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做事 (第1/1页)

    小青正被平儿烦得不得了的时候，远处隐约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平儿站起来听了一会儿，他的脸上露出光彩来，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由于转弯有一点急，他一下子摔了一个嘴啃泥，可是他顾不得疼，爬起来就连忙拍着身上和灰尘，边拍边朝后望，生怕有人责备他。初春的早晨，手还有一些僵，也许他的手碰疼了，他把手放在眼前看着，可是经不起那传进耳朵的一阵阵嘻闹声，他只是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又准备跑了。小青从后面把他一把拉住，他吓得双手举起来，捂住了两只耳朵，怂在那里。小青绕道他的面前，帮他仔细地拍打着胳膝上的灰尘，有一个小黑点总是拍不掉，而且，他的袖子上也有一些，小青把平儿的手拿了下来，轻轻地拍打着。平儿正准备挨一顿叮斥或者说是被拧一下耳朵，所以他早早地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小青牵着他的手，来到洗衣盆旁边，她沾一点清水在毛巾上，慢慢地帮他擦着，一只弄好了，又弄另一只，裤子虽然干净了，却留下了两个小湿点，小青的手冻得通红。

    “玩去吧，跑慢一点儿。”看着平儿干干净净地，小青低下头来继续洗衣服。平儿得胜一样，高兴地跑了，这回，他没有摔倒，只是，他朝后望了一回，蹬蹬地跑了。

    就在这时，水盆旁边丢下了一大抱脏衣服，小青惊讶地抬起头来，原来是婆婆抱来的，一古脑地堆在她的脚边。

    “这么多的衣服呀？”小青慌张地说道。

    “多吗？你嫂子可从来没有说过多呀？”婆婆冷冷地说道。

    “mama，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其实，她并没有说错什么，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没有过门的时候，可都是你嫂子做的。”婆婆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得帮嫂子干一些活了。小青转过身子，孩子什么时候又到了他的mama身上，嫂子坐在板凳上，正在端儿子撒尿，小家伙几个不情愿哟，使劲地扭着身子，嘴里还哼哼哈哈的叫着。嫂子的嘴里也没有闲着，她不停在“嘘，嘘。。。。。。”催着孩子快点尿尿。婆婆也抬头望着嫂子，见嫂子只顾忙她的事情，头一扭，就回了她的那屋。

    小青看着这一大堆的脏衣服，有一点不知所措，她向嫂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嫂子，用什么盆子泡衣服呀？”小青看了一转，没有看到洗衣服的大盆子。

    “弟妹呀，在堂屋里呀。大盆子在堂屋里面。”嫂子笑了，地上有了一滩湿渍子，孩子已经尿了，她把孩子放在大腿上。指了指堂屋的角落里。

    “我还是烧一点热水洗吧。”小青自言自语，这些家务事她都会做，根本上就难不到她，她在娘家的时候，家里的衣服都是她洗，只是不同的是，她要每个房间里收脏衣服，热水倒是不要她管，都是mama烧好了，她直接舀来就行，看来，娘家和婆家就是不同。在娘家可以随心所欲，本来都是一样的事情，做起来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刚才，她娘家有一个和平儿差不多大的兄弟，那要是摔倒在地上，她没准肯定在他的屁股上扇两巴掌的，还会埋怨几句。可是对平儿，她根本没有起这种心思，她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青起了身，她把大盆拿出来，把衣服放到里面。然后进了厨房，她要烧一些热水，这过冬的衣服油气重一些，要先拿热水泡一泡才好洗。一会儿，烟囱里冒出了烟子，放了一大把柴火在灶里烧着，小青出来透一口气，她靠在门框上，逗着外面的小侄子。小侄见有人逗他，立刻在mama的身上不老实了，两边扭动着笑着。瘦小的mama都有一点抱不住他了。不经意的，小青看到了坐在那边房子门口的婆婆，好像被人监视一样，小青回过头来一看，柴火烧到了灶门口了，有一些还落在地上了。锅里的水也浚边了，冒起一缕缕热气。小青手忙脚乱地把柴火推进灶塘，又把掉在地上的都拾进灶塘里烧干净了，又把地下收得干干净净了，这才拿盆舀热水。

    做这些事小青一点儿不为难，她还晓得上衣要和上衣泡在一个盆里，裤子又只能泡在另外的一个盆里。婆婆远远地望着，不动声色。眯着眼睛晒太阳，但是小青总觉得婆婆在看她，只是，她看到了，婆婆的眼睛才眯上的。以前，她在洗衣服，mama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总是那么忙，而且，mama总是笑眯眯的，对谁都是，不向婆婆，很少看到她的笑容，天生给人一些怕惧感。

    趁衣服泡在盆里的功夫，小青拿了一把扫帚，开始打扫着自己的房间。其实，房间里挺干净的，她这是无事找事。顺带着，她就把堂屋里打扫一下，扫到大哥大嫂的房间的门口时候，她没敢进去，想伸头进去望一下，又怕嫂子不高兴，就把堂屋扫了一把，就端着垃圾倒在后面的树林里。

    做了这一些，她冲嫂子笑了笑，坐下来洗衣服，刚弯下腰搓了一把，觉得有道目光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嫂子，把小侄子抱过来，抱到我的面前来，我最喜欢逗他了，真是太好玩了。”小青真得感谢这个孩子，和孩子在一起，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她边逗留着孩子，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嫂子说着话，不知不觉得，一大盆衣服都被她洗完了。

    而且，一点儿也不累，自己都没有觉得什么，倒是嫂子轻轻地说了一句，三十年的媳妇熬成婆，慢慢地就习惯了。小青听到了这句话，她吃惊地看了一眼嫂子，正准备说什么，婆婆走了过来。

    “把孩子给我抱吧，你们一个投衣服，一个到园子里摘菜，准备烧中饭火。”婆婆从大媳妇的手里接过了孩子，抱着走到她住的房子门口晒太阳了，搞得小青有一些莫名其妙。因为离吃中饭还早着呢。

    “弟妹，我来投衣服，你不是不晓得在哪里吗？”大嫂端起盆子，拿着一个棒头就走了。小青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对了，到园子里摘菜，这时节只有白菜的大萝卜。可是不是还得洗吗？找洗衣服的水塘很简单，早上不时听到有槌衣服的响声，顺着这声音就能找到了。当小青端着一大筲箕白菜去洗的时候，大嫂把衣服还没有投完。看到小青来了，大嫂说道“不要急，这不还早吗？”

    “也是呀，大嫂，这不是才吃了早饭吗？怎么就要做中饭呀？”

    “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大嫂轻轻地笑了笑。

    “哎呀，这是新媳妇吗？这么勤快，才过了门就来冼菜了，该你的婆婆享福哟。”说话的是一个比婆婆小一点的女人，大嫂喊她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