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 (第2/2页)
r> 我踮起脚,它屁股对着我,现在也不能用扫帚了,这一下我手机和电脑都没了。 它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就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我忽然无比思念今天刚走的师兄,我现在急需要一个不怕虫子的山东真男人,我就躲在师兄后面撕心裂肺地尖叫 “师兄——!” “就是它——!”(破音) 但实验室现在换来的是看起来比我都弱小的师姐,师姐实验做得很不幸运,老师让跟着我做做我的体系。 下午我说了想法,师姐称着药品,把勺子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胳膊夹得紧紧的。 我想师姐这幅光景,真的很难想象,以后她读了博士,给几个师弟师妹去答疑解惑的样子。 “师姐还没称完吗?”我坐着椅子划过去。 “嗯——没有——” “师姐你在干什么啊——!” “啊——?”她抬起头,迷茫中带着惊慌。 “这都0.1877g了!” “啊?????” “咱们称0.1844g啊!” 但阴差阳错居然真的把我以前体系的带隙调窄了,我说 “师姐给你看一下你做的,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啊?” 我把样品房放紫外灯下: “这在365nm的光快赶上罗丹明了!” “啊没有吧其实还是差点” “不过真的很亮,没想到居然用pH把带隙调节了” 我以前想过换溶剂,但没实cao过,这里有免费劳动力,顺着我想法做了一下,意想不到的收获,虽说是我的想法,但没师姐,想法是永远不会变现的。 “太好了!师弟给我个一作吧。”师姐兴高采烈地说道。 “可以来个共同作者。”我说道 “然后把你放后面!”
“然后把你放后面!” 师姐和我同时说道,我和她还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 “哈?我的体系我的想法甚至我买的材料做出的东西我居然要放后面?”我笑着说道。 “哎呀,你们又没啥事嘛——我们要毕业的嘛——”师姐跳起来,带着委屈说道。 我想文章我应该是没时间写了,况且,就如我之前所说,想法在没投影到现实前就只是想法。即便只是按部就班甚至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师姐,但她不去做,这东西永远不会出现,作者的第一位是非师姐莫属的。 尽管如此,师姐实验的手法让还我有些失望,如今有了虫子,师姐回来后也肯定带着尖叫让师兄过来。我能趁上师姐的,除了这几天几袋西瓜味的拖肥,恐怕没了别的东西。 忍不了了,我穿上实验服,带上实验室发的防爆头盔,从抽屉里拿出口罩,带上硅胶手套,我准备带双层,我可不想感受蚂蚱在手里的触感。 门前师姐走过来,对着什么朋友打了打招呼,再走进来。 “师姐你那朋友怕虫子吗?” “啊?” 她转过来挑着眉头 “你那朋友怕虫子吗?” “女生——” “实验室来了只虫子。”我卸了头盔说道。 “啊?哪啊?”她往自己桌子走去。 “别过去——!” “啊——!!!在哪啊——!”她尖叫起来 “在我桌子那,特别大——!” “啊——!”——“啊?这不是蝈蝈吗”她踮起脚,一脸嫌弃转过来看向我。 原来叫蝈蝈,我一开始感觉像蝗虫,但还是觉得是蚂蚱,原来是蝈蝈。 “来给我个手套。” 一脸不屑,师姐自信地走过来。 “文章可得给我一作啊。” “啊没问题没问题。” 我从橱柜抽一双手套过去,师姐筱筱带上 “啊师姐带反了,这边全是重金属。” “啊——!!!”她尖叫起来把手套丢给我—— “算了我还是戴自己手套吧” “好吧。” 我脱下实验服,把手套摘到一边,我只记得师姐是看起来比较柔弱的女子,但忘了师姐是河北人,河北人似乎天生就不怕虫子。 “啊——!!!!”师姐又像山顶的土拨鼠一样尖叫起来 “咋啦——?” 她捏着一张纸的一角,稀里哗啦踱着步冲过来,纸里一定抱着虫子,我连忙躲开。 经过我时我瞥了一眼这张纸。 “啊——!!师姐——!你怎么拿着我的回馈表啊——!” “啊——???它当时就跳在这上面了啊——!我只能拿着这纸一块过去了啊——!” “你让我怎么我怎么把全是重金属的回馈表交给古老师啊——!”我尖叫起来。 “啊——没办法嘛——” 师姐把虫子丢到门外冲茶的垃圾桶里,把回馈表递给我。纸的一角皱巴巴,仔细看能看到几处黄灿灿的,蝈蝈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据。 “师弟文章我是一作啊。” “没问题师姐——” 师姐走时强调道。 “走了师弟” “走了师姐——” 今晚的时间就献给记录了,回到宿舍,没有人,一定是难眠的一夜。 师姐说自己也失眠 “你醒来会难受吗?” 她问 “当然啊,睡觉前难受,睡醒了难受,感觉我孤立了世界。” “师姐为什么这么问呢?”我又问道 “我也是这样” “那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就是自己安慰自己,哄自己开心啊。没想到你也是这样啊。”师姐坐在椅子上说道。 “或许大家都是一样的吧。” 刚好十点,跑步,引体向上,洗澡,明天寄样品吧,实验报告还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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