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上 撒改兵取钝恩城 (第2/2页)
卒监视城中敌兵动静,而以大部分兵力派去增援撒改。次日,撒改派兵从四面攻城,东西以少量兵卒佯攻,南北则派主力重点攻打。又隔一日,却又改变战法,改南北为佯攻,东西为重点进攻。连攻七八天,钝恩难辨虚实,疲于奔命。到了第十日,撒改集中兵力,攻打南门。这一天,钝恩部署在南门的守军恰恰是最为薄弱的,当钝恩接到急报,派兵前来增援的时候,南门已被撒改之军攻破。钝恩看到城池已失,便率了几名亲兵,出了东门,投靠乌古论部落留可孛堇去了。 撒改攻破钝恩城,安抚百姓已毕,便留下守城兵卒,又率其余兵士马不停蹄来攻阿疎城。 盈歌与撒改之军合兵一处,兵势甚为雄壮。二人商量一番,传令歇兵一日,准备攻城。到了第三天,集兵城下,轮番攻击。按照约定,撒改所部攻打东门、南门,盈歌之军攻打西门、北门。毛睹禄在城头高声叫道:“盈歌,你当你的节度使,与我何干?却要率兵远道而来,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你能欺负得了三岁小儿,却岂能奈何得了我!好吧,今天老爷我就坐在这城楼之上,看你能奈何得了我?”说罢,果真让人在城楼上摆了一张桌子,一边喝酒,一边吃rou,嘴里还不住地冷笑不止。盈歌大怒,叫来几名神箭手,朝毛睹禄一阵猛射。谁知那毛褚禄早有防备,身前齐刷刷地伸出了一排盾牌。当箭射到盾牌之上时,发出“铮、铮”的响声,又反弹而回,落入城壕中去了。盈歌又喝令“攻城!”这时,城垛边又出现了一排弓箭手,一齐朝城下放箭。一刹那箭如急雨,遮天盖地而来。那些接近城壕的兵卒,死的死,伤的伤,其余的连忙撤了回来。时至傍晚,盈歌传令鸣金收军。 次日,盈歌依然催军猛攻。毛睹禄在城头说道:“嘿嘿,你盈歌有什么能耐,今日就尽管使出来吧。我毛睹禄今天就敢向你夸下这个海口,不用一兵一卒,就会叫你们撤军而走。好吧,我先不施展这一招,先让你们攻打三天三夜,然后再送你们走。”盈歌听了,也不去理他,督军急攻。
当天下午,正当战事进行的十分激烈的时候,只见远处一行人马飞奔而来。那毛睹禄在城楼之上看的真切,大笑道:“哈哈哈,我正想叫你们攻它三天三夜,谁知还不到一天,你们就得滚蛋了。哈哈哈,滚蛋吧!” 不多一会,那行人马早已来到了城下。盈歌看是辽国使者来了,连忙向他们行跪拜之礼,迎入大帐之内。辽使捧出圣旨,用契丹语念了半天,翻译对跪拜着的盈歌说道:“辽国皇上有旨,叫你们火速撤军,不得攻打阿疎城!”盈歌正要辩解,那辽国使者看出了他的意思,连忙摆手阻止,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并又说道:“皇帝旨意不能违抗!”盈歌一见,只好缄默不语。 送走辽国使者之后,盈歌的心境处于十分矛盾而又极为复杂的状态之中。一方面,不敢违抗辽国皇帝的旨意,他不愿意得罪辽国人;另一方面,他又心中不甘,不愿意看到阿疎背叛了女真人而难以受到应得的惩罚。 攻城停止下来了,但是围城的兵卒还不能撤!这天晚上,在大帐之中,盈歌就眼前所发生的事态同国相撒改商讨了整整一个通宵。盈歌说道:“国相,你对阿疎的判断是十分正确的。看来,阿疎也确实是投靠辽国了。”撒改说道:“现在所面临的主要问题是,阿疎本人已经去了辽国,这对我们而言,或许是一个机会。我们应该想方设法,不能让他重返阿疎城。否则,我们想再来这个地方,那将是一种梦想。”盈歌说道:“国相,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撤兵!”撒改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盈歌说道:“可是,辽国皇帝的旨意又不能违背!”撒改说道:“辽人只是禁止我们攻城,我们围而不攻,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此外,我们两个人如果都离开这里,回到完颜部落去,那时,他们就更没有理由指责我们违背辽国皇帝的圣旨了。”盈歌说道:“如此说来,这里得留下一位文武兼备,智勇双全的人了,谁又能胜任此事呢?”撒改说道:“军中现有一人,可以担当此任。以我看来,仅此一人而已。”盈歌说道:“国相所说之人,必然是指劾者无疑。”原来,当时完颜部落里,有两个名叫劾者的人,一个是乌古廼的长子,也就是撒改的父亲,其时已经去世。另一位是辈鲁的从孙,他的父亲名叫胡率,和盈歌算是宗族中的兄弟辈了,撒改推荐的就是这个劾者。 当下议定统兵的人选之后,撒改又说道:“钝恩城离此不远,如今已经被我们所攻取,亦应派兵把守,这样可以与长围阿疎城的兵卒互为声援之势。如有缓急,亦有后退之路。”盈歌听言,即与劾者去钝恩城巡视一番,不由叹道:“从现在的局势看来,国相当初临机应变,南取钝恩城的决断,不能不说是棋盘中的一步妙棋。如果钝恩城还在钝恩手中,那么,我们留下来围攻阿疎城的兵卒,不能不会面对一场灾难了。”盈歌和撒改将一切部署停当,率领一百余名步骑,返回了完颜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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