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生苦命 (第3/4页)
,蒯怀德就躲在屋中不吭声,事后又找借口和蒯老五吵嘴。 蒯三媳妇道: “有一回他借口找老五还钱,老五还不出来,他便打了老五一顿。老五这个人喝了酒发酒疯,不知道收敛,大声嚷嚷,说他借的钱是睡四娘子的宿资,不还的。” 几妯娌听到这里,都不停的摇头叹息,对于这种荒唐又丢脸的事十分无语。 “村里人都看着,真是丢人现眼的。” 蒯大媳妇也不满的说道: “哪有晚辈打长辈的道理,真是反了天了。” “时间长了,村里人看老五媳妇的眼神也不正经,拿她当轻佻的女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二媳妇也补了一句。 赵福生突然有些怜惜在这样的环境下艰难生存的庄四娘子。 “蒯怀德这样做,庄四娘子不得更躲着他了?”她故意恶意猜测: “他是不是想搞坏庄四娘子的名声,好让她走投无路,索性破罐子破摔,跟他私通呢?” “四娘子不是这样的人。” 老二媳妇幽幽的说了一句。 赵福生看向她,她年纪与老大媳妇差不多,也是满脸愁苦。 几个儿媳妇中,老大最沉稳,也有主意,几个妯娌都听她的话,老三泼辣外向,受不了别人激,老四媳妇既顺从胆怯,又隐藏着嘴碎子的性格。 唯独老二媳妇最是沉默,十分谨言慎行。 但赵福生认为,她说的话最接近事实。 这样的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必定是真的,因为她可能担忧传小话沾染是非。 “她避蒯怀德更勤了?”赵福生问她,她默默点头: “那是肯定的,可是两家比邻而居,又怎么避得开呢?” “这个事情关系到蒯良村的体面,六叔就不解决?”赵福生问。 “解决的。”老二媳妇有些拘束的点头: “六叔便私下拉了大哥、我家男人及老三还有怀德几人商议,说是想大家凑钱,给怀德重新修个房子,让他搬过去。” 蒯六叔知道事态严重。 他明白庄四娘子处境,也知道问题根源在哪里,“提出怀德年纪大了,家里没个女人cao持不像样,因此想要给他找个媳妇,又让六叔娘帮忙物色。” “……” 这话听得赵福生一愣一愣的,这两夫妻是真的学不会教训。 “最后保媒成了吗?” 她嘴角抽搐,问了一声。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他蒯怀德跟有夫之妇纠缠不清,谁家好女儿愿意嫁这样的人?”蒯三媳妇反问。 “既然是这样,后面庄四娘子怎么又得罪了蒯怀德,让他将庄四娘子举报了呢?” 赵福生并没有急着问庄四娘子与人私通的详情。 她从细微处入手,一点一点的降低蒯家四个妯娌的心防,由浅问深。 四人答话答到现在,心防、底限被一再攻破,此时听她这样一问,四人转头面面相觑,蒯三媳妇突然喊: “二嫂,不如你来说。” 这个女人很是有趣。 她对家庭忠贞,对丈夫、子女爱护不已,对庄四娘子的评价也很复杂,同时这一句话也展现出她的小心思。 她之前在赵福生的追问下说得最多,估计担忧事后被丈夫、叔伯们责怪,便也想将其他妯娌拉下水。 几人之中,蒯二媳妇说话最少,如果在关于蒯怀德与庄四娘子恩怨的事情上由她来说,大家便都是同路人,谁也怪不着谁多嘴。 赵福生忍不住想笑,蒯三媳妇的盘算正合她意,她看向蒯二媳妇: “你说也行。” 蒯二媳妇紧张的想要站起身,赵福生示意她坐着回话就行。 她局促不安的扭了两下腿,十分别扭不自在的样子,身体僵硬。
“大人是想从哪听起?” “庄四娘子与人私通一事,是蒯怀德将她举报到蒯六叔那里去的,是因为两家比邻而居,所以他最先得到消息吗?” 赵福生深知这些村民思维僵硬,与他们沟通,最好将问题问得越细越好,她才不会顾左右而言及其他——这是她从与庄老七打交道时得到的经验教训。 “不止是这样。”蒯二媳妇双手用力扣压在大腿上,紧张得双颊的肌rou都在抖: “其实,其实是那个外乡人,就借住在怀德家里。” 这个内情之前倒是无人提起,赵福生神情一振,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也不知大人知不知道,我们村、我们村盛产白苏——” 蒯二媳妇似是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再加上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说到这里,她扭身往某个方向一指: “就是后头的大山中,白苏,那种花——” “有这么大,”她双手拇指与四指分开,合并在一起,比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样子: “开的花,然后晒干之后卖给别人,能卖不少钱,我们每年到了时间都上山去采。” 她见赵福生没有打断自己的话,胆气逐渐盛了,说话也比先前流利: “很多外乡人都知道我们这里有白苏,时常从很远的地方赶来收购这样东西,有时借住在村中。” 村里有酒栈及改出的客宿,但因为有些客人离万安县远,来回路途所花费的时间不少,他们嫌客宿酒栈住的时间长了太贵,便时常商议着给村里的村民们一笔食宿费,借住在村民家中。 “怀德娘死后,他一个光棍汉,家中又没什么钱,今年三四月份的时候,来了个姓陈的外乡人,借住在他家中。” 蒯二媳妇神情复杂: “这个人岁数都四十往上了,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