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菜里没有一滴油 (第1/1页)
“刘sir你跟赤柱的教化科长牙擦雄关系怎么样?我想跟他认识认识,打好关系,毕竟在里面也能行个方便!”李梁博突然想到了什么,沉声道。 “我跟他同一期黄竹坑毕业的,算起来他还是我三舅妈的儿子,你说关系好不好?这是小问题洒洒水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刘城志还以为会是什么大困难呢,一听是这赶快答应,深怕眼前的这个小祖宗反悔。 闻言李梁博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啊sir!” “谢什么谢,我们都是为了纳税人的钱服务!”刘诚志再一次满心欢喜的按了按探望室的门铃,李梁博也再一次顺走了刘城志桌上的烟,两人都没有答应彼此,又好像彼此早就已经心照不宣! 又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看着狭小却安静的犯责房,李梁博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 还是安静的好啊,免受打扰,不错,一条人命换一个一床一厕的豪华单间,真值!要不是关犯责房同样也会加刑期,他真想呆在里面一直呆到出狱。 当清晨第一缕的阳光通过那巴掌大小的窗口射进来的时候,起床报时准时想起,李梁博慢慢睁开眼睛,脱下衣物,古铜色的精键肌rou隆起,勾勒出一条条盘蛇般的完美弧度,任谁也不会想到,清秀的面容下面会是一具如此完美的身躯。 李梁博双手撑到底上,做起标准的俯卧撑,以此来锻炼肌rou的承受力与韧性,更主要的是没有放风时间,也不需要上工,饭菜也有狱警配送,他需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更主要的是在监狱的黑暗丛林法则中“实力”代表着一切。 不过,李梁博的运动量并不是很大,在那些影视文学作品里监狱是所大学校,小黑屋就是超级加倍的练功房,主角只要进了里面开始锻炼,关三天强身健体,关一周百毒不侵,关个月万夫莫敌,关一年立地成佛,这纯粹就是扯犊子放屁。 不是李梁博不努力,更不是他对自己不够狠,这强度的训练仅是警校锻炼的恢复训练,监狱里的伙食根本就供养不上那高强度的加强训练。 李梁博至今无法准确的形容,在里面第一顿的饭味道是什么样的,那味道就像是烧熟的胶皮,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但其间还夹杂了一点生油味儿,让人又隐约间能分辨出一点食物的感觉,所以具体是吃土还是嚼蜡,总有那么些错愕感,分辨不出。 在狱警的口哨中:“开饭!” 所有食堂里的犯人将做好的伙食从工作间里抬了出来,李梁博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其他犯人喉头涌动,在咽着口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紧盯那个摆放着“饭菜”的桌子。 那些“饭菜”全被倒进两个大盆里,所有人两排蹲好,忍不住地往那盆里眺望,那模样就好比是动物园里等待管理员喂食的动物,一个个摇着尾巴,作揖着爪子,翘首以盼。 潮州佬作为小仓的老大,理所应当负责分饭的任务,只见他拿着一把塑料勺子,给仓里人按照“辈分”开始打饭,看着排队碗里前后相差之大,令李梁博忍不住怀疑后面的那些人就吃这些,能维持生命吗? 最后,待餐桌上的潮州佬唇齿轻启:“都吃吧!”众人齐齐唱了个诺:“谢谢大佬!”就谁也不再说话,只埋头开动,动作迅速而又安静。 那些原本让人难以启齿的“糠糟饭”在这样的氛围烘托下倒是有了些“山珍海味”的感觉,李梁博没有动勺子,因为他的脑袋看着门口餐桌上的狱警。 其他的犯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谁刚进来都这样。 值班的狱警同样也在里面用餐,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四荤三素一汤“朴素”工作餐,没有鲍鱼鱼翅那么夸张,但鱼rou一样不少,但或许是过于油腻,往往动筷子的反倒是那些时蔬。 那些曾经遭人嫌弃的“油腻”,李梁博扒拉着自己碗,半天怎么也没找到,只见碗里,黄色的无名菜叶稀稀拉拉几根漂在褐色的汤上,中间一块切得有拇指厚的土豆片上布满了黑斑,散发出一股被蒸发的霉味。
不说其他,色、香、味,光是看颜色、闻气味都已让李梁博没有一点动勺子的欲望。 因为是新人,又不是社团中人,整个一大张供8个人的用餐的桌子,就只有李梁博与奇怪的老头两个人,老头见看李梁博迟迟没有动手就说:“赶快吃一点,吃不下也要吃,刚进来我们都这样,慢慢就好了,你要学会适应,吃!” 李梁博还在挣扎,用勺子在碗里不停的搅啊搅,迟迟就是不往嘴巴里送,不过眼睛开始四处瞟望,想看其他人的反应,见状小老头也不多说什么,笑呵呵的继续吃饭。 所有人都在低着头扒饭,其中有个人,李梁博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他几乎是在李梁博没端起碗的时候,就吃掉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左顾右盼地看着别人的碗中,目光像锥子一样,好像是可以用眼睛吃掉别人的份额,狱警的那一桌他倒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望,不过不用猜基本就可以知道是那“表情”太过于“倒胃口”给狱警教训过所以才不敢偷瞄。 李梁博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盯着李梁博跟准确的说盯着李梁博手里的“饭菜”,在他的眼神里李梁博看到渴望以及挑衅。 没错,李梁博可以肯定那就是挑衅! 他似乎再说:“小鬼你如果唔敢食,等爷嚟食!”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确实矫情了李梁博苦笑一声,闭着眼硬着头皮,舀了一勺就往嘴里塞,突然他心里一个咯噔,觉得口感不对,几片菜叶怎么会有rou的感觉,赶紧吐出来一看那是一条白花花的虫子,一半已经被嚼碎,另一半还活着,在他手掌心里挣扎着。 看着那挣扎的半只虫子,又何曾不是监狱里犯人们的缩影?苟延残喘,徒劳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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