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形势 (第2/2页)
眼里? “要走了吗?” “嗯。” 女人交给北斗一块铭牌,她郑重的给北斗带上,目送北斗走远,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后,说道:“让他去吧,他和我们不是同一种人。” 女人说道:“是啊,他终究是要走的,不知道他来时的地方,是怎样的呢?” 北斗怀里抱着的正是那一把精钢刀,四天前,他用双手,勉强才能拖住,这时抱在怀里,却显得并不沉,他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意。他走得不快,但是很稳,非常稳,因为浑身都蕴着劲力,每一步踏下很重,很沉,抬起时很轻,很快。 乱坟岗上,横七竖八的墓碑每隔半米就有一块,秃鹰在上空盘旋了一圈又一圈,一棵长枯树上时不时会传来几声乌鸦的“哇——哇——”的粗劣嘶哑声,很凄凉。 北斗在一座墓碑前跪下,墓碑上刻着徐水,他缓缓擦拭徐水二字的石刻,他眼中没有泪水,因为泪水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流尽了,过了许久,黯然道:“兄弟,一路走好。” 章瘸子的住处是一处宅院,下人也有三个,他在风雨码头的衣着扮相是刻意弄得褴褛,是财不露富,亦是要和工人们显得亲近一些。 开门的一个下人,北斗在厅堂等,章瘸子穿着睡衣出来,第一眼落在那一把精钢刀上,睡意一下子就没了,问:“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嗯。” “好重….怎么这么重?…” 北斗一手抓过,靠在一边。 “你的伤怎么样了?”章瘸子说着去掀北斗的衣服,他惊呼道:“这…..!!” 一刀贯穿留下的最深那一道刀伤,只余下很浅的一道疤,其余的数处伤口,都已经愈合,勉强还能看出一点伤口的痕迹。
章瘸子又注意到北斗的头发,惊道:“你这四天里,竟然长了这么多白头发?” 北斗什么也没回答,只说:“我想救徐风。” 北斗得到的消息,徐风已经被抓进了牢里,他是唯一一个落网的,而徐水是唯一一个死了的。 章瘸子眉头锁的很紧,说:“那天清晨,死了二十多个卫兵。” 北斗不语,他知道这罪很重,这事很大,但他还是报了一点希望,因为章瘸子很讲义气。 章瘸子又说道:“我的兄弟很多,码头上四五百人,我随便吆喝一声,都有人响应。但是,真正敢为我做亡命之战的,不到百人,所以,每一个我都很看重。” 北斗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章瘸子带北斗进来,在厅堂坐下,沏了一壶水,正要细细讨论如何把徐水弄出来。 大门传来沉闷的砰砰砰,有人在砸,有人在踹,在这个大清早,会是谁? 北斗和章瘸子相视一眼,章瘸子道:“你先去后面躲一躲。” 北斗在一间偏僻的柴房静静等着,他听到一些对话。 先响起的声音是章瘸子的,语气非常的乖顺、恭敬。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一阵的咒骂,十余个人同时问候章瘸子的祖宗十八代,声音很凶,但下一刻,所有的声音都停了,像奏到一半的乐曲,断了弦。 因为一个男人开口,其余的人都闭上了嘴,他说道:“章瘸子,你手下有几百号兄弟仰着你给他们饱暖,你要是不能及时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往上面一报,只怕今后你和你的兄弟,在这座城里,就没有立锥之地了。你说呢?”这名男子说的很随意。 章瘸子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是是,我这就带您去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在哪里?” “北郊的荒宅。” “那里太远,我们早上还有晨练,你午间时候,自己把人送来吧。” 待到卫兵们走远,一个身影往宅院的北门跑。 章瘸子叫道:“回来,回来!他们不在那里!你也太小看我了,北郊,那是我发迹起家的地方,谁不知道那里是我的大本营,你以为那人兴师动众而来却又侥侥的回去?他既然能起这么早来我家里,又怎么会嫌去一趟北郊麻烦呢?他是不敢啊!” 北斗转过身,跟着章瘸子走,这每一步走的很小心,他眼里有戒备。 两人又坐回了茶几前,章瘸子问:“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是谁?” “他是军中的百夫长,熊练。” 北斗的拳头握得更紧了,章瘸子哑口笑道:“他不能普通人,有原力修为的。” “原力修为?!” “是。” 两人都不说话,又安静了两分钟,章瘸子道:“你也看到了,我想帮你们,然而心有余力不足啊。熊练出面,这个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了,一个百夫长手下就有一百名可以调动的卫兵,你能想象一百个人围住你同时拔刀的场景吗?你即便想象的出来,却也体会不到。” 章瘸子的言下之意,中午就会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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