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摄政王位 (第2/2页)
女成就大业。” 一女一僧共处的身影在清冷的宫殿里异常的和谐。 此时此刻的交河城里,也是一女一僧共处室内。这是矢孤介受许彦之托为意志消沉的一燕灌顶传授佛理。 “阿师,谢谢你这些日子为我讲经授业。”一燕轻抚微微隆起的腹部,“我会勤修佛法,为自己与腹中的孩儿消灾解厄。” “娘子乃是有佛根之人,内修息灾法门,直至熄灭烦恼障碍的种子,便可永断灾难的根源。” 看到一燕稍稍振作,许彦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禁叹了一口气。身旁的阿若看在眼里,问:“郎君何故叹气?莫不是还有其他困扰?” 许彦沉吟,终低声道:“长安回信了,骆家......不相信骆丛留下了骨血......不肯让一燕母子入骆家。” 阿若想起自己平坦的小腹,怯怯地问:“那......怎么办?” “让我再想想,只是这事......暂时不要告诉一燕。” 另一头,正要自安西都护府离开的矢孤介从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心底顿时一沉,举步靠近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却让都护府里的护卫给拦住。 “府衙重地不可擅入,请回。” 矢孤介无奈,只能离去,但他有个感觉,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并不简单,想起当日在大佛伽蓝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矢孤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神秘人三番五次地潜入伽蓝,吸引他的不可能是伽蓝里的经文或法器,到底是为了什么?再说如此一个陌生人混入都护府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神秘人是如何做到的?冲着安西都护府的人会有很多,但神秘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矢孤介想起了被劫的麴智湛和春满楼里劫持麴智湛的西域杂胡,想起了被杀的师尊矢素志和那些反叛被抓却又一个接一个死去的佛图户,还有高昌地异常波动的铁价和胆敢截扣东进铁货被攻占的阿耆尼国。这些毫无关联的事情,被矢孤介强大的逻辑拧接在一起,似乎构筑起一个个模糊的轮廓。 辨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在矢孤介的心里蔓延,必须要找出那个神秘人,这是他反复思量所得出的结论。可是仅凭着一个背影和声音,许别驾即使相信他的话,也无法从都护府进进出出的人群里寻出目标。 一筹莫展的矢孤介径直走向大佛伽蓝东北院里的塔林,他想到师尊矢素志的舍利塔前待一会,向先师倾诉心里的困惑与苦恼。 为矢素志修建的舍利塔屹立在残阳落辉之下,三尺高的塔身在晚风的吹拂下有些清冷。矢孤介跪在塔前,神色落寞,掌心触碰光滑的塔身,冰冷的坚硬感让矢孤介忆及师尊僵硬的尸身。他打了个寒颤,一个冷冰冰压抑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你害怕尸体!” 矢孤介猛然回过身,一张驱傩的方相脸具杵立在不远处,阴冷的双眼透过脸具的两个眼洞诡异地盯着他。 “你究竟是何人?”矢孤介一个箭步冲过去擒扣他的臂膀,不示容往后一缩,反手扣押矢孤介的肩膀。二人近身撕打上百招,势均力敌。不示容忽然朝矢孤介森冷一笑,注意力往侧方转移。矢孤介顺着他的视线侧头看过去,塔林的小道上出现了一群人。 快速一扫,大多是贵族妇孺和纤弱的仆从。人群的后面是一帮手持火把与兵器的士卒,他们将妇孺与仆从驱赶到塔林的角落,手上的刀锋便砍向那些手无寸铁的人。 矢孤介吓呆了,一掌推开不示容便冲向血腥的角落,试图凭一己之力去阻止屠杀。不示容从背后抛出一个马绊套住矢孤介,矢孤介欲挣脱冲往前,反让马绊与不示容的铁鹰抓筛得更紧。 “你害怕尸体,害怕杀戮,害怕这个世界的残忍。你是个懦夫!你不配拥有安宁,你不应该当这统管高昌四方沙门弟子的僧主。” 矢孤介拼命地挣扎,两手挠向身后的不示容,扯下了他的面具,在他的脸上抓出了几条血痕,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不示容的捆缚。矢孤介感到自个的力量在快速流失,他渐渐失去知觉,陷入黑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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