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人的讲述 (第2/2页)
常,我笑着说医院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呀,所以医院不正常是很正常的,如果医院正常了,那就太不正常了。说完后本以为她会被我逗乐,没想到她的表情却严肃起来,跟我说她那天在洗衣房的时候,听到的事情。”老头泯了口茶水继续说道:“那天她去洗衣房取她的工作服,当时洗衣房的门是锁着的,但她着急拿衣服,就从旁边厕所的窗户弯腰进了洗衣房,找到衣服刚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了门外的开锁声,当时她也没多想就急忙的躲到了衣柜的后面,那个社会的人脸皮都薄,她又是个主任,所以她才躲了起来,门打开后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科长,一个是院长,正当她感到奇怪的时候院长说的话让她差点叫出了声,院长把门关上后就急忙的问,尸体是怎么处理的?科长的回答却让她差点晕过去,只听科长嘿嘿一笑,然后说有用的器官都留下来了,剩下的肢解了让我藏在冷冻室,他们说的冷冻室其实就是太平间,院长好像还不放心的又问,那老王知道这些事情么?科长这时点了根烟,悠闲的说放心吧院长,老王是我的心腹,而且整个事件他也参与的,不会有问题的。院长又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一会科长也锁上门离开了,只剩下徐璇一个人躲在衣柜后面发呆。听完徐璇的话后,我当时就劝她换个工作,可她不听说什么好不容易混到了主任的位置,而且医院做什么事情跟她也没有关系,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再后来,果然出事了。那时候好像是1957年的2月,我正在外面等活,突然徐璇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纳闷怎么她今天有时间出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医院出事了,死了人,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我看她脸色比较苍白就收了工把她带回了我当时的住所,过了几天后,她说要回医院看看,我也没拦她,而关于医院死人的事我一直没问,她也没说,外面的人也没有什么议论,看来医院把事情掩盖了,没有传到百姓的耳朵。再后来我们就很少见面了,每次见她,她的脸色都不好,我就劝她多休息,但我没多想。知道1958年的11月,我们登记结婚了,结婚后我还是干着修锁开锁的活,她还在医院上班,有了名分以后,我往医院跑的也频了,经常去看她给她送饭,我突然想起了那年医院死人的事情,就随便问了问,没想到她神色慌张的示意我闭嘴,然后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放了心,然后对我说让我先回去,下班她就回家了。从那时起我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我们好像在听鬼故事一般听老头讲述着,桌上的茶水也忘了喝。 “到了1959年,我找份零工,空闲的时间也就多了,我时常去医院看望徐璇,因为我怕她会出什么事情,那种不详的预感一直都没从我心底消除,我经常做噩梦,甚至觉得自己得了那个年代还算新鲜的臆想症,直到有一天,徐璇的同事来找我,让我跟她去医院,我知道肯定是徐璇出事了,急忙的放下手里的活跟着她去了医院,来到医院后,院长亲自在等我,我就预料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天竟是徐璇的忌辰。”说着,老头的眼角落下了眼泪!缓了一会后,继续回忆着那段往事。
“他们把我带到了太平间,然后掀开盖在徐璇身上的白布,我感觉天都塌了下来。当我问及徐璇的死因时,一个大夫拿出了一张单子,还有一张徐璇愿意捐献眼球的协议书,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我擦了擦眼泪看着那张单子,上面写着急性脑膜炎导致突发性脑猝死,我反复的念着这段文字,怎么也不相信徐璇会有什么脑膜炎,我看着她苍白的面孔,抚摸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突然,徐璇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我惊恐的看着她那双没有眼球的双眼,当时我吓得不知所措,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好像要我把整个的吞掉,这时,外面的看死人的师傅喊了一声,催促我快点,徐璇的眼睛又一下子闭上了,我知道她这是在向我喊冤,我知道她死的不明不白,我拿着死亡证明不知道怎么走回了家,躺在床上我回想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仿佛在眼前一样,可今天,我们却阴阳相隔了。那段时间,徐璇每天晚上都托梦给我,说她死的如何如何的惨,每次都把从睡梦中吓醒,我再也受不了那种煎熬了,就找到了医院,徐璇死后医院在我看过遗体之后就给火化了,当时并不知情的我,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指控医院的证据,医院很强硬的认定,徐璇是突发性的猝死,说是因为工作劳累导致的,还给了我一点抚慰金,但我并没有这样放弃,我每天晚上都偷偷的溜到医院,然后偷偷的乱闯,如果当时我有你们一半的头脑,我也不会在七年之后才知道,徐璇是怎么死的了。”说的这,老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苦的啜泣着,我拉着老头的手说:“大爷,逝者已矣,看开点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哭的像个孩子的老人。老三和老四也被老人的讲述带进了那股情绪里,他们低着头没有说话,待老头的心情平稳之后,我再给老头蓄满茶水,然后问道:“那以后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那些人体器官都没有销毁或者带走呢?” “徐璇死了之后,我整个人也颓废了下来,整天借酒浇愁,喝醉了就出门大骂庆德医院害死了徐璇,直到有一天,我买酒的时候听到人们在议论庆德医院,说那里最近一直不太平,好像是闹鬼之类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晚我就偷偷地溜进了医院,误打误撞的躲在那个不太平的楼里,也就是你们进去过的那个,当天晚上我还带了一瓶酒,因为我以前是开锁的,所以很轻易的打开一把锁而不破坏锁芯,然后我又从里面把锁芯转了回来,就是又把门锁上了,外面的人如果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锁上门后我就躲到了一个铁柜旁边,偷偷的边喝酒边等待着深夜的到来,喝着喝着,也许是有了醉意,所以不知不觉得睡着了,睡梦中我听到了徐璇在喊我,声音还是那么的甜,我睁开眼睛摇摇有些迷糊的脑袋,没有看到徐璇,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由于我是躲在一个更衣柜侧面,前面正好是个死角,从门外进来后就算进来的人朝这边看也看不到我,除非他走过来,就当我以为是做梦的时候,我看到院长和另外一个医生打开了一个衣柜,我不敢弄出声音,小心的看着他们,只见他们打开衣柜后并没有取出东西,而是走了进去,我感到很惊讶,衣柜里面难道有暗门?没办法,只得等他们出来后我才有机会进去瞧瞧,他们进去后,后面那个男人关上了衣柜的门,我由于害怕被发现,还是没有动,过了十几分钟吧,他们走了出来,院长低声说了几句后就先出去了,随后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走了出去,并把门锁上了,我等待了几十秒钟然后爬起身朝那柜子走去,打开柜门后我发现除了挂着几件手术服再什么也没有了,我好奇的敲敲这动动那,也没找出这个柜子的玄机,整个柜子几乎都是实心的木板,没有敲出哪里是空心的,我看了看柜子后面的墙,如果这个柜子有暗门,那么一定是通向这面墙的,因为这间房间是这层楼的最后一扇门,突然我灵机一动,如果这里有暗门的话那就应该找是实心的位置,而不是空心的,而且位置只有一个,那就是柜门后的那一块木板,想着我用手敲了敲,果然听起来有点回声,我仔细的找着开关,终于在木板的顶端我发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螺钉,我试着转了一下,然后柜体后面的侧板咔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扇白色的木门,我扭动了门的把手,锁着的,对我来说这不是问题,进去后由于不知道周围的情况四周又一片漆黑,我只能一点点的摸索着往前走,突然我的手碰到了一个像是瓶子的物体,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摸索了一圈后,也没找到屋子里的电灯,无奈,为了不惊动医院,我只能退了出来,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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