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扮男装(4) (第2/2页)
br> 丁湘的心里却甚是恼怒,心想:难道说身为女子,便只能供那些臭男人取乐不成?她又想到险些被余耀祖识破身份,不住地在心里盘算,这一路之上所见所识的男子也算不少,既有慷慨激昂如岳飞者,亦有贪婪粗鄙如牛二者,抑或是故弄玄虚如余耀祖者,总不会被人视为女子,这到底要怎样才能扮成男子呢? 她想得投入,眼见得湖面上船行如织,大大小小的画舫上灯火通亮,男男女女坐于船头,男的衣着华丽,女的浓妆艳抹,饮酒的饮酒、弹琴的弹琴,嬉笑之声不绝于耳,心中越发感到厌烦,一指湖心深处,对船夫说道:“往那里划。” 船夫稍微划了几下,划到稍微僻静处,便不肯再往前划,放下船桨,说道:“通常游客也就在此处赏月,再往前去也没什么景色可看。” 丁湘看出船夫一副懈怠的样子,伸手掏出了阙月刀。 船夫一惊,问道:“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丁湘笑道:“你莫要怕,我变个戏法给你看。” 她将刀轻轻掷出,又伸手接住。阙月刀锋锐无比,月光映照下寒光闪闪,船夫看得心惊胆战,眼睛片刻不敢离开刀身,眼见得丁湘将刀抛起、接住,抛起、接住,连着几下,他便跟着抬头、低头,抬头、低头,连着几下,犹如磕头。 到最后,丁湘轻笑一声,伸指在刀柄上一弹,阙月刀陡然射出,朝船夫迎面射来。船夫吓得来不及喊出声,刀就到了面前,却突然一沉,去势顿改,不偏不倚,插在船夫的脚前。 到这时,船夫才喊出声来,喊了声,“我的妈呀”,吓出一身冷汗。
他却不知丁湘方才那一弹,使出了两股力道,前一股力道驱刀向前,待刀飞到船夫面前,后一股力道才施于刀背,使刀身下落,其间用刀大小、施力方位,拿捏得分毫不能有错。 丁湘笑嘻嘻地走到船尾,一边说着,“我这戏法可还中看?”一边弯腰捡起阙月刀。船夫早吓得不住点头,不敢言语。 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有人赞了一声,“这功夫看着不错啊。”听声音,颇有调侃之意。 丁湘猛一转身,喝道:“什么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快船从旁疾速划过,船头站立一人,一身青衫,负手而立,转过头来,见他生得星眉朗目,丰神俊朗,只是脸上挂着坏笑,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只不过拿来吓唬一个船夫,可有点小题大做。” 丁湘大怒,喝道:“有本事我们比比。” 那人笑道:“比就比,你接招。”说着话,他一抬手,从袖底射出一件暗器,朝丁湘迎面打来。 丁湘瞅准了暗器的来势,使出一招“穿杨手”,想要接住,却不料那暗器堪堪射到,陡然一沉,丁湘这一招就使了个空。 那暗器吧嗒一声,掉落船板,原来是一枚飞蝗石。 那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戏弄了丁湘一回,眼见得jianian计得售,哈哈大笑。 丁湘气得连连跺脚,冲着船夫直喊,“快追上去!” 船夫哪里还敢怠慢,使足了力气,用力划船,可是任他怎么用力,前面那条小船去势如飞,就是追之不及,眼看着消失在黑沉沉的湖面上。 船夫看到丁湘投过来的眼神有如针扎,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 丁湘无奈地摆了摆手,心里倍觉恼火,心想:若是再让我遇到这个人,绝饶不了他。她正自心中恼怒,耳中听到琵琶声从湖面传来,夜色沉静,虽是隔得尚远,却听得清清楚楚,曲调轻柔,娓娓动听。 丁湘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远处孤零零停着一艘画舫,帘幕垂下,灯火映照下,隐隐约约看着有人。 丁湘心想:那厮该不会是躲到这画舫上了吧? 她朝船夫一努嘴。船夫识相得很,赶忙划船,朝画舫慢慢靠近。 船行得越近,琵琶声听得越清晰,旋即又听到有人展喉一歌,唱得是柳三变的《定风波》。 上阕唱的是: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里。无那。恨薄清一去,音书无个。 上阕唱罢,琵琶声略略低徊,好似有人叹息。过得片刻,又轻声吟唱下阕。 唱的是: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歌声清妙婉转,如闻仙乐。 丁湘听在耳中,心里不住地想:怎么世上竟然有人唱歌如此动听? 歌声突然停下,紧接着传出来哭泣之声。 丁湘一愣,旋即听到有人低声呼道:“少奶奶,你怎么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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