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玖魔高一丈 (第3/4页)
,用劲全身力气般尖啸道: “——好疼啊!” 话音刚落,辛子骏扬刀跨步拔地而起,流云掣雷,超尘逐电,一刹间,原地惟余残影,其人竟已单刀直入贼众群中,犹如恶犬扑食般抡起长刀,眨了眨眼便将最近的三四个喽啰人头杀飞出去,那断首处喷薄的血雾淅淅沥沥落在子骏一身,将她满面骇笑衬得如同食人凶鬼。 周遭喽啰被这夺命一刀吓傻,那些个飞出去的血珠子尚未落地,食人鬼早已提刀刺将而来,当胸串透两颗贼心,又将刀上臭rou向地上一甩,晃一晃便杀向右手边去,甩起一刀血花。 那边厮斗的二人不禁愣在原地,漫天血光随风而逝,眼前的景象教人无法言语。 扑扑乱响,人头纷纷落地。 子骏挥舞长刀,使足力气,那刀锋尖唳着劈山动地而来,横扫八荒而去。霎时间,空中红光四射,风随血舞。白刃卷动红浆,泼洒如同泼墨,将个地也画作赤、赤也流成河,一颗颗人头如枣子般凌空投向大地,碰撞着,哀嚎着,滚落开去。 余下的喽啰被吓破了胆,谁也不知这女人哪儿来的这样大的力气,短短不到半刻已割去多少脑袋,仍虎视眈眈地盯向自己,便弃了刀枪棍棒拔腿就跑,却被那疯子转眼作了飞靶,冲将过来,一刀一个,结果在地。 一时间,满地腥红,鬼哭狼嚎,若非当下还是白昼,只听只看只闻这北寨场院,只怕要当作长着鬼的黄泉地狱…… 那把长刀不再光亮,早连木柄也攥得出红水来。唯有被磨出白痕的刀刃在赤血之下发散着毫无掩饰的恨意,好似只用那锐利刀光,便能将所到之处斩尽杀绝! 景年看得呆了,眼瞧着她杀进杀出毫无疲倦之意,如同绝境恶犬,一旦捉住破绽便肆意撕咬,不死不休,见惯了杀人放火的刺客心中竟涌上一股胆寒,急忙喊她:“子骏!……” ——这如同自毁武功般的爆发实在可怖,但再这样打下去,她这刚醒的身子必要撑不住了! 然而为时已晚,满院的喽啰已被她切得七零八落,只余下几个侥幸的坐倒在血泊里,双目无神,鼻歪眼斜,竟已当场吓疯了。 这一回,辛子骏似是听见了呼喊,便提刀站定,慢慢回过头来,血红的双目再次穿过景年,钉在他身后的花蛟身上。 一瞬安静,景年忽觉十分不安。 那种眼神……她还不是平日的子骏! 那是山林中咆哮的怒睛野虎,是豹头环眼的獠牙恶鬼…… 果然,他还未躲到远处去,她已扑将而来,冲向花蛟。一刀擦着衣裳挥过,景年急闪躲过去,却还是被刀风将发髻挑散,便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幸好他躲闪及时,要没躲开这刀,只怕这一刀剁的便是他的脑袋! 一刀下去,花蛟被子骏劈得退开七八步。他那一手一把的狼牙棒好似还没一把刀厚重,在那无章无法近乎癫狂的刀风之下如同个空心棒槌,加之那女子身速极快,竟将他这牛般壮实的汉子追击得连连后退,直到被逼入院墙一角,仍难还手。 子骏不知倦怠地肆意卷打,见他已应接不暇,便扬刀要砍他脑袋。谁知就在此时,斜刺里忽而旋风般又冲出一个“花蛟”,一闪身便撞开子骏,手里提两柄阔面板斧,向花蛟健声叫道:“好险好险,幸我赶上一步!” 景年正欲上前助阵,一见此景,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但再一分辨,心中一沉:甚么花眼,确是两个人!再想及方才花蛟曾说过甚么“双生子”的话,他忽而明白过来:眼下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想来便是花蛟的双生兄弟了! ——只是这甚么兄弟,原先在哪里躲着的,又是从哪儿出来的?在子骏即将得胜之时忽然横插一脚,此人想来不比花蛟好对付!
他将那“花蛟”粗一打量,乃见此人样貌与花蛟并无二致,只文身不大一样,瞧着像条乌虬,便暗道:此人既是花蛟兄弟,又都文了身,莫不是叫“花虬”的? 乌虬大汉替兄弟挡下一刀,一斧将子骏顶开去,目光扫过景年,又落在满地尸身上,因叫道:“晌午老大才说过这条疯狗,眼下便出了事!我的好哥哥,要不是南寨的兄弟传信,我还不知你放进来的就是她!你可真是命大!” 花蛟道:“是她又如何,老三!且与我为兄弟们报仇来!” 听二人一个声色健气、一个嗓音浑厚,景年了然:来的便是花蛟之弟、火花寨堂主之三,亦是四堂主商议之时,代二堂主花蛟出面的花虬。 一个堂主变作两个,他还未来得及寻思要如何对付,眼看着子骏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渐渐难以奏效,刺客暗道:眼下局势二对二,花蛟花虬二人要的恐怕先是子骏人头,其次才轮到我的性命。这两人身形壮硕,力大如牛,我这身子骨虽不是弱不禁风,两厢一比,也实在不大起眼,如此硬拼下去绝非良策,不如…… 留心片刻周遭景象,他攥紧剑柄,紧紧盯着那在二人间愈杀愈亢奋的衔刀犬,心中默念几声对不住,脚下后撤,趁着两人心思俱在子骏身上之时,一闪身撤到一旁院墙根下,双掌一按墙头,将自己送到院墙边沿。 三人还在缠斗,似乎无人发觉他已消失。 趁着子骏的身子还能撑住这样消耗,他得用点看家本事! 景年飞檐走壁攀至房顶,又一跃落到花蛟花虬兄弟背后的屋檐上,继而收剑稳住身形,运气入腿,足下发力,自檐顶踏足而出,如鹰隼振翅般高高跃起,接着聚精凝神、张开鹰眼,将二人锁定在心。便只听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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