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打草惊蛇 (第2/2页)
…这是什么事啊?”赵员外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脸的恭敬的问道。 杨立武背对着他,阴声阴气道:“赵老弟,你可知道昨夜这县衙中走了水?” “当然,当然。”何员外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赵老弟……狱卒们告诉我,他们在起火前,喝了你们酒家的酒,就昏昏欲睡,以至于大火燃起还未发觉,可有此事?”杨立武转过身来,带着威势问道。 “这……杨老兄……”赵员外吓得嘴唇失去了血色,连忙道,“确实是弟家送的酒不假,可是,人的酒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杨兄……”赵员外拱手信誓旦旦道,“咱们赵家酒肆的酒,给县衙供了三年有余,您也是知道的。我连兑水都不敢,更何况是在酒中下药,这不是自找的不自在吗?人的酒,昨晚官爷来取的是还尝过呢,一问题也没有。” 听到赵员外的此番话,牢头顿时涨红脸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赵老头,你张口什么醉话?昨夜明明是你家二儿亲自送酒上门。怎么成了我们去取了。赵老头,你不要现编谎话为自己开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了起来,双方都是不肯让步。 “好了!”杨立武一声低喝。 狱厅内顿时雅雀无声。 杨立武来回在厅内踱步道:“你们一个是我多年的老部下,另外一个是我的把兄弟。我相信,你们二人都没有背叛我的理由,只是今日之事,颇为蹊跷。”他对何员外问道,“你那官差前来取酒,那官差长得是什么模样?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吗?”罢,指着身后的一干狱卒道。 “那黑灯瞎火的,弟确实没有看清。”赵员外为难道,“好像全然不是这几人。”
牢头也道,“大人,昨夜真是不巧,天降雨,那店二带着斗笠蓑衣,着实没有看清相貌。” “废物!”杨立武骂道,随即眼珠一转,又问道,“昨夜……有何反常之事?” “没啥反常的啊。”牢头回答道,又挠了挠头皮,“不过之前,柳相公来过,是要替知县大人画县狱的牢图。” “柳明?”杨立武眉头微蹙起来。 杨立武忽然感到心头重重一击,脸色有些发白。 “我先回府一趟。” 杨立武快步走回府内,坐在院中,来回踱步,时不时用脚搓着地砖,不时仰望着天空。 他心中揣测,若是那件事发生了,自己必然会知道。 此时,天空响起咕咕的鸽子叫声,一只白色信鸽飞进院内,停在了杨立武的肩头。他将拴在鸽脚上的纸卷取出,展开一看,只见几个字——“平安堂陷落!” 杨立武此时脸色煞白,眼神露出狠厉和愤怒。 …… 午后的天色,日渐发出惨人的黄色,黑墨色的乌云堆积于上空。 天地间一片昏暗,不见阳光。那些个街面上的市井贩,看到这天色,都摇着脑袋提前收了摊。 半个时辰之后,一辆灰色马车停在了何知县府邸门口。 一位清瘦黄脸的中年官吏,缓步走入府中。 那门房见到这中年官吏,立即低声道:“典史大人,这知县大人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气,您老可心。” 杨立武捋了捋嘴边的黄须,淡淡道:“不打紧的。一定是昨晚的昆曲班子没有表现好,我回头就骂他们去。对了,老秦头,家里人可都好?” “都好,都好。大人,要不是您给了我这份差事,我老秦头,早就老骨头埋在黄土堆里了。”那门房感激道。 “不多了,老秦头,带我去见大人吧。” 正厅内,何知县一身绿色官袍,腰间束以革带,头戴硬翅直角幞头,正襟危坐着。 “大人……”杨立武进来后,似乎也没有对何知县在家穿官服感到奇怪,而是自然地拱了拱手道,“大人传唤卑职,不知何事?” “好一个大人……”何知县鼻孔出着气,“我看,某些人并没有把本官当做大人吧。” 杨立武又躬身道:“莫非是昨晚的昆曲唱得不好?这是卑职之错。卑职回去后一定重访戏曲团,给大人找个满意的……” “在你眼里,你是否觉得本官只会看戏听曲儿?”何知县冷笑道。 “大人乃是两榜进士,天子门生,是天上的文曲星宿。自然知谋善断,与卑职这般草吏不可相比……”杨立武仍然脸上带着恭敬。 “好一副油嘴滑舌的面容……”何知县突然“砰”的一声猛拍案几,“你可知罪?” “大人,卑职不知何罪之有?”杨立武仍然脸色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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