚王哄得团团转。以至于在后来的很多年里,老楚王都时常恍惚,感觉他那金銮殿上还有张仪的影子。”姬寿道。

    “此仇不报非君子!”贵公子恶狠狠的道。

    秦谷眉头一皱,又对姬寿笑道:“还张仪的影子?你这个老家伙,说得跟真的一样,哈哈哈。”

    “老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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