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上 援太原兵溃三路 (第2/2页)
而对整个战局也没有起到多大的改变作用。 几乎与此同时,折可求与张思正也从汾河方向对金军发动了进攻,二人分兵而进,互成犄角之势。折可求进兵子夏川,而张思正进兵至文水。张思正夜袭金营,取得了一次难得的胜利。然而也没有给敌人造成多大的损失,更没有改变并州被围的战场局势。 李纲虽有节制之名,但无节制之实。诸将各自为战,并直接奉行朝廷的指挥,而不尊从李纲之命,这就使得多路援兵之间难以协调一致。时间一长,反而给金兵造成可乘之机。 过不多久,银术可和娄室组织兵力对宋朝的各路援兵进行了有效的反击。 本来李纲部署于辽州、汾州、威胜军的三路援兵相距太原都有互驿之地,大约一百多里的路程。相约三道并进,而诸将却并没有按照预计方案实施。 刘韬率兵先行进攻,立即遭到金人强而有力的抵抗。两军激战于南关要隘之间,银术可与其弟拔离速及娄室等人全力以赴,志在必得。 拔离速推锋向前,冷不防从侧面闪出一员宋将,挥刀向拔离速砍来。正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听得一员年轻小将大喊一声,只见刀影闪过,那员宋将一声惨叫,持刀的手腕却被砍断。 这时,又有一员宋将从另一侧以长枪刺之,又见小将象旋风一般转过身来,用刀刷的一声砍去枪头。 宋将一见,大惊失色,急忙弃枪而逃。小将快捷如风,追而杀之。 这员小将不是别人,乃是银术可之子,名叫完颜毅英。 完颜毅英年幼之时,极为机敏,又有胆识。金太祖一见,心奇奇之。到了十六岁那一年,银术可授以甲马,使之从军。在军中常为先锋,战功昭然。 在这次激战之中,完颜毅英更是奋不顾身,冲锋陷阵,所向之处,莫不披靡。 宋金两军混战一处,相持多日之后,刘韬所率领的宋军已是抵挡不住,败溃而还。解潜之军亦被金兵击败,伤亡惨重。 银术可与娄室在击溃了刘韬各路援军之后,又率兵折而向西,在文水境内击败张思正之军,斩获数万之众。
宋都统制折可求在子夏山也受到了金军猛然的进攻,败溃而去。 金将郭企忠奉命镇守代州,闻听宋将贾琼率兵攻取了五台县,立即与同知州事迪里率兵往讨,先后平息了杨麻胡等人所率领的义军。 郭企忠字元弼,乃是唐汾阳王郭子仪之后,世代节镇代北。天辅年间,金兵云之中,郭企忠遂降之。 贾琼这时也得到了南路诸路宋军溃败的消息,料想孤军难以持久,便主动的撤离了五台县。 至此,李纲带领的各路宋军都均告失败,救援太原的行动再一次落空。 李纲深知这次军事行动只所以失败,其主要原因在于节制不專,遂上疏极言弊端。 可是,以唐恪、陈过庭、聂山等人为首的主和派这时已经在朝廷中占据了主导地位,而李纲的章疏被搁置一旁。李纲得知后扼腕叹息,无可奈何,他已经意料难以有所作为了。 果然,宋钦宗任命种师道同知枢密院事,兼宣抚使事,而将李纲召回。先后任观文殿学士、扬州知府之职,李纲均相辞之。此后不久,李纲又成了可怜的替罪羊。他以专主战事、丧师废财的罪名先落职毫州明道宫,责授保静军节度副使,建昌军安置。再谪宁江。 到了这个地步,在宋钦宗的******之中,一个仅有的主战的大臣被逐出京城,并被一贬再贬,发配到了边远之地。当一批主和派大臣围绕在他的身边团团乱转的时候,后来所发生的悲剧就成为不可避免的了。 当初,宗望从汴京返归之际,到达黄河岸边,不以双方盟约行动,将肃王送回,而是将其掳掠而北。宋朝君臣以为这是奇耻大辱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天会四年,金国使者萧忠恭到了汴梁,作为一种报复手段,宋人将萧忠恭留之不遣。 萧忠恭之母乃是辽国道宗皇帝的女儿,因此他与天祚皇帝有着特殊关系。在他最后那非常艰难的流离失所的岁月中,他一直不离他的身边左右。后来,与天祚皇帝一道降金,金太宗吴乞买以其忠于其主,特加礼待。萧忠恭在汴京留了一月有余,心知宋人之意,却又泰然处之,并不把个人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只是他的副使赵伦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沉重了。作为使者,他敏锐的感觉到两国的关系处在一种极为微妙的状态之中,任何突发事件都可随时发生。只要不离开汴京,危险便一直伴随在他们身边。因此,他在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捉摸着如何取得宋人的信任,尽快地脱离眼前面临的险境。 其时,专门被指派来和萧忠恭、赵伦打交道的馆伴使是邢倞。在宋金两军对垒之际,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可以交谈了,邢倞每天的事情就是去奉陪金国使者到城外城内去观赏古迹而已,有时也陪他们天南海北地神侃一番,以打发消逝的光阴。 这一天,恰好万种木萧忠恭不在,邢倞和赵伦聊着聊着,却把话题转到萧忠恭身上来了,邢倞有意无意地说道:“萧忠恭是辽国人,不知此话可曾当真?” 赵伦听了,说道:”是的,这是真的。萧忠恭不单是辽国人,还是辽国皇帝身边人呢!” 邢倞说道:“原来如此,贵使不言,哪能知道呢!请问他和天祚皇帝到底有什么瓜葛?” 赵伦说道:“萧忠恭之母乃是辽道宗的继女,和天祚皇帝是一母同胞,说起来还是天祚皇帝的亲外甥呢!” 邢倞听了,说道:“金辽两国是世仇,你们皇帝能够如此放手的启用辽国宗亲,其肚量之宽宏也是天下少有的了。有如此之用人胆识,令人钦佩。” 赵伦说道:“这话说的是,大海之容,能纳百川。金国皇帝如果没有如此宽阔的胸怀,他也创不了今天如此之大的事业。” 邢倞是言者无心,赵伦却是听者有意。自从这次闲谈之后,他把刑邢倞的这番话琢磨来琢磨去,忽然灵机一动,发觉在这之中可以用计用谋,找到自我解救的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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