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稀家团圆 ̄之二 (第2/2页)
著不绝於耳的利器破空声,如果将北川球所发出的手里剑涂成怠 白色,相信会似极百年难能一见的流星雨。 至於叶敛,只有四字:翻、腾、纵、跃。 这简单四字,说起来人人都能办到,但叶敛表现出来的流畅自然、随著他身 体起落的鹤氅带风扬起,却又犹如起舞…… 只是桩下三人却晓得这动作绝不轻松!他必须一面闪躲北川球源源不绝的暗 器、另外还得顾及落脚处是否有桩。 而且,叶敛还在渐渐拉近与北川球之间的距离。 这就代表他反应暗器来势的时间渐次缩短。 且不说王道早已看得痴了、晨星也不禁叹为观止。 「我……那天看到的就是这样……」魏灵呆呆说道,声音不大,只有身侧的 晨星和王道听得见。 这一句,却也教二人为之一愣。 难道他只当在练习吗? 当啷一响,听得出来,是叶敛用无鞘剑挡落了北川球的手里剑。 距离太近了,无法再保证能够绝对闪过,只好去挡。 「不妙!」晨星却暗忖 ̄他的师父黄楼曾说过,十三年前参与灵山一役,也 见过当年的林七绝单挑『云南第一杀手』喀鲁。 当时喀鲁发出过手里剑对付林七绝,林七绝已经气力用尽,无法挡格,只能 勉强闪躲。 可是木色流第二代行三的红桧却说:这种暗器突出四角,发出後会旋转,如 果挡它,很难保证它一定会弹开、而不是转向身上的另一个部位。 所以,手里剑不能用挡格来应付。 但是,木桩上的当啷声却愈来愈密集。 只能祈祷叶敛运气好了! 可是,晨星隐隐听到了一些很细微的声音。 滴嗒.滴嗒…… 晨星无法很确实的掌握到叶敛的身形,无法仔细观察,可是凭直觉与经验判 断,非常有可能,是叶敛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心里的想头还没定下来,忽然听到一声『叮』! 很重的声音,比格下手里剑的声音响得多。 抬眼望去,叶敛已到了北川球眼前数尺而已,北川球不再发出手里剑,右手 搭上了一把匕首。 叶敛的移动停下来了,才看到他左嘴角边和左眉渗出血滴。 左眉的伤口,离眼睛,一寸不到!
只是一瞬的静立。 也只是一瞬的反应。 北川球的右手,提起的动作尚未完全…… 也几乎是看不清无鞘剑如何舞动。 北川球已自梅花桩上落地。 跌落。 叶敛跟著也『掉』下,直接坠地! 北川球站起身,却在眼前尺馀见到棍端。 晨星摆起『捻丝』预备出招的架式,直对著北川球。 因为叶敛所用的武器是尚未开锋的白铁钝剑,不攻击要害,便不太可能创伤 对方至不能自由行动的程度,晨星预料北川球起身後必会有所动作,自要预先将 其制服。 黄楼创出的『捻丝』,在破坏力上名列中原三大绝技之一,给这架式当头罩 住,即便是皇甫望,只怕也不敢稍动。 王道很快取来绳索,将北川球双手反在身後牢牢缚住。 魏灵急忙看视叶敛,这时才发现他身上,在胸腹上中了三发手里剑。 那样子,倒不是档格弹进,反而较似他自己用身体去迎上。 魏灵急道:「你伤得怎样了!?」 叶敛咳了一声,见魏灵眼中几乎溢出水色,道:「又不是什么重伤,我还没 要死,别哭来触我霉头……」说完,便倚著梅花桩撑起身。 魏灵忙用衣袖在脸上一抹,正色道:「你干嘛用身体去接镖?」 叶敛将插在身上的手里剑一枚枚拔出,道:「因为……唔 ̄我觉得如果躲开 ……呀 ̄鹤氅会被射破。所以……噫 ̄只好用身体去接啊。」他拔一枚、便轻叫 一声,虽然不是什么大伤重伤致命伤,不过要把插在身体里的某样东西拔出来, 多少会有点痛,不信自己去试试。 如果没机会中镖,那可以去拔牙,意思是差不多的。 魏灵听了,哑然 ̄这件鹤氅,真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王道缚实了北川球之後,便问叶敛道:「怎么处置啊?」 「留下他罢,我有用处。」叶敛站起身,抚著伤口,呼了口气,道:「绯怎 样了?没大碍吧?」 王道检视了一下叶敛的伤口,摇头道:「他的rou比你多,捱一个小镖在肚子 上不过是流几滴血罢了,现在大概上好药了。你的伤势反而比较重。」 晨星听叶敛说要留下北川球,便道:「拿块布来塞住他的嘴吧,师父和我说 过,倭族刺客一旦战败,落入敌雠手里,往往会选择自尽。」 「对喔,也要绑脚。」王道转身,便要去找布和绳子。 叶敛一把将他拉住,道:「不必了……如果我没猜错……」他走向北川球几 步,道:「你是不是听不懂汉文?」北川球很快摇头。 「果然……」叶敛暗叹一声,又问:「你的舌头是不是已经被割断了?」 北川球应声张口,把晨星等三人吓得瞠目结舌,愕然不知何以对。王道、魏 灵已受不住,只觉得一阵呕心,急忙转身。 北川球的嘴里,空空荡荡,牙齿不算,只剩下了半截舌头。 叶敛道:「我之前就想过,为什么他一直不说话……」 「那,至少也要绑脚吧!」王道背对著叫道。 叶敛却一笑道:「带进屋里再绑,他不会跑。」 「不会跑?」晨星也惑然了 ̄北川球有能力在他家中突施偷袭伤及石绯,虽 然当时的气氛,晨星本身没有太提防,但是北川球的轻身功夫应该是有一定水平 ,怎说他不会跑? 紧接著,晨星才发现北川球的左脚似乎站得很虚,没实实踏在地上。 晨星一怔,道:「你……到底是怎么将他打落的?」 叶敛道:「没什么……我用剑尖、剑刃、剑萼打击他的左膝罢了,现在应该 还在麻痹状态吧。」 「三下?」晨星又问。 「是啊,三下。」叶敛答得很轻松。 晨星默然,王道、魏灵愕然。 虽然是在黑夜,他们连看都不甚看得清楚的动作,叶敛竟能一气呵成连击三 下? 这在叶敛来说却是很自然的:一剑出而不返,剑尖刺上、剑刃划过、剑萼重 击,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动作而已。 因为,一刀划下,水仍将自流,用力再猛也是无济,不如一招走到底,断其 一瞬。 虽然只是一瞬,但确确实实已断过了。 水,能断而复流;身,不可能创而无恙。 单单一招所展现出来的造诣,已经大大超越本身的原有水平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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