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雪月_第十三章 无意引情*醉舞长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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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无意引情*醉舞长天 (第1/5页)

    莺歌艳曲,红云飞梦。

    长安城向东行来不过百步,一座飞檐衔星的雕花绣楼临水而建;巍巍七重檐顶仿佛直插云霄,最下边的一檐上悬挂着一张崭新的镶金铜框----上写“飞星楼”三个大字,笔飞墨尽处而生华彩。

    由于绣楼地处中原腹地,当初亲自来此看地建楼的主人是个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尤爱江南水乡的风物人情;是以便大手笔的在这人头攒动的坊间划下了十丈见方的空地,广征民夫,就地挖掘丈余,蓄了水,硬是建出了南方才有的钟玉灵秀。

    要说这楼主人的真面目谁不生奇?单单是“飞星楼”横空出世的排场,就够说书人与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品上一月的了。而能够拥有如此魄力、财力的到底是何许人也?有人猜他必是当朝皇亲重臣的直系子孙,也有人说那超不过江湖上水路经商的五家顶头霸主......然而都不是,“飞星楼”主人婷婷袅袅走来,手里挽着上好的真丝绸绢不经意间轻挥一缕香风,一身粉绿色的织锦长裙上绣着最为精致繁复的银纹牡丹;头上梳着三段云髻,簪一股七星孔雀石步摇叮叮当当垂到耳际----却是个三十岁余的女子。

    虽是年已凋敝,风韵却难得尤存。若不是深知其底细者,仍以为面前站着个二一年华的佳人儿。而论起这楼名妙处,话说当年八公主与疆国郡王殿下金风玉露的爱情故事却无疾而终,这本是民间话本小传隐隐流传的说法,也有说仅仅视为戏文,多有虚构不实之处;但楼主人有感于其中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的悲情结局,于是非要世间男女成双成对的极端而为,也就兴起了这个笑话----江湖人笑称,这不就是不按朝廷明文办事的江湖行径吗?难登大雅之堂。然而,笑话却不拘小节,这间风闻于广的小楼,不仅成了天下最大最广为流传的一间花楼,由于建在都城,竟也成为动辄千万两不计的名门贵族消遣众地。如此这般,若说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踏上雕花斛生的石阶扶栏,转过回廊就来到一个新的世界----清风从没有触及过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和形形**毫不掩饰的语言,摇曳生姿的形式,以及不可制止的人的内心深处情感上的表达,例如欲望。而这,几乎是令她顿生反感。不仅存在于表象的繁华如梦幻般的景象,就连楼内格局都与皇宫中最小形式的架阁偏殿有的一比----以着最不起眼的姿态,清风从人群中细细打量着这座绝不应小觑的匠心建筑。“飞星楼”不一概而论,它讲究开门做生意要通吃天下,各方客人皆不可得罪。楼中不以身份贵贱论英雄,只要你有钱,任你当朝贵胄、贩夫走卒皆是楼里的上上之宾;可若你一毛钱没有,那么对不起了,哪怕是忘了带钱的皇帝老子照样给你请出门去。

    那些有幸进得楼来的客人,均按其品味区分招揽客源:有的奉上果品酒盅,羹食浆水,环湖的座椅仰望壁上一整面墙高的墨画山水,使人犹临一整片明沧江般辽远壮阔!琵琶轮指连绵珠玉之音,偶有渔夫、少女歌着江南小调,再望画中一叶轻舟,叹人世之隐趣。扶栏而栖,品一盅美酒,抑或一壶杯中香铭,风拂湖面,引得水泥之腥香原始之向往;特别是春秋时节,吹得衣衫微微摆动,飘飘欲仙之感,有时令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另一层楼头,就少了那一如钱塘情怀的诗情画意和丝竹潇洒;更多的,是情动,是欲望,是奢靡,是魅惑的不论及今后的邀宠和商女贺客之间的醉生梦死。奉上珍馐美食,天飞地走,无不是最精致独到的绝馔。

    两相比之,前者逃避世俗,想在一醉中达成真意;而后者却因为其而沦情其中,不可自拔。也许,还有为金山银池的享受而出卖自己悲剧的灵魂,笑在其中,却不知那眉眼弯成新月的媚态之下潜藏了多少的泪意与辛酸。

    所以说楼主人是个性情中人,她懂得各类人的情感并帮助他们疏解,以此达到赚进千家的目的。在她那妆扮的纤细入微的脸上,从来都看不到谄媚与逢迎,也找不到轻易的动怒与凌厉;“飞星楼”却一直都不曾有人胆敢寻衅滋事,入了她的楼就是她的客人,谁都别想蓄意给自己找麻烦。即使发生几乎不可能的打斗中,她更关心的是即将为摔坏破损的瓶瓶罐罐该讨要多少罚金与楼里一众的收惊费。

    然而清风却不是这样的人,也与这样的生活格格不入。她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屏息平气的处在这般混乱的场景下,尽量不看周遭的人和事。她清楚地记着自己的目的,没打算就此退缩回去,于是毅然小心前行。

    跟踪那名纨绔子弟并不是有多困难的事情,初到京城并没有什么责任,摆脱了飘雪和靖刚的纠缠后双眼就没有离开过那位男子。此时的她,几乎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靠近一间以镂空花雕香梨木作为区隔的宾客上房,忽略了木架上奇珍异品的玩物装饰,和五步外的门栏上嵌入了浮玉的花字匾额,标明“双飞客”的雅间。

    眼神透过鹅黄轻纱的软帘和木架上一尊紫金缀玉的麒麟瓶,里面坐着三位衣冠楚楚、鲜明贵气的中年男人,而他们目光所至之处还有一个笑到前仰后合很sao包的年轻男子;这个二十来岁模样的人,就是今天抢了她物件的那一个。不知怎么的,此时的他,看在清风眼里竟和白天无赖的模样大相径庭。虽然拥着温香软玉,但那种随时听下首官员奉承时的笑容......怎么说?很淡定。

    极为浅淡的那种冷漠,这种感觉清风不熟悉----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般的看着好戏,只有心里所想才是他此时唯一的目的。清风耐心盯着,就见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沿着坐在身上的女人腰部曲线轻捷的移动着,对清风这种被飘雪戏称为“千年寒冰”的隐居怪物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没什么感觉,只是他的那种行为是不是很奇怪?在清风的意识里,难道男人和女人、不,甚至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该是如此近的吗?

    然而这不是她思索的重点。今晚要拿回的东西,是那只包袱,直觉里面的东西对自己很重要,但至于为什么重要?依清风此时的性格心性来说,这与自己无关;至于毁掉扇面里被他拿走的挂坠珠子,反而没什么印象了,所以拿不拿回也无所谓。那么今晚,只待伺机而动。实在不行就用抢的,清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然心里想着要做的事情,耳边听到的这些人的话语,也分神有之的进入她的脑里筛取有用消息。

    “听得您刚刚得到了大老爷的称赞,实乃可喜可贺呀。”说话之人水汪汪的一对小眼表现出无限的崇敬之情,手上还不忘合十着对“大老爷”的歌高诵德。

    “不过是一次狩猎,没什么值得你们这样大惊小怪的吧?”望着怀中美人儿乖巧坐着,巧笑倩兮,年轻男子像是抽搐已久的爪子早已移到了香肩雪肤之上。此时女子穿的是彩纱细腰的裙子,领口开着广襟,滚鹅黄、雪色、天蓝三条细边的领围置于两肩边缘,滑过纤长玲珑的锁骨正是最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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