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纪历史学_第一百八十一章 法师(10)+番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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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法师(10)+番外 (第2/2页)

准备一个黑暗术,法师认为自己早已被各种各样的法术灵光闪瞎眼睛。

    尽管因为黑暗术半身人看不到法师的动作,但精明的商人已经有了许多不好的预感——法师并没有选择沉默施法,几乎从不停顿的咒语声不断在古德姆的耳边响起,他差不多猜测到了夏仲的选择,这让半身人——他现在矛盾极了。

    “奥玛斯——我认为大星见不会高兴看到你这么做……”半身人试图劝说他——尽管古德姆甚至看不到夏仲究竟在哪里,“他希望你好好的,你就得好好的!他希望你远离危险,不仅是他,还有贝纳德,还有伊维萨大人……”最后这个名字让半身人的声音有点哽咽,“他们都希望你能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他在黑暗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奥玛斯?”

    浓稠得无法视物的黑暗渐渐散去,借助那些各种来源的光亮——法术的亮光,不断翻滚延伸的火光,让黑夜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含义。但是,不管半身人如何寻找,他再也没能找到法师的踪迹——这个结论甚至让他第一次感到绝望。

    “我的萨苏斯呐!”古德姆哭丧着脸,他软软地瘫倒靠在橡树根上。“贝纳德女士一定会杀了我,”商人又伤心又害怕,他嘟嘟囔囔地陷入难得的自我厌恶之中,“如果加拉尔小少爷活下来我又该怎么跟他说呢?”

    他瞪着毫无结束迹象的法术——由巨大的火球,粗壮的闪电和凭空出现的巨石组成。半身人看了半天,他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可不相信我的命运将止步于此!”这个怯懦却勇敢的商人对自己说,“赶紧想一想!古德姆!赶紧让你那装满金币和食物的脑子转起来,你一定会发现的,总有你能帮得上的忙!”

    当商人还在和自己较劲儿时,夏仲已经悄无声息地靠空间门来到了离灰袍法师们仅仅只有不到二十安卡尺的地方。提前准备好的单人隐身术的法师并不太担心自己会被发现——他已经注意到所有的灰袍法师都投入到了对星塔的攻击当中,而法师们周围并没有负责警戒的战士。

    这对法师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机会。当然,也许有隐藏起来的其他人,但夏仲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星塔没有更多的时间,随便谁都能看出,这座古老的高塔能支撑的时间绝对不会再超过下一个卡比。

    他将第一个目标定为站在最外侧看上去最为漫不经心的家伙——他呆在树林不远处,并不像他的同伴那样积极,也许这和他的阶级有关?法师注意到他施放的法术等级从不曾超过三叶。

    夏仲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将所有的犹豫,恐惧,或者是热血,自己也不明了的冲动全部从胸膛中挤出去,现在,他仅仅只是一个最标准的,教科书式的法师,或者幼星。他忘记了周围一切的喧嚣,人类濒死的痛呼和呻吟,那些最为悲壮和最为残酷的声音,忘记森林和村庄燃烧的声音,就仿佛他现在还在西萨迪斯荒原中的法师塔中,而这一切不过是导师临时提出的测试。

    他的两手结成了一个复杂的手印,将之对准那位懒洋洋,不负责的灰袍法师之后,夏仲用低沉却足够清晰的声音说:

    “魅惑人类。”

    按照传统,在第一幕结束之后,有大约十卡尔的休息时间。

    “我实在没看出这出戏有什么吸引力。”夏仲冷淡地评论道,“的确,演员都拥有不错的嗓子——也就如此了。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和另一个纯洁坚贞的女孩,呜哇,还有比这更容易被猜到的剧情吗?”

    “您可得看完才能这么说!”戏剧给了半身人近乎无穷无尽的勇气,他尽可能踮起脚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具气势,“可不是那些白痴的爱情喜剧——尽管我现在实在不能告诉你,不过您迟早得为现在的武断道歉!”

    夏仲抱着胳膊,“那最好的确有这么回事儿。”法师说道,“我们就不能去看类似一类的戏剧吗?至少能温习神话故事什么的。”

    半身人以怪异的眼神——他不当心让里面流露出了怜悯,这让法师的眉头有了一个明显的上跳,“这里是洛比托,先生,”他尖声尖气地说,“洛比托可不太喜欢上演外国人的故事。”

    “那是发生在神话纪的故事。”夏仲注意到舞台的幕布开始大幅度抖动,他加快了语速,“那时候甚至连迪尔森都不存在。”

    “可这块土地已经存在了呀!哦!”古德姆是声音猛地低下来,就像被谁扼住了喉咙,“第二幕!”

    的确,那块幕布再度拉开了。

    薇薇·维尔小姐独个走了出来。“她”换下了第一场中的白色长裙和裙撑,长及手肘的手套和装饰着鲜花拥有宽大帽檐的帽子,现在维尔小姐穿着灰蓝的,适合家常穿着的简朴长裙,她神情忧虑,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怜的神气。

    夏仲努力回忆起第一幕的情节——这位可人儿出生在一个小贵族家庭里,所幸女孩拥有一位正直并且富裕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自然也成为了一个善解人意的漂亮姑娘,那位凯特小姐是她伯父的女儿,十七岁时嫁给了三十岁的富商,可想而知,这不是什么让人羡慕的婚姻。

    “或许我应该和父亲谈一谈,”维尔小姐开始内心独白,“也许送我到都城的女公学更好些——我可无法想象婚姻的模样,更惧怕凯特jiejie丈夫那样的男人——我必须——我必须和父亲谈一谈。”

    噢,夏仲终于接上了剧情——维尔小姐已经年满十五,她的亲戚们开始热心地为她张罗起了亲事,父母也因此开始留意年轻男孩儿们。不过女孩自己反倒不太期待婚姻过早的到来,她希望能到都城的女公学上学,但另一方面,维尔小姐也并不愿意违逆父母的心愿。

    “这真是让人难捱的命运!”维尔小姐拉扯着手中的手绢,开始第二幕的第一段唱段:“父神哪,你既造出了女子,就不该给予她们足够的聪慧,在这可恶的世界上,这聪明即是痛苦的来源!”

    这声音让法师甚至都沉醉了下来。夏仲第一次惊奇并且不那么情愿地承认,这个与他的故乡近乎完全不同的世界的确存在同样,也许更为出色的艺术。并不是那些粗野低俗,只配出现在廉价酒馆里的曲子,而是由更为复杂的乐器演奏,音乐的表现形式成熟而变化多样,而这一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烘托出这个声音。

    这个足够独特,美丽,值得你花上生命中的某部分时间去倾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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