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漠上枭雄 (第1/1页)
我的部族主要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一带活动,这里有不尽的风沙,刮在脸上如同刀削一般,我喜欢摸着父亲铠甲一般的脸皮,父亲也喜欢用硬挺的胡茬逗弄我。 附近总共有三个部族:“阻不”,“荤粥”和我们,阻不人和中原连接最为紧密,长长的驼队总是带给我们赖以为生的盐巴和武器,当然,相对最精良的铁器一直在阻不人手里。与阻不那**商比起来,荤粥人简直就像野人,衣衫褴褛打家劫舍。被荤粥人劫掠过的商队,女的当然被劫去延续部族,男的被血腥地割下维系血脉的物什,或曝尸荒野,或沦落为奴。而我们,作为天山的儿子,我们的高傲和勇猛从来不输荤粥人,我们坚信,强悍的膂力是立足的根本。 而我,很不幸,抓周的时候抓到的是烧饼,比起jiejie们的马头琴,短剑,竹简,我简直就像个酒囊饭袋,二爹更是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的身体就如同二爹意料的一般,孱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在别的孩子都在上高爬低的时候,我只能蹲在地窝窝里啃干粮,父母亲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只是身体一如既往的虚弱。 父亲在当晚就叫母亲扔石头,初时的笨拙甚至连我爬行都不如,后来,石头越小渐渐变成了骨针,再后来,场地从平整的院落变成了柔软的草甸。母亲绝望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希望,父亲的动作迅捷如风不减当年。父亲学会了听声辩位,没有一蹶不振,他还是那个山一样的男人。 父亲一如既往的笑眯眯把阻不人的手揽在袖下谈生意,一如既往的骁勇善战应对荤粥人打的他们风声鹤唳望风而退,谁都盛赞父亲老当益壮犹胜当年,只有八姐惴惴不安地向大姐写信让她回来:“父亲怕是回光返照了。” 大姐只在我出生的时候来住了几个月,随后就拉了七姐去了中原游历,二姐三姐四姐六姐都在父亲麾下随他对着荤粥人抛头颅洒热血,五姐则常伴九个mama,一手女红独步天下,至于为什么是九个,因为十mama好多年前就搬到了故往部族的遗址处与明月影子相伴。 在一次与荤粥人的大型摩擦后,部族战马损失颇为严重,父亲决定第二天圈些野马补充,我坐立不安因为明天我也要去,但是一看见父亲的眼神就弱了半边,他什么都看不见,又好像什么都了然于心。
jiejie们都经过一番血战,但是神色各异,二姐拿虎皮擦着她那把宝贝的不得了的短刀,三姐痴迷地向八姐讲述她对血液和战争的痴迷,四姐大着嗓门喊六姐比力气,引来五姐一阵不满,至于我,粘着父亲母亲胡吃海塞,父亲大马金刀坐在一家人当中,只是不知怎的,我的眼皮突突地跳,我称这次晚餐为“最后的晚餐”。 六姐是个半清醒的傻子,但是力大无穷,正因为父亲答应我明天让六姐护卫着我,我才心甘情愿的去猎场。 父亲的出面动员又使得族人一片喧嚣,族人就像群狼,拱卫着他们的狼王。 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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