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县尊风骨 (第2/2页)
br> “县尊,堂外可还有百姓看着。” 悚然一惊,张寿抬头,果然衙门堂口站着数十百姓,他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有些纠结。 早在楚阳在大街上拖行赵佩才时,这些百姓便已是被这一幕吸引了,赵佩才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鸟,只是寻常百姓敢怒不敢言而已。 特别是楚阳那走两步就对着赵佩才腮帮子甩一巴掌的行为,看得大家解气无比,不知不觉间就跟到了衙门堂口。 刚才张寿说的大家可都是听见了,有那么一瞬间眼里那原本燃起的火苗,又在快速的熄灭着。 “福伯,给我打死他。”看着张寿身边那老者的出现,一张脸肿成猪头一样的赵佩才开始了有恃无恐,歇斯底里的叫着。 这蠢才! 楚阳心里一阵窃笑,果不其然随着赵佩才话语落下,张寿身旁那老人脸色巨变,张寿眼中的那抹纠结与挣扎也消失不见。 重重的一拍惊堂木,正襟危坐,一瞬间公堂之上的老爷好像变了一个人。 “楚阳何在?” “在!” “此人所犯何罪?” “光天化日调戏轻薄妇女,毁坏春风阁桌椅,唆使恶仆敢对公门中人行凶。” “依《大齐律》…” “依《大齐律》当杖三十,赔偿春风阁一切损失,一干恶仆敢对公门之人行凶,视若谋反,可当堂杖杀。”张寿身下左侧,一埋头记录的书吏适时起身,进行补充。 “那就杖三十,一干恶仆杖五十,赔偿春风阁一切损失吧。”捏起案桌上的刑签,张寿没带犹豫的扔了下去。
“张大人,我家公子只是口不择言,未免处罚有些过重了些。”张寿身边的那老仆有些急了,忙道:“张大人万请三思,刺史大人那边……” 用看白痴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身旁的人,他竟然敢威胁自己? “本官乃是上皇钦定,吏部委派来此古水县的,并不是你赵家的官。”说着张寿站起身来,神色肃穆,双手呈抱拳礼,对着身侧轻轻一拱,道:“别说你小小的一个赵家,哪怕是皇亲国戚,来此公堂之上本官也是一视同仁。” “尔等众人,还等什么?”说着张寿对着堂下大喝一声,只见一班衙役如虎狼,一拥而下,立时将那赵家奴仆与赵佩才拉了出去。 “大人,敢问这三十杖?” 有一衙役落于人后,对着张寿拱手询问。 打板子可是个技术活啊,精通之人三十杖可以打死人,将五脏六腑齐齐赶出。也可以只是让卧床休养几天,到底三十杖是什么标准还是得问清楚。 “就让他一年半载的别下床了。”说着张寿瞥了一眼身边的赵家老仆,烦闷的挥了挥手,道:“免得继续为祸乡里,欺男霸女。” 这次可算是把刺史给得罪了个通透啊!张寿摸着下巴有些出神,但刚才那一番慷慨激昂也属实痛快,可赞,一会儿回后堂地多吃几碗面。 衙门外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 通州刺史府,一锦衣夫人,绫罗披肩,风韵犹存对着一面白无须,神情冷冽的人哭着。 “他可是你的外甥啊,左右无非就是打碎了几张桌子,古水县令就下如此狠手,完全没把你这个刺史放在眼里。” “张寿何处没说对?”刺史也是被眼前人哭的有些心烦意乱,站起身来道:“我与他只是政见不和而已,他做的是大齐的官,不是我州衙的。让你好生约束才儿,你不听,若非他还算给我这个上官面子,才儿就不是今日才断腿了。” 方才张寿的判罚,通过赵家老仆那袖间的玉筒,刺史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张寿说的对,他还真拿一县父母官没办法,顶天了也就是给穿穿小鞋。 就在张寿神游物外,等着差役行刑完毕前来赴命时,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头顶的“正大光明”匾额,它在闪闪发光,不仔细瞧都瞧不出来。 “一县父母,当有如此风骨,当守本心。”堂外齐安平迈步走了进来。 “先生!”张寿大惊失色,他可不是楚阳,自是十分清楚这人在天下儒生心中的地位,最主要他也是儒生。 忙不咧跌的走下堂案,对着齐安平拱手行了个弟子礼。 “尽读书不如无书,不可太取中庸之道。”齐安平点了点头,轻挥手,虚空中一股柔和的能量涌出,灌入张寿身体。 “文气灌顶。” 这回张寿咧开大嘴,是彻底的笑了。 卧槽,还得是读书人啊,圆滑偷懒谓中庸。 楚阳有那么一些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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