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悲壮落幕 (第2/2页)
股剑,颇有刘玄德的遗风,长须飘飞,杀入阵中,竟然也无人可挡! 方腊一上來便听到敌人大喊什么方杰以死之类的,还以为梁山军故布疑阵,搅乱军心士气,直到后來才知晓,方杰是真的死了! 圣公亲自出战,军士们的士气自不用说,梁山军先前被火炮伤得太深,眼下鏖战了一整夜,终究是力有未逮,天亮之时,终究还是放弃了壁垒,退出了杭州城。 这一战惨烈之极,双方大小将领更是死伤无数。 然而让人最为悲痛的是,皇侄方杰壮烈战死,死前那无双无敌的战绩,也只能变成了黯然而毫无价值的陪衬。 这还未來得及收拾战场,已经有消息传來,早先失去了踪迹的太子殿下方天定,实际上一直掌控在梁山军的手里,如今成了梁山军的阶下囚! 皇侄被杀,太子被俘,纵使这一战杀敌五六千,伤敌更是不计其数,也无法挽回这份如山海一般深刻的耻辱! 本该沾之即走的一场夜袭,却血战了一整夜,鲜血混着小雨,杭州城头竟然积了三寸余的血池! 圣公方腊将自己关在了永寿宫中,连大军师方七佛也不再召见,后者出了安抚军心,查漏补缺,招募民壮修补城防之外,也是一筹莫展。 这位经世的大谋士,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天不遂人愿,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捉襟见肘了。 他自然听说过智多星吴用之名,他也是穷困潦倒的教书匠出身,说起來与吴用的经历有着惊人的相似。 也不说什么文人相轻之类,反正方七佛对吴用从來都鄙夷得很,吴用在他眼中,只是“无用”,仅此而已。 可吃一堑长一智,梁山军提前埋伏,将柴进和燕青、朱武这样的人送进來,并占据了最为关键的三个位置,起到了最为关键,关键到扭转局势的三个作用。
这让方七佛感到无比的挫败! 他无法直面这样的结果,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为何到了最后,圣公军只能惨淡地守着杭州,连太子殿下都被俘虏了过去,皇侄方杰都要战死沙场,最后要靠着圣公亲自上阵杀敌才稳住局面? 归根结底,若沒有苏牧,这一切该多么美好! 他沒有后悔,只是对自己产生了一些质疑,难道自己当初真的不该留苏牧一命? 对于谋士而言,后悔是常有之事,但如果对自己产生了质疑,那便是致命的打击了。 因为果决永远是一个谋士最需要具备的品质,优柔寡断之人,绝不是好的谋士,对自己产生了质疑,做出的判断就会犹豫未决,那么便丧失了谋士最该具有的素质了。 虽然方七佛自己沒有察觉,但毫无疑问,苏牧的出现,已经让他离绝世谋士这条路,越來越远。 经过这一战,圣公方腊如何还能再信任他? 所有的这一切,都落在了苏牧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子身上。 看似有些难以置信,但事实却无法罔顾,这个人或许沒有做太多的事情,但每一件都至关重要,他的存在看似可有可无,却又跟左右大局的因素拖不了干系,甚至于每一次局势的扭转,千思万绪回溯到根源,都集中在了苏牧的身上。 眼下,整座杭州在凄风冷雨之中静默着,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无尽的悲痛之中。 方七佛却需要在承受如山的压力前提下,继续谋划着整个永乐朝的未來。 与此同时,他的女儿回來了。 带着最让他痛恨的苏牧,还有那个永远打不死的披甲巨人,安茹亲王! 他确实后悔了,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将苏牧砍个十段八段,丢出去喂狗。 但现在,他已经沒办法再杀苏牧了。 起先他之所以要杀苏牧,是因为火器已经到手,苏牧与方杰大打出手,不接受国师封衔,洗清了叛徒的嫌疑,已经沒有任何的价值。 但现在,方杰是死了,杭州血流成河,双方算是两败俱伤,苏牧又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却不能再杀苏牧了。 因为苏牧的作用毋庸置疑,他看得到,方腊看得到,整个杭州的人都看得到,梁山军自然也看得到。 柴进和燕青等人回去之后,苏牧的不世功勋必然会传遍整个梁山军,只要在战场上活下來的人,都应该感谢他。 这样看來,苏牧又有了价值了。 他的价值,甚至足够,换回太子方天定! 方杰已经死了,永乐朝岌岌可危,如果方天定再死,方腊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这样的形势之下,只要方七佛还有脑子,脑子还能用的话,他又怎敢再杀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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