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雪月_第二十二章 靠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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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靠近 (第2/2页)


    是该为刚才的失礼做一下解释的吧。可长这么大,还几乎没有需要向什么人解释的事情存在呢。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然而,他又是礼貌的,不能算他无礼。被动!明明落华自己不是多话之人,可每每面对于他反而变成了故意招惹的肤浅花痴之徒!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恍惚间,前者转过头来。幸亏落华还是注意了自己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出错的步伐,在走神时距离这一切尴尬的肇事者远了一步,但仅仅是一步之遥。

    他转得飞快。吓得落华呼的下意识往后猛跳了一步,才没有碰到可能会产生误会的另一场尴尬里面。不,不是可能!是一定!看着他状似坏笑又复看好戏的温柔有礼之下,落华感觉到这种令自己行为变得紊乱而不受掌握的情绪真是不舒服了。

    “公主,请问您喜欢什么花?”温柔的话语令人难以置信。

    好整以暇、严阵以待,时刻关注着自己会不会出错,“嗯,刚才那夕墨就很美......不过中原的海棠更美!”

    这时他们走到一阶石桥,临桥之上可以看见下方清溪里自由自在的鱼,和涨大饱满的粉红色荷花、像伞一样碧绿的叶。“特别是四季海棠那一种。”

    “名字不错。”从她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若不是知道说话之人的性格,落华真的以为这就是一个畅快爽朗健谈之人,几乎是可以做听众的那一类友人的模样。

    “花,顾名思义,四季海棠花开四季,年年岁岁几乎它都是开在长安的皇宫里每一个角落,一直陪着我成长到现在。”

    “长安?”

    “在中原皇朝的国都,那里就叫长安。”

    “这个名字也很美。即使我学到的中原文学并不多。但那听见就是很美。”

    “是啊,长安月下,无论宫廷内外,某一个长廊上,坐着饮酒作诗;徜徉遥望,就是一色长空的水月盈心。”

    “几乎是渴望那样的美景......”

    好久好久,落华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让她几乎以为夫余震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那你哪天......”噤声,只见他眼底那深深沉入湖水一般的眸色。那是他这种权势之人不应该有的眼神。

    但后者很快恢复自然,掩藏了似乎不应该外泄的情感。“什么?”掩饰的微笑永远是将他包裹得甚是细密安全。

    “你是一个感情控制很好的人。”不是问话亦不是一种肯定的定义对话,更像是一种思绪中探索本不为外人道的心想。“呃,我是说,你若是喜欢,挑个时候到中原做客,算是我的客人。”

    “呵呵,那倒不错。算是您的座上之宾吗。”

    “当然!”落华有种错觉当两个人聊得太深太久的时候,他们俩的距离仿佛就拉进了很多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芥蒂猜疑与有礼生疏了。微笑着观察他真实而不常见的微笑。

    他的觉察也像是害羞一般转头看向身后的浩淼水天一线,突然之间一改你我的交谈,加上了尊称与地位的距离,就连语气也变换了。“公主说笑了,本王怎么敢高攀?倒是天朝,必当竭心诚挚,择日觐见朝拜。”

    很受伤,是他的提醒,是落华不可能不顾的引子,于是也作出公事公办的模样来,冷了声音、平淡了笑靥,“本宫明白,王爷多想了。”

    不是感受不到夫余震不断的冷漠和拒绝,却每每在他温和的礼遇之下遗忘于无形。然而真的无形吗?为什么每一次落华感到了这无形的压力,压到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月夜箫管的舒缓之声,是她在夫余这里独有的一色。仰望同一片星空,不同的地点,是不同的心境。一项冷漠无意的夫余震,竟然也是站在这银色的月光之下,幽幽箫声美妙,竟令他无端的辗转睡不着。

    披着一件长袍站在洒满银辉的雕花窗前,夜风袭来,也没有觉得过于清冷。

    遥望月凉如水,落华轻轻地叹了口气。

    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是那么的有风度,那么的温文尔雅,那么的不失礼。力量足够到却可以是任何人望而却步的屏障。使人在无形中对他敬畏、对他恐惧,即使是落华自己,也会因着他看似不经意间的提点,而不得不自重于身份、尊严、场合;而对于自己的做法停而不止,只能够维系到想法之上。

    对了,初次见面时,他带给自己那奇怪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将自己保护得很好,而且还有余到令敌人束手、甚至达到缴械投降的地步。

    在他的面前,落华感到他带给自己的是多么大的压力啊。这完全不合乎自己一贯的做法。而自己似乎也正是由于这一点对他越来越......怎么说呢,无法自拔?

    哦!当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突如起来的羞愧、自责,不但不能够出色效率的完成探查使命,而且无论是对于他的国家的政治军事、还是此次探测的国玺之谜,甚至是他,都无法突破,且欲罢不能。

    一个公主怎么能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落华现在,似乎连见他一面,都觉得是一件可怕的事。哎呀,趁自己还有自制的时候,赶紧办正事吧。否则给自己一个期限,若是七天不能完成,就抽身而退。这个逃兵,不同于战场,也不同于与和麟那时的撒娇开玩笑,真的,并不是说只有烽火的战场才可怕,在这里,在那个叫做夫余震的男人身边,才更可怕。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落华尽褪衣衫高悬在纤细的竹竿上。取下发端的饰品长簪,任由长发随着风的力量飘飞在脸颊之边,抬头望月,也任由月光洒在她美丽的身体上。清冷是此时唯一的感觉,孤独是几个月来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心境。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已经及笄三年成熟了的女人;当月光恣意的抚慰着她的身体时,有的是暂时自我放逐的遗弃和任性。她渴望通过这道神圣银色的光线传达给爱人自己的感觉和一切。然而她的爱人又在何处呢?

    轻盈地踏入水中,温暖柔和的水浴幻化成爱人的抚触。释放她的孤独。

    出神很久,浸在已变凉的水中很久。突然一阵窸窣,“谁?!”两枚“金灿飞花”紧跟其后,哎哟一声没了声息。这么晚了是谁呢?是个男人的脚步声,登徒子不过。

    她穿好了绵软的白布缝制的睡袍,在微凉的夜色中喝一阵热茶。一直等待着的白痴祸首就自动送上门了。

    只见渤海王跟随一个年纪轻一点的男人来到殿门外。“哥,就是她打伤的我。”

    “哦?公主,这是您的东西吗?”落华没有猜错,紧接着两枚赤金打造的精美花饰托于渤海王的手中。隐隐还沾着人的血迹。

    她不打算抵赖:“没错,那是本宫的东西。”不过,落华认为,那样的“物证”拿不回来,也不加稀罕多看一眼。回到坐前继续品着适才没喝完的茶,茶已凉,干脆放下。

    渤海王行一礼,“公主,这毕竟有关本王义弟性命,牵扯着两国邦交。希望,您务必给本王一个交待。”头没有抬起来。

    看来是不能善罢甘休了。落华起身吩咐,“梅儿,你可以留下。将刚才的事回禀王爷。但是,”转身看向登徒子,“他----本宫希望,王爷让他马上滚蛋!”转身退入内室,再也没有出来。自从来到渤海国,这是第一次面对王爷时自己无礼退场......不过,不礼貌就不礼貌吧,对于这种恶人先告状的事情她向来不会亲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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