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雪和雨 (第2/2页)
到任何马的气息,他也没有听见火器的响声,难道明军他们竟然是以步兵的血rou之躯来和八旗铁骑来拼消耗吗?骑兵和步兵的交锋,对步兵来说一直是不公平的,面对骑兵可怕的冲击,能够坚持到最后的,其心理承受力简直是怪物。——而且这些怪物还往往难逃一死。 我们竟然是在和这样的对手在战斗!!! 可是,就算明军有这许多优势,依然在使用各种各样的心理战术来击垮八旗军的士气!!! “辽东~~~百万~~~冤魂~~~前来~~~索命~~~命~~~命~~~” “污~~~污~~~污~~~” “辽东~~~百万~~~冤魂~~~前来~~~索命~~~命~~~命~~~” “污~~~污~~~污~~~” 一声凄厉的哀嚎,正在激战的一名建奴士兵突然哭了起来,扔下武器,捂着耳朵向后逃跑,像疯了一样。 “不是我!!!别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 那人边跑边喊叫,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交战双方都始料未及,但滋味就各不相同了,战场上甚至出现短暂的停顿。 努尔哈赤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是压倒八旗军最后一根稻草。 在沉重的压力下,随后,前线一定会有更多人加入逃兵的行列。 而援兵,却迟迟未到。 —————————————————————————————————————————————— 努尔哈赤率领的八旗军的身后,一直到困龙坡,增援的部队也无法到达,一种不知名的事物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阻拦他们的是雨,一种人工制造的金属弹雨,死亡之雨,伴随着自然的白雪,给他们最致命的打击。 马克沁机枪开始射击了。 “啊!!!好疼!!!!” “这是什么?!!!” “谁在那里?!!!谁在那里?!!” “老高!!!阿尔哈图!!!宜齐喜阿库!!!老李!!!” 上万后金士兵手持火把行进在黑暗的旷野,他们面前是血rou横飞的战场,听见的是敌军令人寒毛直竖的鬼哭狼嚎,没有枪声,没有炮响。
没有敌人。 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毫无征兆的受伤惊叫,还有的,直接就倒下一动不动。 “辽东~~~百万~~~冤魂~~~前来~~~索命~~~命~~~命~~~” “污~~~污~~~污~~~” “辽东~~~百万~~~冤魂~~~前来~~~索命~~~命~~~命~~~” “污~~~污~~~污~~~” 东江军传来的鬼哭狼嚎,这时候显得格外骇人。 人类最大的恐惧来自未知,迫击炮的爆炸根本无法造成这样的效果。 不过才半分钟,皇太极派出的增援部队就彻底崩溃。 没人知道敌人在哪里,这些17世纪最优秀战士的耳朵只听见一丝不易察觉的风声。 那是子弹在空气中穿梭撕裂,有如死神镰刀的轨迹。 “上帝啊!这到底是什么武器!” 来自荷兰的传教士阿德尔伯特没有恐惧,他觉得兴奋,就像一个孩子进入他最向往的乐园。 他用火把查看一具死尸,试图找寻身边一个突然倒下后金士兵的死因,结果发现有个弹孔竟然在天灵盖处,而后脑勺有个巨大的空洞,脑浆在往外冒。 从这个明显是同一发子弹造成的伤口而昭示的弹道,可怕的攻击只能来自一个地方。 “天上!!!是天上——!!!怎么可能?!” 阿德尔伯特又惊又喜,抬头朝天上望去,黑暗的天空上,目光所及之处,只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 “啊——!!!” 阿德尔伯特大喊一声,接着右肩头几乎是在垂直的角度挨了一发子弹,巨大的痛苦使得这声惨叫分外凄厉。加重的机枪弹就从那人伤口处朝下沿着手臂撕碎血rou和骨头,直到从手掌穿出,再没入冻土里。 “这是金属子弹!!!梭形的!!!锥形的!!!我的手臂的血rou能感受得到!!!” 阿德尔伯特手舞足蹈,喜极而泣,完全不顾自己已经重伤并身处险境。 “只有这种子弹才能有这威力!!!大明的武器专家是个天才!!!我要去看看!!!我要知道这是什么原理!!!” 就在这时,一发子弹击穿了荷兰传教士的左腿,骨头断裂露出皮rou外,鲜血流了一地,使得他不得不停止前进。 让阿德尔伯特非常厌烦的声音,还在没完没了的回荡在黑暗冰冷的荒野。 “辽东~~~百万~~~冤魂~~~前来~~~索命~~~命~~~命~~~” “污~~~污~~~污~~~” “辽东~~~百万~~~冤魂~~~前来~~~索命~~~命~~~命~~~” “污~~~污~~~污~~~” 周围的后金部队已经陷入疯狂,在打击范围内的人,连逃都逃不了。不少人早已放弃抵抗,匍匐在地上祈祷世间的各种神明,从三清到佛祖,从安拉到天主,长生天和无生老母,求了一个遍。 “是天谴——!!!天谴啊!!!!” “这是我们的报应——!!!” 不知是谁哭着喊出后金士兵的心声,更多还没死的人捂着伤口,就地坐下,认命的等待和雪花一起降下的审判之雨。 “这不是天谴!!!”阿德尔伯特声嘶力竭的大喊。 “这是我们人类的力量啊!!!” 荷兰传教士用仅剩的一条腿站起来,狂热的把左手伸向天空,似乎想触摸到什么渴望的东西。 他的胸口好像被猛烈撞击,使得整个身体被巨大力量掼到地上,仰面躺下,这是一发子弹再次击中阿德尔伯特。 第四发子弹,打在腹部。 “咳咳……伟大……”传教士虚弱的咳血出来。 第五发子弹,削去左耳。 “……力量啊……” 第六发子弹,从他右眼穿入脑中,自后脑勺穿出,一直没入冻土。 一定是梭形的。 这是阿德尔伯特生命里最后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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