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独裁制的崛起 (第2/2页)
军没有为达西亚留下任何一丝希望,幸存的达西亚人,除了背井离乡向南迁徙,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瓦尔多的坚持,拯救了危亡仅在一线的达西亚。他以国家最高会议的名义,号召全体达西亚人民一齐汇集到首都拿波勒,补充拿波勒的人口。整个国家已经满目苍夷,没有被屠戮、南迁的居民,仅剩下原来的二十分之一。大部分乡村和城镇都遭到了北蛮军的劫掠,已不可留守,将达西亚全国之力量都调集到拿波勒,就是为了将所有防守的力量聚在一个点上。 不过,北蛮军仅留给瓦尔多半年的时间,到深秋时,北方军就会再临。于是他指令一半的人从事种植生产,还有一半人的人重建城市,尤其是城墙,必须加高加厚加强。原本拿波勒的建筑石材,都是几十英里之外的石场运来,远水解不了近火,瓦尔多下令:材料就在城内取。为此,他带头将自己的宅居给拆了、又下令将原国家议员们的一栋栋豪宅推倒,所有石材物料都捐给城防修筑。他自己用树枝和破布重新简单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居所,后面半年一直住在其中。 市民折服于瓦尔多的舍得和果敢,很快,国家议员的家被拆光;然后轮到公共建筑;然后轮到公权建筑;甚至国家会议大殿都被拆作材料,所有那些昔日国家议员们为了彰显气派所建的奢华殿堂,统统被拆碎了拿去做了城防。城市中出现了大片大片空白地。 新组建的国家会议,召开在原来的议会大殿的旧址上、简易搭建的草棚里。寒酸到了极致,但这样反而鼓励了全体公民的知耻而后勇之心。 新组的国家会议成员都是瓦尔多所提拔,他/她们以瓦尔多为马首是瞻,坚定奉行他所提出的背水一战的国策。新议员中魔法师很少很少,大部分达西亚的魔法师都不看好瓦尔多孤注一掷般的豪赌,他/她们携带着能带得走的,去往更南方了,没有多少魔法师愿意留下来,没有几个魔法师看好拿波勒能守住。
瓦尔多身为资历最深的国会长老,头顶救世光环,新国会、拿波勒的市民,都对其全力拥戴。 瓦尔多承诺拿波勒会被守住,所有留下来的人,都坚信瓦尔多的承诺。 秋天到来时,城防已经提前完工,为了能容纳接受全国的难民,拿波勒的城市范围,比旧城增大了一倍不止,城墙的工程量,更是大了四倍不止:它比先前的高了近一倍、厚实了不止一倍! 这项伟大的工程到底是如何实现的?连参与者都纷纷感叹这是个奇迹。而城内,住宅破破烂烂,大片大片的空白地,对比如此宏伟的城墙,真是判若两城。 没有时间去庆祝和放松,瓦尔多立即带领拿波勒所有能行动的人,疯狂抢时间将城外所有的作物全部收获,运回城内;所有牲畜全部集中,赶入城中,大片大片的空白地被源源不断输入城内的物资所塞满。 吕瓦尔多不会给北蛮军留任何物资。并誓要让他/她们在这个冬天,带着伤、饿着肚子、拖着同伴的尸骨,灰溜溜滚回家。 事后证明,瓦尔多的坚壁清野之策十分有效。 北蛮军对着拿波勒这座坚城无计可施,一次又一次的攻城,收获只有一摞又一摞的倒下的同伴的尸体。 拿波勒储备了大量的弓矢,守城的士兵在高高的城墙上居高临下远程打击北蛮军,魔法师也不断地向冲锋的北蛮兵、靠近的攻城机械释放魔法火球。拿波勒的人民虽只坚守不出击,也已经给了北蛮足够多量的杀伤。 北蛮勇士无论男女,都异常凶猛好战,身中数箭、半个身躯被烧伤的北蛮士兵,依旧会高呼着继续冲锋,但这种蛮勇,无法撼动拿波勒的新城防。 冬天还没有过完,北蛮军就解除了围城,或归北方、或转向其他地区。 魔法纪元二百二十二年、二十三年至二十四年,极度记仇的北蛮军,又再两度尝试围困拿波勒,发誓要拿下城市,屠光市民,并将这里铲成平地。 但瓦尔多的坚壁清野政策被坚定的执行,敌人占不到丝毫便宜。 北军放弃了冲锋攻城,而是死死围困。甚至春季来临也不褪却,目的是阻止拿波勒的一切生产耕作,城市将因耗尽资源而灭亡。 但拿波勒的储备非常充裕,两年的围困不足以彻底断绝城中的供给。反而是北军坐守两年,空耗时间,没有收获任何战利品,被其他北方部族所耻笑。 数度围城之后,北方大军从此不再取道拿波勒,而是绕过这座城市,向更南的中土大陆进发。 而瓦尔多-贝特利的大名也在北方部族之间传开,他/她们给了瓦尔多一个再适合不过的敬称:坚墙瓦尔多。 拿波勒的胜利,即是瓦尔多的胜利,助他的威望达到了顶点。下一步,他随即在整个达西亚复制拿波勒模式,在国土上修复了数个坚城堡垒,大片大片的国土重新回到达西亚的控制下。 瓦尔多因护国有功,终身担任国家会议的议长,且被授予了共和时代从来没有过的军国大事可由议长一人否决的大权。 瓦尔多并不是出于个人权力欲望追求,而成为了独裁者,是特殊的时代主动赋予其独裁权。但独裁制度的崛起,也的确开端自他。这是不可更改的历史。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