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别将我挽留!(七十九八十) (第4/5页)
佩璐不知道怎么接李浩倡的话了,一时间,卡座里没有了说话声。 李浩倡给两人的杯子里续上茶,接着说: “今年离开的人真多。先是和田和长春,然后是北川。虽然北川还在JZ市内,但毕竟是在松滋,也不能像原来一样,在沙市、城里(JZ市区的人,习惯把在荆州古城内叫“城里”)任何一条街道上有可能遇见他。再后来,紫琼也到深圳去了。现在,你也要走了。欸——怎么回事,马上就我一个人在荆州了?!” 说到这里,李浩倡睁大眼睛,笑容里露出些吃惊表情。 “很突然,是吗?”曹佩璐问。 “还真有点突然!” “看他们一个个离开自己,有点伤感,是吧?” 看到自己的发小、高中最要好的同学一个接着一个离开自己、并且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甚至其中有人不知所踪,李浩倡为此伤感也是人之常情。 “还好吧。”李浩倡望着窗外说。 李浩倡用“还好吧”三个含义模糊的字,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他不想让曹佩璐看到自己柔弱细腻的那一面。 “如果是我,我会伤感的!”曹佩璐说,也转脸看向窗外。窗外广场上的人,明显比来吃饭的时候少许多。看来时间不早了。 “李浩倡,我要回医院了,可不可以送送我?”曹佩璐站起来说。 她满脸通红的样子,看来有些醉意,即使她不说让李浩倡送,李浩倡也会送她回去。 “不是要走了吗?还回医院做什么?” “明天还有最后一个白班……”曹佩璐说。 曹佩璐出门直接往北走,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李浩倡说: “不想坐车,你陪我走走吧!” 过天桥,上园林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十月微凉的夜风,让人神清气爽。 夜已深,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明显少了许多。
在走路的过程中,李浩倡挨曹佩璐很近。他怕曹佩璐不胜酒力脚步踉跄,到时候好扶她一把。 “原来你也能喝酒,今天看你来者不拒的样子才知道。” “哪里啊,真不能喝。大家那么热心敬酒,我能拒绝吗?” 走了一会,快到园林东路的时候,李浩倡问: “佩璐,听说,有些公派出国学习和进修的人,学习和进修结束后,会留在当地不回来了,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这样的?” “有,不多。我有两个大学同学出去了就没回来。一个留在德国,一个留在美国。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会留在德国不回来了?” “没有,就是问问。” 曹佩璐停下脚步,向李浩倡转过身去。李浩倡也停下脚步,两人面对面站在人行道上。 “每一个人的想法和追求不同。我的大学同学,很少有留在家乡的,而我,却回到了家乡。但是,现在……我还是要离开家乡!” 李浩倡点点头说: “理解!” “你呢,你最终会在哪里?”曹佩璐问。 “我也不知道我最终会留在哪里。你知道,我是个没有什么想法的人,也很疏懒,所以呆在故乡是我的第一选择。如果我最终留在了异乡,那一定是那里有留得住我的人。”李浩倡回答说。 两人继续前行,突然从对面跑过来一只狗。曹佩璐本能躲闪到李浩倡侧面,一把抱住李浩倡。李浩倡也是下意识伸出胳膊,搂紧她的双肩。 狗并没有恶意,只是路过。它的主人也紧跟着跑过来。 李浩倡松开双臂,想继续往前走。 “别松开,就当作是送别的一个拥抱!”紫琼在浩倡怀里说。 浩倡重新伸出胳膊。轻轻地把曹佩璐环抱在胸前。 头顶的水杉树上有鸟降落拍打翅膀的声音,路边江津湖里的湖水散发出微凉的水腥味;往来车辆的灯光,每次都会像水一样把路上斑驳的阴影冲刷得干干净净。只是,这种干净转瞬即逝,车一走,阴影依然如故。 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夜景,在这条熟悉的街道,曹佩璐第一次拥抱了这个熟悉的人。 街上法国梧桐叶子的颜色,虽然还是绿色,但逐渐变得黯淡。叶子的边沿或者虫眼等破损处,已经枯黄。早晨从北边长湖吹来的北风,凉爽而略带冷意。 深秋,总是在人们不经意时的时候,悄然降临到自己的身边。城市里那些早起的人们,脚下踩踏的落叶上,已经覆盖上薄薄的白霜。等人们发现深秋降临的时候,它已然带着城市,来到了冬天的大门口。 早晨到“北岸”的路上,阳光透过梧桐叶,如往常一样洒在马路上,可不到中午,乌云遮住了天空,天气预报预报的寒潮,从西北利亚出发,准时到达长江边。 看来大家都关注了天气预报,午餐后,“北岸”的员工陆陆续续地穿上带来的厚外套。李浩倡也从车里拿出一件酒红色毛衣穿上。毛衣的胳肢窝有点紧,李浩倡不时拉拉毛衣。一九九七年冬,紫琼给李浩倡编织了这件毛衣。这件毛衣也是紫琼人生里编织的第一件毛衣,刚学就能达到这种水平,也不错了。 傍晚的时候,胡艳萍带着几个朋友来吃饭。今天的胡艳萍穿着一件剪裁十分合身米色风衣,身材被风衣勾勒得凸显无遗。 那天夜晚,从她家里离开后,胡艳萍没有联系过李浩倡,李浩倡也没有联系她,两人中断了联系。今天是那次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刚见到胡艳萍的时候,想起那晚的事,李浩倡感觉略微有点尴尬。可胡艳萍谈笑自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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