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雨夜 (第6/8页)
嗯?我随便找找就找到了一个黄色的玻璃瓶,里面泡满了黄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过外面的标签我还是懂的——‘哥伦比亚黑猫牌毒鼠灵’,哈,和那颗子弹的味道完全一致。试问下,为什么歹徒射出的子弹会有来自你们家的东西啊? “然后呢,我确信这小阁楼是没有任何线索了,为何?因为这里干燥得让人鼻子痒。但我们都知道今晚有一场连绵不绝的大雨,也就是说,至少雨后就再没有人进过这个小房间了。于是你们猜猜我那时候蹦出了个什么想法?我居然想到别家的阁楼看看!这想法也不是天马行空啊,是有依据的,在我们来的时候我就去过书房看过了,那里真有意思啊,有一股奇怪的松香味,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氨味!于是我就开始联想了——这凶器消失会不会根本不是入室抢劫的凶手随身带走了,而是心狠手辣的凶手让别的什么东西帮忙带走了呢! “话说回来,这场雨也真够大的,要是浑身湿漉漉的可就麻烦了。没办法,我只好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还拿出了之前在卫生间‘借用’的浴帽和毛巾套头上,然后直接爬上房顶——雷艾尔,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鹰一般的眼睛和虎一般的体魄吗,你现在知道文明精神野蛮体魄的重要性了吧?于是呢,你们就能在大雨天的这个钟数看到一个裸男跑到房子上不知道干什么了。这些连栋别墅最好的地方就是房顶会有雨棚什么的伸出来,我刚好可以借力跳到别家房顶去。我也运气好啊,往左边那家的阁楼跑,还真立马让我找到了——那家荒废不用的小阁楼里面躺着——” 卡尔把腰间别着的一个东西“啪”地砸在桌上,拖长声音说:“这么个东西——” 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那黑漆漆的玩意是一把史密斯维森M10手枪。 “这是怎么回事呢?啊哈,今天下雨,空气湿得厉害,自然那共犯的湿脚印没那么容易蒸干。你们也想到了那个共犯是谁了吧,没错,正是一只大鸟,而且很可能是一只鹰隼——正是我们跑过来时,米切尔看到的那只!至于证据我后面会说,不急。凶犯杀完人之后呢,就利用这只专门训练过的隼雕叼着凶器飞去别处了。这也就解释了凶器如何消失了。
“话说这时候真够戏剧性的,在我那个角度居然看到了浴房开了门,从里面出来了一位绅士。这可不行啊,我不是吩咐了雷艾尔帮我拖住所有人吗,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不在,万一凶手起疑心去消灭证据怎么办呢。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从房顶跑回了卫生间对上的位置,其间还差点脚一滑,第二天新闻头条就该起什么‘落魄侦探失心疯,赤身裸体惨坠楼’这样的标题了。好在呢,我手扒着房檐跳进了卫生间的时候,就赶上那位极关心人的绅士就让我记得开排气扇,真可谓听在耳里,暖在心里啊! “在那之后呢,我在卫生间里思索了很久,等出来的绅士们回房的时候我才敢跑下来烤火。等我穿好衣服了,我就立马到某个房间里面找到了这些玩意——”说着,卡尔从大衣里拿出了里面夹的几张纸晃了晃。 “各位,我手上的是几本持枪证,是从枪盒里面拿的。上面说,蒂亚戈先生持有左轮手枪和双管猎枪各一杆。手枪型号是,嗯,史密斯维森M10,而且与桑尼太太的子弹口径相吻合。那么现在我要问您,本应该躺在自家枪盒里的枪,为什么会跑到别人家的阁楼呢?” 蒂亚戈终于听出了他的意思了。他勃然大怒,一边怒吼着“什么?你敢怀疑我是么”,一边抡圆双臂要冲上前给他一耳光,却被轻易地拦了下来。 ”我这把枪早就在警察局报备失踪了,我怎么知道有人把它偷去害人啊,我也是受害者啊。“蒂亚戈为自己辩解道,末了他还加上一句:“你要不信,就去警局查吧!” “原来是这样啊,抱歉先生,还请息怒,我一介粗人什么都不懂,前几年还在码头当苦力,也不会察言观色。要是我所说的让您不高兴,还请多多理解。”卡尔捏着蒂亚戈的拳头,轻声说了些什么,旋即两人分开。 “可是,报备了只能让您拿不到政府配给的子弹,却不能证明您没有藏起枪杀人嘛。现在不妨让我再次还原案件吧,这次,应该是离真相不远了—— “蒂亚戈先生,您出于某种原因想要除掉结发妻子,又不舍得放弃显赫的社会地位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于是精心策划了这一场谋杀案。冒昧地说,桑尼太太可谓是女中豪杰,不仅是射击高手还是位搏击冠军,您知道硬碰硬没有胜算,就只好嫁祸于某个根本不存在的入室抢劫倒霉鬼了。于是,您事先在靠门那侧墙上留下了一个弹孔——当然,这个小动作桑尼太太未曾察觉,毕竟谁能在昏暗的房间里见到咖啡色墙纸上的弹孔嘛。 “然后,今天您喝了点酒,和夫人演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您感觉时机成熟了,就抓起早已藏在身上的手枪冲到了浴房前,直接打开了门,往桑妮夫人的方向连开两枪。之后呢,您把枪一扔——这也是女佣说她听到‘啪’的一声响的原因——直接往楼梯口跑。您算好了时间,跑回了二层,再往回跑。这时,女佣从一楼上来了,见到您往浴房跑去自然也会跟上。您到达浴房前还遥遥领先,就装作门上锁的样子拧门,但其实门锁早就被破坏掉了,在女佣跟上来之后您飞起一脚踢开了门——这就是您营造密室的障眼法。” 雨势愈发迅猛。窗外的噪音越发嘈杂,他的嗓音也越大。 “见到现场惨状的女佣哪受得这样的刺激啊,您就赶紧喊她去楼下报案,自己就来到‘尸体’身旁给她调整姿势,擦去水渍和血渍,然后从书房里把那只共犯抱来,让它带着那把手枪飞到别家去,估计是想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去取回来扔掉吧?但这时候,您突然发觉自己的枪法太烂了,有一枪居然射穿了窗户!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拳敲碎了窗户的弹孔,营造了‘凶犯打碎窗户开窗栓’的假象,可你没有想到这反而让你露馅了——要从窗外打碎窗户,玻璃应该落入房间内才对啊,为什么现在我脚下这么干净呢? “但要说真正的意外,估计就是我们三个不速之客了吧。估计您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会有酒鬼从街上经过,而且还自称医生侦探嘛!您虽然稍稍慌了神,但是计划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就像开动的轮渡终归要靠岸,这已经不是您能凭借所谓良心能停止的了。于是,您着手计划的最后一环——回收隼雕。像我之前所说的,您的计划本应天衣无缝,却被我们几个打乱了,因此,那只可怜的小东西也被晾在了雨中。它急啊,于是就在隔壁扑翅膀。这时候您应该是急了,就借说要下楼拿药品,实则是去到锅炉室里接这只调皮的杀人从犯。米切尔,我当时不是叫你跟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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