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张邈 (第2/2页)
站起,怒喝:“你少拿我父说事,当日我父曾言,此事到此为止。只因巫蛊之事,不该提起,低调处置最为合适,如今,你家为何又拿此说嘴。念我曹丕不死?”
张邈自不能答,曹子恒重新坐下,又恢复那副狐狸般的笑脸,道:“张叔,你我两家素来亲厚,我父往征黄巾前,曾与我兄长言说,若其不还,往依孟卓。文成兄之事,不过疥癣,如何能当两家情谊。”(注一)
随后,拿起案几上的麻纸,递给张邈,道:“奈何小子近日花费之处颇多,厚颜与叔讨要一二,张家若能帮衬,此物出货之时,我许张家优先购买之权,如何?”
张邈脸色颇为不好,可此刻重新坐下,沉吟良久,方道:“你想要多少?”
“百金。”
“你造纸之法,能产几何?”
“新纸长四尺有余,宽两尺。小满之后,当有三千之数。”曹子恒自信的说道。
“新纸价几何?”
“今蔡侯纸之半。此事只许张家,凡涉别家,概不认账。”
“此事吾应下,百金随后送上。”随即,张邈离座告辞。
“张叔且住,丕有一恶言,不知张叔可愿留步一听?”
“哼,贤侄今日,恶言颇多。”此等低俗的激将之法,张邈自然是接受的。曹子恒打发张文成去外间等候,喝了口茶,道:“我父自得陈叔之荐,袁绍之助,成兖州之主,平黄巾,败陶谦,击公孙。才华能力,兖州上下有目共睹,皆服也。唯一人,我父不能御。张叔可知?”
闻言,张邈脸色瞬间煞白,又转而铁青,大怒道:“竖子,竟敢出此污蔑之言。”
“呵呵,张叔息怒,你就当是我这无知小儿,空口无凭,污一长辈清白吧,听之如何。今日之言,张叔如何处置,丕不在乎,我才七岁,横是被打一遍而已。”
“我父起于微末,出逃洛阳之时,受张叔庇护。讨董之事,家祖反对之,其时多得陈留之人相助。否则,我父一小小典军校尉,凭何于酸枣有一席之地。
今吾父居于上,叔父于下,叔父以千里之众,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眄,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制于人,不以鄙乎!(注二)
我兄仁孝,待人以礼,上下称赞。我乃庶出,年幼,可亦当得起出色二字。张叔为此迫不及待的把文成兄推了出来,也不管文成兄秉性如何,才有当日之漏。
张叔为陈留之首,陈留大战在即,张叔却来此晃悠,何故?”
“只因我父居鄄城,君不自在矣。”
一番话下来,曹子恒口干舌燥,猛灌了一盅茶水。而旁边的张邈,脸色煞白,大汗淋漓,在外偷听的荀诜和张文成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尔,妖怪呼?”张邈惊惶的道。
“呵,张叔这点小心思,我父不知?张叔今年四十有余,何故如此天真?我父实自私多疑,可并非忘恩负义之辈。边让之事,张叔早知,却不予阻止。我父心不平,叔可知之?”
“我,我……”张邈呐呐然说不出话来。
良久,拜倒往鄄城而去。
临走之时,留下一语,文成之事,乃有人故意在其跟前挑唆。
注一:《三国志·卷七·魏书七·吕布张邈臧洪传第七》:太祖之征陶谦,敕家曰;“我若不还,往依孟卓。”后还,见邈,垂泣相对。其亲如此。
注二:此为三国志记载陈宫劝说张邈的话。作者改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