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逆光 (第2/2页)

个也不能少。

    “说吧，初次见面，有什么事相求呀？”

    伍谦远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是初次见面，并且他还有愧于人，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脸有事相求，“咳咳，你先吃，吃完再说吧。”

    既然他有求于人，那就好说了，余漫擦了擦手，笑着说，“这样吧，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够帮到我，那我也会尽力帮助你。你看行吗？”

    这么一来一回，似乎他也好开口一些。于是他点了头。

    “我想知道，斯吾在你们公司吗？”

    “斯吾？我们公司有这号人？”话一说完，就看到对方明显垮下去的小脸，伍谦远赶忙说，“别急，我这人记性不大好，我翻翻公司通信录看看。”

    翻到S打头的那列，仔细挨个儿找下去，拉到底的时候，他慢慢抬起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看了，确实没有。”

    余漫微微耷拉着肩膀，虽然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但答应别人的事还是应该做到，“好的吧，现在换你了，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我看上了你的画请问可以让我留作纪念吗付钱也行。”他说得太快，以致于微微涨红了脸。

    他说得太快，而余漫因为刚才的失望，注意力还有些不集中，只隐约听到了“看上你”、“付钱”这些字眼。这些短语构成的可能含义，吓得她拿鸡腿的手，微微颤抖。

    社会人现在都这么社会的吗？看着浓眉大眼的正人君子模样，竟然没有脱离低级趣味？虽然内心上演着大戏，但还是要故作镇定地问，“你说什么？”

    稳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最多让他言语上占点便宜。再说，这人姓名、工作地址，她都一清二楚，不至于吧。

    见他羞涩得挠了挠脑袋，看得余漫心里直冒火。这些耍流氓的怎么还学会了装纯情，真令人作呕。鸡腿也不香了，她擦了擦手，打算仔细听接下来的话，并偷摸打开了手机录音。

    “不好意思，我一紧张就会语速加快。是这样的，我今天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画册，里面有一张临摹我很喜欢，想问问，可不可以让我留作纪念，有偿的也成。”终于说出了这么一长串话，伍谦远赶紧喝了一口水，缓解内心的尴尬。

    ……短短两分钟，余漫的心脏经历了大起大落。骂人的话已经到嘴边，差一点咽不下去。

    看她目瞪口呆的模样，伍谦远再次认为自己提了个很过分的要求，于是解释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作家对于自己的画作都是有感情的。如果你舍不得割爱就算啦。那个，那个能拍个照给我留着吗？”他退了一步，委婉提出自己的请求。

    余漫啊余漫，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积极向上的好青年，差一点就被你当成了低俗的流氓，你有罪。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言语就更亲近了些，“伍老师不用这么客气，可以问问是哪幅画么？”

    “雅典娜。”

    哦，她确实临摹了一幅雅典娜，圣斗士星矢里的经典形象，加上了一点点改动。她翻了翻画册，将画找了出来，递给他，“喏。”

    这下轮到伍谦远目瞪口呆了，接过这张画，高兴地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他看着画傻乐，余漫也乐了，“没想到这一撞还撞出个伯乐，看来今天运势不错嘛。”

    “我跟你说，我从小就最喜欢雅典娜。但你这幅画，画得跟别人不一样，很多人要不就画出了女神少女式的柔弱，要么就画出了完美女战神的样子。但我心中的雅典娜是二者的结合体，正式因为她柔弱、优雅又骄傲，才会让星矢一直保护。”边说边小心得将画稿放在远离食物的地方，并且用纸巾盖着，生怕弄脏了。

    “哈哈哈哈，果然一千个读者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余漫笑得合不拢嘴，深刻体会到了作家的文章被过度解读的滋味，不过感觉却不赖。

    她画这幅画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画出了她心中的雅典娜。

    见对方这么爽快，伍谦远觉得自己更不能占一个姑娘便宜，于是承诺，“千里马，如果你这回进了我们公司，接下来一个月的口粮我都包了。”

    余漫赶紧放下手里头的鸡骨头，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方才伸出手，笑得十分得意，“我觉得吧，这事八九不离十，你可别反悔。”

    看着她笃定的模样，伍谦远忍不住想问，谁给的自信呐？明明看着那么小小一个，但却总让人觉得有很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