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上 天祚帝御驾亲征 (第2/2页)
的,也不是当给完颜部落的老百姓们的,你这皇帝是当给辽国人看的!当时,我们是多么的激动,又是何等振奋!我们觉得,完颜人有了自己的皇帝,可恶的辽国人就滚他的蛋好了,我们再也不会受辽国人的欺侮了。可是现在,辽国皇帝来了,你这个金国皇帝却成了草包,变成了软蛋!你是否看见了,兄弟们听了你的这一番话,心里就象刀扎似的难受。我不相信,我们完颜部落就会完蛋。我更不相信,你阿骨打本来就是一个钢骨铁汉,现在就没有一点儿自尊之心了。” 阿骨打听了斜也之言,神情似有所动,但他似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依然面色如铁,泰然而坐,毫无表情。 谋良虎说道:“嘿嘿,我现在觉得我们到了一个极为微妙但又极为有趣的境界。大叔,你还记得吗,你当初曾经问过我骑在虎背上的滋味。我那时告诉过你,这个滋味虽然不大好受,但也并非如同嚼腊,没有滋味。我说大叔,你如今也是被迫骑上了老虎的脊背,那么,其中真实的滋味也许会品评得更为实在一些。如果说前面的几仗是我们和老虎闹着玩的话,现在我们才是和老虎进行真正的较量。大叔,对付老虎的本事,人们都知道你比小侄我强得多。在小侄眼里,老虎虽然凶猛、强大,但是,它毕竟是一只猛兽。和人相比,他缺乏的是人的智慧。没有了智慧,其力量再大,也只能是无用的。小侄不敢自夸,在小侄手下,所遇到的老虎都没有逃过它们的厄运。大叔,现在真正的老虎来了,这也是大叔真正展示拳脚功夫的好时机。大叔,你可不能让小侄三分!” 阿骨打听了,微微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对谋良虎的一番话至少是赞许的。或许说,这位在完颜部落里出了名的打虎英雄,他的话激起了阿骨打内心世界的共鸣,点燃了他胸中的熊熊烈火,引发了他身上的打虎激情。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常态,依然是一付严峻、冷酷与毫无表情的样子。 粘罕说道:“在我眼里,辽国天祚皇帝只不过是一具有名无实的僵尸,辽国七十万之众也不过是枯木朽株,实际上不堪一击。”粘罕语出惊人,如象是一阵轻风吹散了乌云,也好象是搬走了压在人们心头的一块巨石,大家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同时把目光投向了粘罕。粘罕继续说道:“辽军必败,其原因有三:辽国天祚皇帝虽然是御驾亲征,但其贪图yin乐,已成积习,不向政务,不谙兵事,其可败者一也;辽军兵分数路,各行其是,指挥不一。一旦发生了战事,彼此之间相互擎肘,难以协调,此其可败者二也;辽国上下离心,君臣之间,更是各怀二意,离心离德,此其可败者三也。我军亦有可胜者三:我们金国皇帝阿骨打,每战必要亲临战阵奋勇当先。且其临机应变,足智多谋,深得将士拥戴,此其可胜者一也;我军虽少,但指挥若一,士马精良。每次临阵,莫不以一当十,以十当百。在以往与辽国的数次激战之中,几乎都是以少胜多,此其可胜者二也;我国上下一心,群臣心心相印,将卒同甘共苦。听得辽国大兵压境,举国上下都是同仇敌忾,只要大王一声号令,莫不踊跃争先,愿以赴死相博,此其可胜者三也。辽军有此三败,我军亦有此三胜。因此,对于这场战争,只要我们敢与之战,必胜无疑。”
阿骨打听言,猛然站了起来,说道:“诸位兄弟如果敢于与敌一搏,我阿骨打又何尝不愿去拼死搏战,以求生存呢?这几天内,我一直在思索着这一场与我们命运生死攸关的战争。辽国天祚皇帝倾国而来,也就是说,他已经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这里了。只要我们全力以赴,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那么,辽国天祚皇帝便会把所有的本钱都赔得精光,他便再也没有能力和我们抗衡了。那时,收拾辽国的河山则易如反掌,必将是转瞬之间的事情了。” 诸大臣听了,俱皆感奋,愿与辽军拼死一战。阿骨打说道:“既然我们决心要打嬴这场战争,那么,我们就不能让辽军的一兵一卒进入我们的内地来。如果让敌兵深入内地,我们就连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只能是坐以待毙而已。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竭尽全力拒敌军于国门之外,把战争引到辽国本土去打。这对我们来说,就会有较多的机会,更容易捕捉稍显即逝的有利战机。” 在短短的一天多的时间内,阿骨打集中了二万人的军队。这在女真人的历史之中,算得上是史无前例了。阿骨打以其弟吴乞买留守完颜部落,并以习不失为其辅佐。他亲自率领这两万军队,前往迎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金国的皇帝要去面对辽国的皇帝。在两国的皇帝之间,要做一场真正的较量。 十二月初,阿骨打进至爻刺。派往辽国刺探军情的侦骑接二连三的送来了消息,说是辽国军队象是蜂集蚁聚,难计其数。其帐篷远近相接,望不到边。阿骨打闻报,不敢轻敌。召集众将商议应敌之策。众将说道:“不是我等懦弱怯战,实在是辽国兵卒太多。辽国七十万之众,若是与之相战,即就是三天三夜也斩杀不尽,我等也有人困马乏之时,那时必为辽军所乘,我军岂不危殆?当今之计,不如避开敌之军锋,以伺其隙。我军远来,人马疲乏,当驻与此,深筑高垒,以作长久防守之计。”阿骨打听了,以为是长远稳安之策。遂传令军中,于爻刺挖壕设堑,严整待敌。并遣迪古乃、银术可二人率兵防守达鲁古城。 谁知,一连等了十多天。却不见辽军前来进攻,甚至连辽兵的一兵一卒的影子也见不到。四处派出的侦骑带回的消息却依然如故,说是辽军连营千里,其帐房铺天盖地、难计其数。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