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航 (第2/2页)

西式长方桌，四周围绕着几排沙发。长方桌上点着蜡烛，摆着一些红酒和食物。宴会厅里人头攒动，洋人华人混杂其间，服务生穿插行走，为宾客递送红酒。

    查理随手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酒，闻了闻，尝了一口，点点头，“法国波尔多的葡萄酒，口感纯正，不错。”

    “查理先生，你又下南洋发财了。”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干杯，相视而笑。

    “您尽兴。有什么需要的，吩咐服务员。”

    “好。你请便。”

    查理目送孔爷走开，刚转身，忽然撞到身后的人，手臂猛然一震，整杯酒泼到自己身上，手一抖，酒杯摔倒底板上，“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查理回头，只见一个年轻人，身穿粗布衫，腰间扎着浴布，神色慌张，战战兢兢。

    “你是谁？怎么混进来的？”查理向来见风使舵，一看对方是下人，马上发怒。

    “我……我是……阿柴。”

    原来，阿柴和天美为了逃避张师爷的追赶，在小六子的帮助下，伪装成“担八索”的，混上“富泰号”，暂时躲在货舱里，休息一会。不想船只启航了，导致两人无法下船。无奈之下，阿柴留天美暂时躲在货舱里，自己到船上各处走一走，了解情况，寻找食物。刚才经过宴会厅，本来想悄悄混进来，偷偷拿些食物，带回去给天美充饥。不料刚走几步，就被查理转身撞到。

    “财？什么财？你有财吗？你知不知道，我这衣服可是英国进口货，这酒杯上也是烫了金边的上等货。你赔得起吗？”查理连声责骂。，

    “对不起，先生，是你转身的时候撞了我。”阿柴不想惹事，低着头，轻声地说。

    “还敢嘴硬？”查理举起手，给了阿柴一个响亮的耳光，“叫你主人出来说清楚。”

    “我……我是自己一个人上船的。”

    “你怎么赔偿我的衣服？”

    “我……不是我的错。”

    “穷鬼！”查理轻视华人，又给了阿柴一个响亮的耳光。

    宴会厅里的人听到响声，纷纷围过来看。

    “怎么回事？”船老大孔爷带着两个水手，挤进人群中间。

    “这个穷鬼，弄坏了我的衣服，还摔碎了酒杯。”查理恶人先告状。

    孔爷上下打量了阿柴一阵，“你是哪个舱的？”

    “我是……”阿柴担心说实话暴露了天美，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孔爷疑惑地盯着他看。

    “看他的行头，倒像是‘担八索’的。”旁边有人开口。

    “我是一个人乘机混上船的。”

    “那你来宴会厅做什么？”孔爷追问。

    “我想找点吃的。肚子饿。”

    “这么说，你小子不但想坐霸王船，还想吃霸王餐。”孔爷冷冷地说。

    阿柴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孔爷转过头，“查理先生，您看怎么处理？”

    查理冷笑一声：“这是孔爷的船，他还敢胡来，我看活腻了是吧！“

    “小子，想赔钱还是想玩命？”

    “我没钱……”

    “没钱还想坐船。”孔爷手掌一挥，“来人，把这个小白脸丢到海里去。他想去南洋，让他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