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夢 打瓜皮 (第1/1页)
有那么一段时候是吃红薯皮度过的,无他,好吃,有嚼劲。零食每天不停的变换着,它可占一席之地不坠神坛。 红薯皮,又可以叫红薯干、红薯片,我们大多时候称呼它为打瓜皮,也是阿冉最喜欢吃的红薯制品之一。阿冉是谁?我的“饕餮”meimei,外婆最爱的孙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调皮捣蛋,活蹦乱跳,爱美爱装爱耍酷。 打瓜皮一般有三种,一种小一点,带点皮,这种有深红的、橘红的和金黄黄,看个人爱好做软或是做硬,一般软的居多,似乎是软的糖分更高一些,粘手巴牙,吃起来也更刺激味蕾;一种大一点,不带皮,像纸一样,不过比纸厚点,完成后颜色没太大的区别,相比于前者可能就是更耐吃吧;这两种不能太硬,不然吃起来难咬费力,也难撕着吃,就算是软的也不能放太久,不然会变成一张张铁板或是长霉。最后一种就是红薯条了,味道和前两种差不多,就是形状不一样,这种一般不会做,只有商店卖。 做打瓜皮大多选在艳阳高照的时候做,因为做好后要放在簸箕上或者什么容器上晒,有时会在容器上铺一层稻草,晒干的和没晒干的吃起来还是大有径庭的。 做打瓜皮的时候恰好阿冉也放假,她倒是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准还会帮倒忙,说不准还是太高估她了,铁定好吧,所以外婆都是让她在一旁学着点。外婆从屋里拿出一堆灰蓬蓬的红薯,说是放久一点沉淀糖分,将它们放进盆里仔细清洗干净,有烂掉的地方削掉,之后放进大铁锅里面煮,煮熟透了就行,不用煮太烂。 这也可以叫蒸红薯,还有一种吃法就是煨红薯,蒸红薯不一定能吃到,但煨红薯绝对能吃到。我和阿冉都喜欢吃,要说更偏向于谁,我更喜欢煨红薯,阿冉则更喜欢蒸红薯。每当外婆烧完柴火,我们就会跑去储藏红薯的房间拿红薯,当然,过门时会有一个很高的拦路虎,不看路跑太快是会摔倒的。一人拿一个红薯就差不多了,将它放进烧完的灰里面,之后就只需静待出灰了。 如果柴火烧的少或者红薯放的晚的话,是不建议把红薯放进去煨的,因为煨不熟,不美味。金黄红薯rou,带点热气,稍微考焦一点会更好吃。刚开始会很烫手,烫嘴,天冷吃一个,超级香,还暖手,小个子大肚量,吃完那叫一个回味悠长,意犹未尽,可惜想吃只能等下次了。 “阿冉,回家吃蒸红薯了。”本来在一旁观看如何做打瓜皮的阿冉早已不见踪影,不用想,她肯定坐不住,尤其是繁琐枯燥的过程。她应该是跑去追好看的蝴蝶了,或是去找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头,在对门那些小朋友那里炫耀,吹嘘石头的来历非凡,吹自己比四大美女有过之而不及。前者是她瞎掰,后者不可否认,不然他们就不会无视我了。 听到外婆的大嗓门,阿冉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飞了回来。锅里撩人心弦的香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红薯流露的糖汁无比诱人,让它看上去软糯香甜。 阿冉可克制不住自己的嘴,带皮的皮都给它吃的一干二净,当她再度把贼手伸进锅里时,被眼疾手快的外婆一把拍了出来,等会打瓜皮还没做出来就都被吃光了,阿冉委屈巴巴的挪回手,外婆受不住,再给了阿冉一个红薯的一半,阿冉瞬间阴雨转晴,啧,女人的变脸怕是小时候就有了。 做第一种的话只要拿刀把煮熟的红薯对半切成厚一点的片就行,有些人的做法不一样,他们是先切好再煮,或者是把皮全削了,三蒸三晒,可能是受条件限制吧。 要做成第二种则要将煮熟的红薯搅拌成红薯泥,然后铺平在有纱布的模具上,然后倒在容器上晒。那时就算放到楼顶也会有猫爬上去偷吃,好像是家猫,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所以我们有空的时候外婆便会派我们去镇守楼顶,当然只是守那么一会,我们可守不可那么久。 楼顶很大,有枯枝败叶,有苔藓,有长在砖缝的草,很高,可以看到树顶,看到屋外的风景。阿冉在上面跑来跑去,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跑累了阿冉就会去那上面不同地方拿几块打瓜皮饱肚。她很精,不会拿出一个大洞出来,不然很容易被外婆发现我们在偷吃,当第二种打瓜皮出现边角缺失时也一概不认,称是小动物们把它吃了。 如果天气不好,那你就只能把它们放在炭火上烘干了。做的时候你可以往里面放芝麻,橘子皮,吃起来更香,更好吃。我很挑剔,我不爱吃带橘皮的打瓜皮,阿冉可不挑,来者不拒,搞不懂,也不羡慕。 他们说吃了红薯会放屁,嗯,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当然,红薯的吃法可不至于此,它和凉薯一样可以生吃,不过红薯可不能生吃多了,所以还是凉薯味道更好吃、更清爽一点,凉薯做菜味道也不错。红薯也可以放进饭里煮成红薯饭,没记错的话,红薯茎叶也可以炒吃,红薯茎还可以做成项链,这是阿冉在同学那学来的,我想没有什么会难倒吃货和玩鬼。
打瓜皮做好之后可以存放很久,冬天都可以吃到。它还有不同的吃法,放在火上烤着吃,放进油里油炸着吃,嘎嘣脆。看着打瓜皮慢慢变硬,慢慢的鼓起一个大泡,吃起来软硬兼具,又带有一点热送入嘴里,不同于打瓜皮的味道,一个字,爽!要是没把握好就会烤焦变黑,就不能吃那里了,油炸倒是没这种顾虑,不过油炸的话那就是全身变硬了。 炸红薯条味道也不错,香甜酥软,外焦里嫩,不需要加配料就足以让我们痴迷,哄抢。一经出炉,就会变成我和阿冉的争夺战,斯文,客气?那你就只会败北。 到了收获红薯的季节,我和阿冉都会陪外婆去挖红薯。我们所理解的挖红薯就是像拔草一样的,我们顺着茎找到它的根,用力一拔,纹丝不动,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还是纹丝不动。“是不是你们没吃饱饭没力气啊。”外婆在一旁打趣道。我们忿忿不平,哼,不拔了。 外婆递给我两一人一把小锄头,让我们试试将它挖出来。挖红薯也是个技术活,因为你不知道红薯怎么长的。要是朝藤根直接刨下去,十有八九能听到咔哒一声,那是把红薯挖烂了。你需要从它的周围松土,松的差不多了,再提着藤根往上提,红薯就重见天日了,大小不一,有长瘦子,有矮胖子,有双胞胎。挖完不知多少了,真累,感到手疼,一看,竟磨出了一个水泡,再看看外婆,她比我们快多了,她也会有吗? 打瓜皮吃光了倒没有那么想念,但如果还有红薯皮就必须每天尝一点,把握不住还会吃的停不下来。 外婆和阿冉在身旁倒没有那么想念,离开了就疯狂的想她们了。 真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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