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咆哮的雄狮 (第2/4页)

不得不承认他的功绩，让他做一族之长。一切都是暂时的，他将来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莱昂咆啸着拒绝了，原来这根本不是他的家族，他的姓氏也根本不是海克托尔，他根本不稀罕当这里的族长。

    否定家族、咆啸家长，这触及了养父的底线，结果就是被挨了一顿皮鞭；外加关起来饿了三天。

    从那以后，莱昂成了在村里出名的刺头，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脾气越来越臭，捅的篓子越来越大。打伤同龄人是常事，放火烧村这种大逆不道都干了不知多少回。挨鞭子是莱昂的家常便饭，莱昂的后背，皮鞭抽打出的旧伤还没有愈合，新的血痕已经又被刻了上去。

    到了他十二岁之后，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管住他了，家族里没有人能打得过他，没有人能抓的住他，没有人有权威能镇得住他。这小子就是一只地狱派来惩罚海克托尔家的怪物。村中族人都想把他赶出村去。

    养父只能带上他，一起踏上了南征中土之路。一般北方的孩子会在成年之后才被家族带出去参战，北方人不惜命，但不是傻瓜。孩子太小在战场上只会是累赘，根本帮不上忙。北方地广人稀，人就精贵，小孩子就在家好好训练，长大了再出来打，早早出去送死，那是愚蠢而不是勇敢。

    莱昂十二岁出现在战场上是纯属无奈，村子里实在呆不下去了。九成九的族人希望这个野孩子死在外头就好，最好就再别回村了。

    对于莱昂来说，这却算是一种解脱。在中土这片的新天地，他总算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堂。

    这里有他所向往的，北方不具备的魔法师崇拜的土壤。相比舞刀弄枪的猛士，这里的人民更敬畏魔法。

    对于每次劫掠来的中土俘虏和奴隶，莱昂会跑过去向他们展示他的魔法能力，并告诉这些可怜人，自己将来会领导整个世界。

    有些俘虏和奴隶们看见这个北蛮孩子竟然是魔法师，就会恳求他放过自己，神选之子被派到这个世界上来是救助人民的，就像圣-婆若明、圣-鞠文、圣-康都那样，为世界带来希望、安康、和平。

    莱昂每每都会哈哈大笑，自从来到中土，魔法师圣贤们的故事他已经听了个遍，他想要做的，是要超越之这些人，要领导整个世界。

    莱昂会私自释将求饶者，对这些中土人说：回去告诉所有人，莱昂，这个名字，终有一天将会是整个世界的主人。

    于是，莱昂又挨皮鞭了。

    族人不再允许他接近俘虏，但即使是两个人看护，四个人看护，他还是可以将守卫击倒，继续跟中土人聊他的领导世界的美梦，如果中土人表现得恭敬，他一高兴就放走一波；如果中土人惹他生气，那么铁笼里就会留下扭曲一地的、被烧成焦炭的死尸。

    族人对这个刺头越来越不满，但族长觉得小莱昂值得利用，既然这么能打，那就让他上战场。如果赢了，万事大吉；如果输了，只不过死了个野种，对家族来说不会有任何损失。

    莱昂第一次登场亮相，是在海克托尔家族与哥特佛莱瓦家族的联营对垒。

    北方人联营大部分时间不是为了开派对，而是出于谋划军事、解决争端、贸易交换等目的。

    海克托尔家与哥特佛莱瓦家虽同属霍尔姆，两个村落相隔上百哩，彼此先前没有多少交集，两家算不上世仇。这次联营，只是因为两头骄狼，同时看上了一头肥美的羊羔（一个中土村落）。狼先开会，决定谁能占有这头猎物。按北方的规矩，谁的拳头更大、牙齿更锋利，猎物就归谁。

    双方不用全力厮杀来证明哪边更强大，否则狩猎还没有开始，自己就两败俱伤了，得益的就是羊羔了。只要双方首领碰头，打完照面，然后以北方人的老规矩定输赢：派出各自家族最强的勇士对决，在神和人的共同见证下，一局定输赢。

    胜利的那方，独占猎物；失败的则识趣地离开。

    海克托尔家在北方是大家族，可哥特佛莱瓦家也不差，论打架自然是人才济济。

    哥特佛莱瓦家本来派出的是快斧巴尔，家中使斧的第一把好手；海克托尔家却派了个小孩子，莱昂，没有啥响亮的外号，就叫野小子莱昂好了。

    哥特佛莱瓦家的战士们顿时一片哄堂大笑，巴尔也非常不满，对面派个小孩子出来算什么意思？打赢个小孩能算是荣耀吗？于是就让他最小的弟弟，刚刚成年的奥多夫来顶他。奥朵夫身体已经长成，他比小莱昂足足高了一个半的头，巴尔很放心地让这个小弟弟上场。

    但奥多夫并没有碰到莱昂，就已经被熊熊烈焰烧透了全身，痛苦地死去了。

    海克托尔家和哥特佛莱瓦家的仇这就结上了。

    所有人不明白莱昂为什么下手会这么的重，只有他自己知道：被嘲笑；被轻视，他这一辈子受够了这些。所有嘲笑和轻视他的人，都该死！

    哥特佛莱瓦家撤走了，海克托尔家独占了劫掠。但族长并不感到任何满意，族长找到莱昂的养父，私下跟他说：以后的对垒，就都由小莱昂去。往后如果哥特佛莱瓦家来寻仇，也派莱昂去解决。

    莱昂养父听了心里一凉，这个小子，恐怕是活不到十六岁了。

    但他错了，魔法纪元两百七十七年，莱昂十六岁。他的养父已经战死，这小子却顽强得活了下来。

    他被派去单挑对垒，没有对手能在他手里撑过一分钟；被派去攻坚堡垒，别的人基本上要么都战死了，要么被射成了刺猬，但他这小子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伤都不带一点。

    族人们把最危险的事情都丢给他，每次都认为这小子肯定要栽倒，但每次他都可以挺过去。莱昂的名气越来越大，传遍整个北方。由于他作战时易愤怒、爱激动，然后情绪一上头就会疯狂怒吼，莱昂有了他的新绰号：咆哮的莱昂。

    十六岁了，成年了，在北方，这个岁数就可以成家立业了。族长看到莱昂一时半会是不会死在战场上了，而且留着他对家族也有利，他打仗是个好把式，上阵需要靠着他。那就想其他办法吧，拉拢他，控制他，给他找个妻子。

    族长想把自己的大女儿作为第一人选配给莱昂。莱昂继续成长，将来凭武力肯定是要窥视族长之位的，那么干脆就先把这个野小子变成自己女婿，到时候族长位子给了他，自己也不亏。

    按照北方的传统，同姓是不可以做婚配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小子不是海克托尔家的种，所以配个同姓的女子就不成什么问题。

    但族长的大女儿不乐意。两个人年纪相差十岁多，族长大女儿不想拖个儿子当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