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纪历史学_第四十章 血战(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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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血战(五) (第2/2页)

前,法师们总会尽可能地将准备好的法术丢到对手的头上。但时间已经过去很长的时间,那位消失的法师仍旧没有出现。

    裘德尔斯的黑狗并非没有做过努力,他们使用卷轴,水晶以及所有一切显形药剂,但毫无成效。两个人只能依靠彼此,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梭巡一切法师可能存在的地方。

    包括场边站立的裘德尔斯和佣兵都将目光投向了寂静的场地中央。他们全神贯注,甚至比场中的两个人更专注地盯着法师学徒可能出现的一切地方。隐蔽的边角,裘德尔斯的看不到的死角,甚至有人死死地盯着半空——他认为法师学徒漂浮在那里。

    但人们的努力毫无结果。每个卡尔的流逝都带走了一些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但在下一个卡尔到来之时,这些喘息只会更多而不是更少。

    甚至能听听低低的诅咒声:******,那家伙到底在哪儿!?

    但法师学徒的对手仍然保持着可怕的冷静。密密麻麻的汗水渗透鬓角,滑自下巴然后滴落下来。对于一个真正的裘德尔斯来说,像荒原狼一样潜伏上一段很长的时间只为选定的猎物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耐人寻味的是,这本来是荷尔人猎捕的技巧。

    遗憾的是裘德尔斯遇上了可不想象的对手。场中的沉默直到这里为止了。悠远的,仿佛自荒原深处漂浮出来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律令:禁锢。”

    裘德尔斯的首领发出近乎野兽受伤的吼叫:“这不是学徒!”仿佛时光瞬间倒流,不久之前发生在荷尔人身上的一切被公平地诉诸在了对手身上,首领不甘地看着似乎只有两个人的决斗场,因为面具遮挡而显得格外压抑的声音嘶哑,痛苦而愤恨:“父神哪!父神哪!”

    场中的黑狗无法窥见他们面具下的神色,但两个人的吼声仅仅发出半截便截然消失,他们以古怪的姿势被神秘的力量固定在了原地。然后就在法师学徒,不,现在没人愿意称他为学徒,法师夏仲从他消失的地方再次出现。他从未离开原地。但没人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彻底掩盖了自己的踪影。

    而与此同时,敏锐的人们注意到,一直站在场边沉默不语的学徒长长袍左胸上那枚学徒长徽章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被强行隐藏在法术之下的真相暴露出来,六瓣阿尔莫德花背后隐隐约约透露出五叶撒戈特藤蔓的影子。

    所有人的惊骇不可名状。

    而法师学徒长,不,法师亚卡拉只是将兜帽拉得更低,然后他平静地开口:“别浪费时间。”他的声音里带出轻柔的笑意,“学弟。”

    这声音将人们的注意力重新导向场中的撒马尔徽章的佩戴者。与那枚变化的徽章相互呼应,夏仲胸前徽章的变化没多少让人惊讶的地方——除了七叶。

    “父神哪……”半身人的嘴巴兀自张开,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在厚重的衣物中格外显得苍白的法师,全身发抖就像得了伤寒的病人,“父神哪……”

    “律令:……”

    “不!”场外爆发出惊恐而愤怒的吼叫,“不!”

    “……死亡。”

    结束了。

    这是最干净利落的死亡。但除了亚卡拉,没人愿意靠近仍旧平静得没有任何改变的夏仲。当猛兽蛰伏时依旧会让人感到恐惧,那些自诩聪明的人时刻保持着警惕。但原本无害却庄严的神像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时,就连信徒也会侧目避开。

    夏仲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决斗场,他的袍角袖口依旧洁净如昔,法师并未像同伴一样拉起兜帽,而是将苍白的面容暴露给在场的所有人,他对亚卡拉说:“禁令被打破了。抱歉。”

    对方摇摇头,“这是必要的。”他若有所指地说,“总有些人不懂得法师的规矩。”

    他的面前,看起来犹如少年的夏仲以过分合乎礼仪的姿态向自己的学长微微躬身,“如您所说。”

    见证者试着张了张嘴,但不知名的力量堵住了他的喉咙,锁住了他的舌头,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数次尝试失败之后,商人不得不捏起嗓子,“法师胜!”最后他只能叫出三个尖利的音节。

    裘德尔斯们沉默地抬下了同伴干净得让人侧目的尸体。他们垂头丧气,不用看神情也知道。黑狗们遭受了过去十年中最大的打击,每个人都闭上了嘴巴,耷拉下眼皮,驼背走在角落里尽量避开别人的视线

    “……我们还没失败。”拗口的,被安卡斯大陆上的人们讥讽为乡下土话的西格玛语撞击着大厅的四周的石壁,裘德尔斯的首领低沉地哼起歌谣:“‘痛苦与死亡不过是死亡的开胃餐。’”

    “‘绞架是餐后甜品,砍头台是乏味的正餐’,”黑狗们逐渐应和,“‘烙铁是调味盐,皮鞭则是珍贵砂糖,’”

    粗豪的歌声越来越响,在场所有的西格玛人用尽全身力气放声吼唱:“‘来啊,黑狗皮厚又rou糙’,”

    “‘来啊,黑狗就着自己的血rou,快活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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