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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过农忙 (第3/3页)
该让老公出去的,要不然,孩子不会遭这份罪了,而且,这到处黑漆漆的,我又是头一回走在这条路上,还是多少有一些害怕的,可是,为了安慰孩子,我只好大声地哄着她,也算是给我自己壮胆,直到走到我们的大门口了,我才敢回头望了一下后边,刚刚听到的那恐怖的声音,其实,就是风声。 看到家里面的棉花越堆越多,我不禁有一些成就感,就是在去年,他们是五个人在做着我今年一个人做的事情,当然了,辛苦是辛苦,想着有一个人在外面为了你吃苦耐劳,你还有什么怨言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嫂流产了,虽然说是空月子,婆婆还是在那边安置着她,这下,我除了孩子能在晚上陪着我一点,白天都是我一个人在田里做事,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又得坐在家里剥花。 有一天早上起来天就阴着,我弄了一点吃的,就开始揪花了,那么大的一块田,我都不晓得往屋里运了几趟棉花,只晓得一定得在雨前把这批花收回家,记得早上在田里揪花的时候,就有一些在马良上班的人在大路上骑得飞快,明明前面没有人,他们都把铃声弄得特别大,好像上班是一个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这会儿,马路上又响起他们嚣张的声音,原来,他们这是下班了,这么说,我早已错过了吃中饭的时间,还过不子多久,天就会黑下来了,好在,棉花已经被我揪得差不多了,这就是最后的一行棉花了,我直起腰来,看了一下天空,还是得抓紧一点,乌云越来越重了,偌大的棉田里,不时有身影晃动着,不过,大家各忙各的,生怕白生生的棉花着了雨。 天黑前回到家里,我都累得没有了一点力气,而且,太累了,我也没有什么胃口,将就着一点冷饭扒了几口,我又开始剥花了,揪回来的花是带着壳的,得一个个的把棉花剥出来,这也是一项坚苦的工作,有时,孩子回来了,她吵着要mama抱,当时的晚上,已经有一些冷了,于是,我得先把孩子哄得睡着了,而我累了一天了,有时也会哄着哄着孩子,自己也会睡着了,可是,人虽然睡着了,心里却惦记着堂屋里的那一大堆的棉花,我常常是半夜里孩子吃奶的时候,吵醒我了,这时的我就不敢再睡了,等孩子吃饱了,甜甜地睡着了,我悄悄地起床了,扯亮了灯剥花,虽然还是想睡,可是,自己逼着自己不睡,早一点把棉花剥出来,趁着天气晴了,太阳大的时候,把花晒干了装起来,因为过不了几天,田里的棉花经过太阳一晒,又炸开了白扑扑的一片,下一个循环又开始了,就这样,你一天也不得歇一下,真的有工歇一下,那也是连着下了几天雨,不能下田的时候,歇着一点儿,直到把棉花完全地从田里拣回来,这一段时间,足足的有三个多月,我因为体力太重了,加上又得奶一个孩子,农忙搞下来,我竟然又黑又瘦,整个人完全地脱了型,而且,全身都不得劲,总是觉得软绵绵的,可是,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舒服,除了吃不下饭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毛病。又过了半个多月,小姑子传来了喜讯,她生了一个小姑娘,我们都带着东西过去看望她,在房门口的时候,嫂子小声地问我,要是月经来了,就不要进去,因为这会和月母子的血水相冲,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月母子的奶水会莫名其妙地回了,.这是一个古老的风俗,我才想起来,我从开始过农忙,三个多月没有来月经了,怪不得不舒服,原来是停经了。 到大队里打针的时候,碰到了本队的几个嫂子也在弄药,她们开玩笑地问我“是不是你记错了,该不会是有了毛毛了?” “怎么可能,他爸爸走过没有几天,我的身上还来过一次了,不可能的。”我笑了。那些天真的是忙呀?竟然连这事儿也给忘记了。 田里没有了什么活路了,这时的婆婆突然地跟着村里的几个人信起了教来,星期二和星期五是雷打不动在要教里唱诗,而且,为了让我不打麻将,婆婆怂恿我也信教,可是,被我拒绝了,家里的人要是都信教去了,孩子由谁来带了? “他们可以在教会里跟着我们唱诗呀?教会里有好几个孩子的。“婆婆一脸的兴奋,显然,我的理由一点不充分。 最后,我只好说我不会唱歌,才没有让婆婆继续地纠缠下去,婆婆信教的热情高涨,一到时间,就早早地走了,我那时刚刚学会了打麻将,本来想没有事做了,好好的玩一下的,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人过得可快活了,他们每天打一打小麻将,孩子又有人带着,我了,本来一个人在家里,婆婆又是两边走动,现在还好,又信了教了,孩子在我的身上的日子自然是多一些,我的身体又是那么地差,前一天,洗被窝的时候闪了腰了,几天都没有好,不过,孩子还得抱在身上,孩子又喜欢热闹的地方,我们在家里看电视只能看一会儿,看得时间长一点,她就闹了,没有办法,我只有抱来邻居的家里玩,他们的台坡子更高,又还陡,我在下面只走了两级,就腰疼地上不去了,他家的的小姑娘赶紧地过来帮我抱起了孩子,红秀姐下来扶着我,我才慢慢地走了上去,孩子在他们的家里玩得很高兴,大家看到我难受的样子,不由得说起婆婆的不是来了,我不想跟他们说什么,只要孩子高兴就行了,正在这时,婆婆走在了门口的大路上,于是,我跟她说了,“mama,你帮我抱一下孩子吧,我的腰疼。” “什么腰疼,你是看不得我歇一下。”婆婆不顾那么多人在看着我们。头一扭走了。一起走的还有几个信教的大妈,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做祷告的日子了, 婆婆这么一说,好像我是在装病的样子,她根本上就没有当一回事,我又不是她的亲姑娘,她哪里会管我的死活了。当时,还有那么多的人看着我们。 特别是看到同龄人不是在打着麻将,就是和老公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我的心中就生出一种苦楚,现在,孩子得由得别人帮忙带,我才能歇一会儿,并且,只要是公婆在我们的家里,不是豆腐炖rou,就是rou炖豆腐,我想吃一点白菜萝卜都是那么地难,于是,我特别地恨起豆腐来了,可是,没有办法,我不可能也和大嫂一样把脸板起来吧,公公的牙齿又不好,他们只是想吃一些软乎的东西,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呀,有时,我只有和孩子回娘家了,回得十分勤便,在娘家里,mama帮我带着孩子,我也可以和一些嫂子们打一打麻将,好像是一会儿就天黑了。 那时,家里出门的人比较少,大家比较满足于现在的这一种生活,农闲的时候打一打麻将,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完全是一种悠然自得的日子,而且,刚刚卖了棉花,大家的手里又不差钱,于是,大家每天的日子不是打打麻将,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晒晒太阳,相反,我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走到哪里都有人问我,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把我们两母子丢在家里放心嘛? 我不晓得人们的放不放心是什么意思,不过,收的棉花钱我还了债了,本来就收不了多少的钱,这债一还,我们的手里就空了,手里一空,就上麻将场的次数就少了,不过,还是会打,婆婆把孩子抱走了,我会找人打一下的,不过,我很注意一些事情,那就是晚上不出门,而且,还得早早地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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