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月 (第1/1页)
一处诡异之地,此处灰雾缭绕,盘踞在四周经久不散。 此地出奇的宁静,一株参天古树之上,一滴露珠滑落,滴溅到了树下,正好垂落在了下方沉睡之人的鼻尖处。 树下之人悠然转醒,面对这四周的寂静氛围,此人惊恐万分,“我尼玛就睡个觉的功夫,宗门咋就睡没了?!” “被攻破了?被人灭门了?那人人吹得叮铛响的护山大阵呢?那所谓的前辈高人呢?” 感受着四周的环境,哪怕是在深山老林之中亦有响落,风点落叶的声响,鸟拍羽翼的声音,水滚浅溪的声流…… 可此地完全没有,仿佛世间只剩他一个人了,无风无雨,无鸟无兽,无灾无难。 山间的羊肠小道上,王衍一个孤单的背影独自前行,此刻他感觉他就是一个聋子,失去了对世间万物的一切倾听权,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这里你感觉不到饥饿,感受不到劳累,感触不到痛苦,也没有任何目标,只有你一个人永远存在着的天堂。 王衍也试图呼喊过根子,拼命寻找着以前的足迹,但都是徒劳无功,寻了半天只有这无限的宁静在等待着他。 随着小路越走越宽,王衍慢慢走出了这片寂静,渐渐的有了人烟,地面上出现的脚印,石台上的烧痕,充分的说明了有人他存在过。 兴奋的他向前奔跑着,王衍太久没说话了,开始的自言自语他早已厌倦,在这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他甚至都不知道时间。 精神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是这些有人来过的痕迹,给了他新的希望,现在的他太需要一个同类,哪怕是看到他现在的丑态,哪怕只是骂他一句,“疯子”! 王衍在这片大地上肆意的奔跑着,周遭的灰雾依旧没有消散,这些雾气也同时压抑着他的精神。 跑着,跑着,王衍突然感觉到一阵阵乏意袭来,腿脚更是不听使唤的瘫软在地,冰冷的大地没有一丝人情味,尽情吞噬着王衍的余温,这时他的眼皮也不争气的磕巴起来,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起来!站起来!”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像个男人一样!你还不能倒下!你还不配倒下!” 这声音回荡在空间里,王衍最终还是抗争不过的昏了过去。 …… 浑身冰冷的王衍,被外面的声响所惊醒。 “哼,一场梦啊,王衍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只见他刚一睁眼,眼前的场景吓了他一大跳,王衍的四周,围满了一圈的人,其中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妇女手中抱着不足满月的婴儿。 王衍环顾着周围,自己躺在了一个法坛之上,周遭更是刻满了他看不懂的鬼画符,鲜红的符咒,各个都娇艳的滴淌着鲜血。 悄无声息,四周的所有焦点,都围看在一个小小法坛之上。 一群人冷冷的盯着王衍不发一言,甚至连那婴儿都不啼哭,瘆是怪异,每个围在王衍周围的人,都怀着统一坚定的目光。 王衍刚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好似被莫大的法力封住了口,只能看,不能说,就在他拼命想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自己的挣扎过后,现在的他就连动一下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僵硬的王衍,只能静静的观看着这群人,而这群人也在注视着王衍,两边的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皎洁的明月一点点的升起,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所过之处,人人皆是低着高傲的头颅,单臂捂胸,表达着自己卑微的敬意。 像个木头人的王衍,从这群低头人的眼中看到了尊敬,看到了崇拜,看到了狂热,看的了世间形容一切美好的词。 这位老者仿佛就是他们的“神”! “哒……哒……哒……” 老者拄着重拐,此时这世间只有这一拐一拐的声音,王衍突然发现这世界,原来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只有远处这位老者才配拥有声响。 每一拐声响,都拄在了王衍的心头,这时他的心中莫名涌起了一阵悸动,这是“喜?怒?哀?乐?”都不对,此时就连他自己本人都分辨不清。 身影佝偻的老者拄着拐走到了最前方,默默盯着王衍迷茫的双眼,而王衍也试图看清这位老者,但是不管怎么凝视,都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只能勉强看清老者那双“疲倦的双眼”。 是的就是疲倦,这位高高在上上的存在,王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疲”他的“倦”,“他”真的累了!
此时的月亮,正好悬挂于天空的正中央,皎洁的月光洒下,给在场的众人披上了一身洁白的披挂。 此时老者突然双手用力,重重的把手间的龙头拐,砸向地面,大地也是很给面子的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咒盘,随着初始的咒印,一次次的向外延伸着深奥的咒文。 老者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声大呵:“祭!” 本该万里无云的天空,出现了一道道的劫云,天空之上的明月,更也是转化成了鲜红的皎月。 此时众人身上本该凝聚的银白色披挂,也随着月色的诡变,化身成了全身通红的“血胄”! “散!” 一声齐呵,每个人都发出了各自的丹田“道”音,一声声音哮气势如虹,瞬间便刺破了天际的劫云,还给了暗夜本该有的祥和。 王衍这时才发现,原来周遭俯首帖耳之人,全都是个顶个的强者,他无法想象刚刚如此浩瀚的雷云,居然被一群这样的人“呵”退。 就在地上的王衍感慨万千的时候。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披头散发的王衍被这声音所惊醒,连忙起身趴在了床头铜镜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一场“梦”? 门口之人此时也等的不耐烦了,用力的击打着房门,滋啦一声老旧的屋门被推开,只见三三两两的执法队走了进来。 “昨日晌午你去哪了?”只见迎面一个执法师兄开口就是盘问。 王衍这一下被问懵了,脑中的思绪还停留在昨夜的梦中场景里,一时半会的还没有变换过来,而发问者看见王衍迟迟不答,更加确信了王衍的心虚,拖着他就往执法殿走去。 “这位师兄有话好好说,昨天晌午我一直在‘功法阁’挑选功法了呀,不知犯了何罪?” 法袍男子则是冷笑一声,“选功法?你这功法挺特别啊,能选一上午?谁不知那无名长老铁面无私,为何我等就一个时辰,而你能选一上晌午的!下次编由头,也编的靠谱点!” “至于你犯何罪,为何抓你?偷盗这一条你看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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