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杀(一) (第2/2页)
听了这些王八蛋闲扯这半天总算有点斩获,至少确认了手头情报的准确性,完全排除了最坏的几种可能性。 叫小范的敌兵懵懂地道:“副班长,我放弃学业就梦想着上战场杀敌报国,可现在当官的却要我来这里看守仓库,就是想不通。“ 副班长正颜厉色地道:“小范,你们都还是参军不到半年的新兵蛋子,上面暂时不要求你们上前线去拼命是在照顾你们,由我们这些老兵先带你们一阵子再投入战场。不过你放心,只要仗一打起来,你们随时都会补充到前线去的,不用担心没仗打。“ “我们能打赢中国鬼子吗“小范有点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有党中央黎总书记的英明领导,咱们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一定会让中国鬼子血债血偿。“副班长的话讲得慷慨激昂,听来令人欢欣鼓舞。 小范激动得热血沸腾地道:“对,要让中国鬼子血债血偿。“ “妈的,怪不得军装都那么新,原来守卫这里的大都是些乳臭未干,毛没长齐的新兵蛋子,真是天助我也。“这会儿,邓飞龙简直高兴死了。 是的,留守这里的安南虽然有一个加强连,不过大多是些毫无作战经验的新兵蛋子,我们的魔鬼战狼尽管放心大胆的干。 白眼狼们不但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而且妄自尊大,诳言疯语,着实令民族自尊心,国家主义精神强烈的邓飞龙怒不可遏,心里骂道:“妈些个****的白眼狼,老子这就让你血债血偿。“ 就在三个瘦不拉叽的安南兵挨肩擦背的走出几步远的当儿,邓飞龙全然不顾冻得僵冷的身子,几近凝固的血液,活像一头饿极发飙的漠北豺狼,猛不丁地从草丛里蹿出,迅疾而轻捷地扑向三个猎物。 三个家伙正兀自唠嗑着,背后冷不丁有风声飒然传来,他们感到很不对劲,下意识地转身扭头察看身后的情状,突地见到一条魑魅魍魉般的黑影迎面扑来。 被叫作阿阮,小范的两个士兵刚要惊叫出声,只听得哺哺的两下犹如打喷嚏一样的奇异响声,但见他们两个家伙的额头噗噗的喷出两股带着腥臭味的黏糊液物,两颗斗大的脑袋瓜猛地朝后一甩,两副瘦小的身躯齐刷刷地向后仰跌下去。
那班长心头大惊,条件反射地把右手伸到腰后侧,就要拽过挎在右肩膀上的AK-47冲锋枪,忽然,他一股森寒之极冷风劈面刮来,他的脖子霍地一凉,随即就听到一种咝咝咝的响声,极其细微,像是有人用针扎破了塑胶水管,紧接着他感到有湿漉漉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正从脖间流向胸膛,再接着他喉咙里发咕噜咕噜的一连串怪响声,大量的逆血冲腾上涌,肺腔像塞了一团绵花,呼吸不畅,头脑发晕,意识忽地变模糊…… 扑通扑通的两下闷闷沉沉的响声,两颗烂西瓜似的头颅重重的砸在地上,热气腾腾的脑血掺和着雨水滋润着这片不毛之地。 恰在此刻,西边的天际划过一道闪电,雪亮而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邓飞龙那张溅满鲜血的冷酷脸庞,一双俊秀的眸子里闪射出风刀霜剑似的寒光,也照出了另一番惨厉可怖的景象。 哎哟,我的老天呀!此时,那敌军班长的脖子间给刀锋切开了一道细长的血口子,嫩红的皮rou朝两边翻卷,裸露出破裂的血红喉咙管,血水就像爆烂的水管子那般,呈扇形状喷射,直射出两三尺远。 这家伙双手捂着喷血的喉咙,咔咔地咳了两下,嘴角,鼻孔内挤冒出稠糊的,紫褐色的浓血,身躯晃了两晃,翻了翻死灰色的眼珠子,身不由主地扑向前方邓天龙的怀里。 邓飞龙眼疾手快,左手一把将这家伙托住,生怕这臭皮囊摔地发出沉重的响声。 轻缓的把这堆还在剧烈抽搐的死rou放在地上,邓飞龙得意的暗骂道:“格老子的,一帮土鸡瓦狗,还他妈吵着血债血偿,等下一世吧!“ 他斜瞟了两眼地上的三副狞狰可怖的,血rou模糊的,扭曲怪状的尸首。血腥气夹着火药味随风飘送,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他不再有适才在军营外面宰杀两个游动哨时的血晕感和陌生感了。 是的,5年前他决定急流勇退,韬光隐晦,抛弃那些过往云烟的功名利禄,过了很长时间超然物外的清闲生活。这期间,他虽然一门读书学习,陶冶情燥,但是又无时不刻的温习着在实战中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杀敌技能,但是训练终归是训练,还必须得要实战来检验。阔别血雨腥风,杀气弥漫的烈血战场太久,纵然曾是战场精英的魔鬼战狼,但重返战场时也不免有点恐血的症状。 深呼吸一口气,邓飞龙在尸体上蹭干刺刀上沾带的血渍后,迅速的从草丛中拾回军用背包,把刺刀咬在嘴巴上,犹如快马拖死狗似的把三堆硬棒棒的死尸拖进草丛中藏匿起来。接着,三五两下就把两颗撒布式反步兵爆破雷安置在了木屋檐下的阶梯旁。 忙完后,他瞟了一眼旁边的一顶帐篷,提着64式微声冲锋枪象只夜猫子似的钻了进去。 一缕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栏射进黑咕隆咚的帐篷里。军帐里面置有两排床位,十个睡得象死猪的敌兵直挺挺的躺在两排床铺上,呼噜呼噜的鼾声乱七八糟的响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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