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途振剑录_二十四 入监 8 面晤jianian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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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入监 8 面晤jianian雄 (第2/2页)

宛转合欢的艳女,终究仍是一群豺狼的头子!

    而这头子,又听命于正在进房的这人。这人才是对无宁门所藏黑杉令有绝大兴趣的主谋!

    恍惚间,无宁门墓地的高地狂风似乎吹进了这暖室之中。明明短剑在手,殷迟却蓦地感到自己彷佛手无寸铁。“若然冯宿雪当面向韩浊宜出卖我,而我又走不了,那便自尽。以免被他们灌下毒药,神智不清,供出了黑杉令在阿爹骨灰坛中的真相。…自尽了,便无望报仇了,罢了!是我自陷死路,就让我去无间地狱受苦偿还罢。”

    方才欲望引发的体热,此刻都冲到了脑门,又觉世事荒谬:“不曾想我首次见到韩浊宜之面,竟然是在此等景况。”

    暗门开尽,一名衣着土黄之人朝房内负手踏进一步,便不再前。那人也不望冯宿雪,仅垂眼瞧着地下,若有所思,与方才直闯而来的高张声势大是不同。看似仪态恭谨,瘦骨嶙峋的面上却是高傲万分。

    二名天留门人在暗门之外禀道:“门主,贵客…贵客傍晚后才突然入山,事前无人知晓…我们在厅上敬礼招待,他却执意要立即见到门主,又不说有何指教。我们不敢拦阻…贵客又…又熟知道路,我们,我们…”

    冯宿雪道:“知道了,退去。”向那黄衣人盈盈施礼,说道:“韩先生,请进屋来说话。”

    殷迟见冯宿雪未让自己出去,更加确定她要向韩浊宜说出自己便是那个“无宁门少年”,要一同套问黑杉令下落。他静立不动,暗暗打量那黄衣人韩浊宜。

    只见他顶秃额高,一颗头颅显得有点尖锐,一张嘴又尖尖的有些鸟喙之感。他头上虽秃,一部黑色及胸长须倒是留得飘逸,但脸色惨淡,眼眶深陷,一副终年劳心的愁苦样。身上衣料普通,想是因为乔装进入蜀境之故。

    殷迟浑如无事地提着短剑,牙关却是紧咬,敛下了目光,将自己所知所闻的前因一一思量:

    “便是这人。倘若今日有万一侥幸,冯宿雪并不卖我,改日我必伺机杀了他。他不惜算计他的老师、要助晋王称霸。天留门拿晋军的好处,为其炼铁制药,全出于这人的策动。当年天留门谋夺黑杉令、收买文玄绪,间接促成北霆门司远曦找到盗令谋逆之机,终于让阿爹身陷风波。天留门又因此在松州城外,围攻阿爹与江璟二人——”

    “种种变故是他起的头!此人虽非有意害我一家,来日一样要他死。”

    暗门合妥后,韩浊宜迳自走到房间外进的一张凳上坐了,冯宿雪挂起绿焰灯,又剔亮烛火,打横坐下相陪。韩浊宜直入女子居室,虽只在外进,他又年老,也已见得其无礼横蛮。

    殷迟虽在险境,心下也有些奇怪:“那次听他说话,并不是失礼之人。听康大哥说,他那老师常居疑是饱学之士。这人又身任官府客卿数十年,无论在朝在野,该都是通达礼数的,岂能如此失格?…天留门定是有甚么事令他动怒,以致他全不将冯宿雪瞧在眼内了,甚至是有意折辱。”

    韩浊宜坐定后,伸手指着殷迟,并不说话,侧头瞧向冯宿雪,要她解释这人为何在此,既是疑惑、又显不悦,绷着胡须上的两道尖薄嘴唇,全是以上待下的倨傲。

    殷迟眼角留意冯宿雪的表情,心道:“且看你怎么跟他说。看我要死还是能活?你若让我退下,我便能活。”

    岂料冯宿雪的回答大出他设想之外:“这少年是我的贴身护卫,忠心牢靠,甚么事也不必瞒他,却也无须理睬他。我们自说我们的便是。”说着向韩浊宜微笑点头,又向自己扫了一眼。

    这一眼,殷迟虽只眼角馀光瞥见,也觉她眼神有些难以明白。

    因为那眼神虽故作镇定,却饱含示弱求助之意!殷迟识她将近两年,受她指点武功,与她缠绵相戏,旁观她以迷神剧毒统率一群阴晴难测的门人,见过她种种姿态,而从未看她有过这等无助的眼波。她在韩浊宜面前对自己送来这眼神,是何用意?

    便在此时,地下一声极闷极钝的低音传出,打断了殷迟的疑虑,像是地底发生了甚么爆炸。接着房间突然微微摇晃了一下。房中三人尚未反应,房间又摇动了两下,这绝非各人错觉,却又不似地动。这几下扰动过后,房里房外再无动静。

    异样的寂静之中,韩浊宜、冯宿雪冷漠对视。这寂静终教房外地道中的凄厉叫喊划破,那是好几人同时爆发出来的:“老秦,老秦你别下去,别下去呀!”

    (二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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