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琉璃的星月(百二十八) (第3/3页)
一清二楚。” “……你想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别人的死活了。”
哑口无言的左肆左盼右顾了一阵,做出壮烈成仁的样子。 “Shit,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你动手吧!” “谁也没说要你的命……跪下吧,你这不停压榨我的混蛋,用你能想象的最卑贱的姿势和语言来乞求我宽恕。” “咕……” 连续两次被自己的话驳倒,左肆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真是嘴贱。 上半身的束缚被解除,双腿则不受控制地前屈,跪倒在主宰者的脚下。 “哀求吧,为你珍贵的生命和无量的前途,这很容易不是吗?” 啊,再容易不过了。 为了能活着去,区区的尊严算得了什么。 撑地的双手因为不堪屈辱而紧紧攥住,习惯了忍辱偷生的孩子向地板伸出青筋暴起的额头。 干净的地面光洁到几乎能看清自己的脸—— 标准的丧家野犬的脸。 没什么不甘的,只有活下去才能有一雪前耻的机会。 再使点劲就落地了,马上,头颅就会和地面融合,成为任人践踏的东西。 针扎般的寒意从大脑直冲心底。 总觉得,想起了那句不该想起的话。 别管它,左肆,你可以的,忍过现在,才能拥有未来。 手臂似乎承受不住重量而颤抖起来,关节僵硬得无法动弹。 “快发挥你的本性啊,野狗,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没错,快遵从,否则头顶上的铡刀随时可能落下来。 可是—— “我……我求……” “说吧,你的乞讨,我洗耳恭听。” 可是啊—— “我……” “我干你娘亲!” 穷途末路的野兽没有落荒而逃,而是违背本能地扑向远比自己可怕的怪物。 他败给了那两个人的话。 “我追求力量,不是为了跪在这里苟且偷生的!” 终究是徒劳,支配的王只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其制服。 “伏地。” 五体投地趴在地上,野兽只能发出临死的绝叫。 “干TMD的郎慕修,有本事给爷爷个痛快……二十年后还是条汉子……早晚上门找你索命……我自横刀向天笑……” 语无伦次的左肆,有恐惧、有懊恼、有疯狂、有悲伤、有一切垂死之人不堪入目的情绪,但是唯独—— 没有卑屈! 满足地叹了口气,绝对的胜利者坐回到办公桌前。 “嗯?!” 正在搜肠刮肚地寻找慷慨壮烈的绝命词的左肆突然发现,身体恢复了自由。 “……什么意思?” “你合格了,今后走你的路吧。” “哈啊?” 得意而寂寞的侧脸,浮现出柔媚的笑容。 “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恭喜你从我这里毕业。”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学生恼羞成怒,跳起来绕到可恶的老师面前,狠狠地拍着桌子: “少自作多情!我死也不承认你是我的师父。” “无所谓啊。” 耸了耸肩,表示不必在意以前。 “你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和我平等的人了。想做什么具做什么去吧,慢走,不送。” “郎慕修,你够狠!咱们——” 死盯着那张可憎的笑脸,像是要将它深深地刻在脑海中。 “走着瞧!” 说完,骂骂咧咧地一刀击碎了落地窗,从上百米的高空一跃而下,途中切换了形态,从自由落地转变为缓缓下落,隐没在夜色之中。 “混小子,临走还给我搞破坏。” 整理着被寒风吹乱的发丝,郎慕修最后地抱怨了一句。 “下一次,我们将以怎么样的立场见面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不过嘛——” 眼中的精光,令人联想起盯上了下一个猎物的掠食者。 “我是不会发愁接下来无事可做的……” 简单地说一说后续吧。 左肆在隐姓埋名地跑路之前,做了两件事。 当晚在班自悠的房间中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除了“郎慕修全都知道了”以外,什么都没有写。 第二天,班自固接到了升职调任令,一家人将随郎慕修一起回到华夏帝国,展开全新的人生。 另一件事,为了满足自己可悲的报复心,左肆黑进了V集团一家分公司的账户,卷走了大半的资金。 巨款不翼而飞,犯人杳无音信,公司负责人们值得战战兢兢地把实情向总裁上报。 难以置信的是,对工作从来要求严苛的郎慕修,对此事只是一笑了之,还吩咐不必再查下去,令所有知情人大跌眼镜。 宽容滋生了贪婪,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开始进行拙劣的效仿。 很遗憾,他们没有“作死先生”高超的技术,而早有预料的黑手轻易地完成了请君入瓮的圈套。 贪婪的老鼠们或被关进大牢、或被扫地出门,剩下的臣工们再次认识到,那个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的可怕之处。 V集团的清廉勤勉之风,由此保持了很长时间。 而这些,始作俑者的左肆始终未曾知晓。 否则,他必定会大骂自己手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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