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命歌_第十二章 南有樛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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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南有樛木 (第2/3页)

 名世庭。

    离释帝寝宫最近,临近溪湖,不仅宫殿大,装潢也很雅致,先前大将军林般住在这儿,后来他因为时常在军营,便搬出去了。这里长年无人居住,便成了释帝休闲的场所,他偶尔来这儿钓钓鱼、喝喝茶什么的。

    岸上蓼花苇叶,池内翠荇香菱,芬芳扑鼻。

    邵且莫无暇顾及美景,只是坐在岸边茶案旁,在等着什么人。

    程叔锦到了后,为他沏了杯茶,连茶盏都是水晶玻璃做的,更加添了几分意境。

    “你就在这儿等着,也不四处转转?”

    邵且莫暗暗一哼:“有什么好转的,又不是头回来。”

    程叔锦不禁伤春悲秋起来:“老了啊,你也老了,我也老了,可是这花,这草,这树,却从未变过,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十年的。”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睁眼闭眼间,依稀还能看到一个穿着提花百合裙的女子,在四处奔跑,不断传来欢声笑语。

    邵且莫质问他:“那傅暖呢,你怎么想的,她与吾儿情投意合,顺势结为连理,平淡渡过一生,逍遥自在,不好吗?”

    程叔锦不停摇头:“可能吗?曾几何时,谁不想平淡一生,后面谁又能真正的置身事外。只有接管行役阁,她才能平平安安,届时再没人能得了动她。”

    邵且莫气的直接摔杯而去:“你说的倒容易,你知道接管行役阁,中间要经历多少磨难,我告诉你,傅暖也是我的女儿,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亲女儿,不管她嫁不嫁给我儿子。我活一天,就不会如你的愿,把她推入腥风血雨中。”

    说罢径直往外走,却迎面撞上刚到的释帝。

    “臣邵且莫,参见皇上。”

    释帝招呼他一同过去:“干嘛呢,刚来就想走。”

    少有的景象,三人坐在一起赏花品茶。

    邵且莫试探释帝:“微臣斗胆问一句,傅暖的事,陛下作何打算?”

    释帝摸摸胡子,眯眼望着湖面上跃起的鲤鱼。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顺手摸了一块小石子儿,往湖面一丢,瞬间泛起涟漪。

    他转而问程叔锦:“泰昀阁的那帮贵族子弟,马上就要上任了,每年行役阁都只在里头挑一个人,今年,你打算挑谁啊。”

    程叔锦不假思索:“惠子笙。”

    这下子又给邵且莫搞得脑子一团浆糊。

    释帝拍拍膝盖,眉目有些笑意:“可以,听说这孩子脑子聪明,向来上进,挑他就挑他,好好栽培。”

    程叔锦拱手应下:“谨遵陛下旨意。”

    微风拂过,菡萏被吹的摇曳,三人不再说话,静静看着花木飞鸟。

    总得花看能几日,最难留惜是芳时。

    放榜当日,所有参加了皇考的人齐聚泰昀阁正堂,跪下听着宫里的公公张遇千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丞相叶经年之女叶琼琚,皇试榜首,特封翰林院七品从仕丞;将军惠安之子惠子笙,经批准特许入行役阁执事,听阁主程叔锦安排;大理寺卿邵且莫之子邵宛之,特封吏部九品仕佐郎;棍宗鞠寺央之女鞠悦夷,文武双全,特封兵部九品仕佐郎;将军傅慎之女傅暖,勇气可嘉,特封荼都参呈,即日起去驻军处报道;郇商商会会长杨金之女杨唤眉,武功一等,特封荼都参尉,即日起去驻军处报道……钦此。”

    “臣谢主隆恩。”

    傅暖听完人傻了,自己明明是写得想去都察院,怎么一下子去郇军了,她根本不会武功,这作战指挥也轮不上她。

    趁张遇千还没走,她追上去问:“张公公,不对啊,我意向书上写的是都察院,跟军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被分去驻军了。”

    张遇千低头委婉一笑:“郡主,这就别为难在下了,在下就是一个传话的,陛下拟圣旨,也是按大臣们商讨结果拟的,您这估摸着,大抵只有一种可能,都察院的郭总宪不想要您,您这名额后面就被吏部看哪个位置缺着在,随便一分,才把您给分上去了。”

    傅暖气的捶胸顿足,又加问:“都察院总宪,郭平充是吧?”

    张遇千点点头,便离去了。

    这时叶琼琚过来幸灾乐祸:“真是蠢啊,改别人的意向,结果自己的意向,还被嫌弃了。”

    范玥几个也跟着冷嘲热讽。

    只有杨唤眉不同,她特别兴奋:“没想到我们俩这么有缘啊,以后也有个伴了。”

    邵宛之猜着应该是被太子或是二皇子动了手脚,正要找她商量对策,这军中,绝对去不得。

    可是没想到傅暖借走了杨唤眉的鞭子,风风火火的跑走了,追都追不上。

    郭府。

    “郭平充呢,给我出来,快点,老东西给我出来。”

    傅暖站在郭府正门前,用力的摔着鞭子,声音让几个站立不动的门卫给吓得胆战心惊的。

    郭平充听到是傅暖,头都大了,他才不想得罪这个小祖宗,可是大将军林般人家指名道姓的要人,他也不能给脸不要脸。

    在傅暖只有九岁的时候,郭平充手贱把她自己烧的陶碗打碎,他偷偷溜走没想到还是给她知晓了,她独自一人跑到自己家门口,整整骂了一个上午,最终,郭平充忍痛割爱,把自己珍藏的百年青釉送给她,她才肯罢休。

    这孩子,看似单纯,实际上就是个人精,那么多普通的陶瓷,她却能一眼相中了柜橱里的青釉。

    “郭平充——快给我出来,凭什么不要本郡主!”

    “本郡主怎么你了,你给个说法,我配不上你们都察院是吧。”

    “你个老东西,不出来交代,今天我就不走了。”

    “我告诉你,我就一直蹲在这里,让所有人见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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