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旗_六十三、志在两处河山(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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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志在两处河山(乙) (第1/2页)

    陈冲之眼见称心被自己玉佩砸到流血,不觉也是微微一慌,这时他心中愤怒、惶惧、羞辱、踌躇、失望并存,可谓是五蕴齐盛,心中可谓是乱做一团,待得见到军士合围之时,方才想起逃跑,但又如何来得及,当下只好将那脆竹棍一展,仗着“幻方步”来回闪躲,但这般合围之下,他哪怕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过绕倒绊翻了十余名军士,辗转之间,可落足处越发变窄,竹棍点在钢盔之上,也是劈做竹丝。

    这荀府兵士久经训练,那日项尤儿硬闯白狼寨,若非乌忉及时出手,便几乎丧命于斯,陈冲之功力远不及项尤儿,此时又怎能幸免。到得后来,心算已然无用,他竹棒挥舞,无非便是宣泄心中愤懑而已,如此又怎能耐久?只过得数招,他便觉腰间一紧,一名兵士牢牢将他腰间抱住,紧接着便是摔角技法袭来,他立足不住,瞬间便被几个壮汉牢牢压在地面之上。府门地面之上虽是考究的青砖铺就的,但此时化雪之下,也是湿漉漉充满了泥腥气。

    陈冲之此时手足均被牢牢按在地上,但头颅却硬生生向上梗着,口中喃喃不清,却在不断咒骂,似是咒骂称心,又似在咒骂自己的命运。称心却不管这许多,见到陈冲之被擒获,当下又大大打了一个呵欠,大摇大摆地从众军士让开的道路中间走到陈冲之身前,手中还握着半块方才被陈冲之投出的破碎玉佩,口中骂道:“何方来的小贼,你们齐国不是流行偷盗之人均要被黥面的吗,怎么这脸上却没有贼字呢?”说着便俯身蹲住了陈冲之的下巴,在陈冲之面上仔细看了看,忽然一脚踩在陈冲之发髻之上,将他的头生生固定在地上,然后嘿嘿笑道:“不过这也无妨,爷爷今日心情好,便索性劳动劳动筋骨,替你刺字吧……”说着便蹲下身来,拿出那半块玉佩,将碎裂锋利的一段缓缓凑上了陈冲之的面庞。

    冰冷的玉锋凑到面上,陈冲之本来愤懑已极的眼中便如同火焰顿灭一般,转成了一种迷茫的神色。他自幼聪颖,虽流落于江湖之间却不忘大志,但他心中鄙夷虚文八股,认定济世知道唯有经济筹算一道,因此尽管痴迷于算学,终还是期待有一日能够售与帝王之家,以一人而写春秋的。他辗转流离,见多了世间的悲苦,但却感伤自己一身艺业却不能为用,心中郁郁多年,而齐朝取士至今,便算是八股科举之中也是黑幕重重,他如此一个不学儒家经典,没出身于显官望族的穷小子,却是着实没有用武之地。

    昨日里他遇见荀融,便是荀融让他生平第一次有了知遇之感,他滞留在建昌讨食已然月余,自然听闻了许多关于那位荀公子的消息,早知荀融应是幽焉贵族,甚至还是皇家一脉,因此荀融赠衣之时他显得如此鄙夷,但却不由自主取了那枚玉佩。

    他心中并非没有纠结过投奔荀融便要背上一个“叛华”的罪名,但他自小在边关长大,周遭各族人物均有,这华夷之辩在他心中倒是甚轻,加之陈家百余年前便是被中原皇庭所弃,陈家后世之人,不免有些烙入骨中的不平之心。且这时与他心中待飞的鲲鹏志向比起,“家国”又算得什么呢?

    可是……可是!

    陈冲之只觉此刻面上微微痛楚,显然称心已然开始动手,那玉并非刀剑,虽然锐利,但用来黥面却依然不便,称心倒也不觉得麻烦,咬了下唇,便耐心地在陈冲之面上划动。

    真的是我错了么?

    陈冲之面上的泪水忽然滑落下来。称心看见陈冲之流泪,不由得心中大喜,以为对方害怕,当下更是划拉得慢了,有心来看看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小贼的痛苦模样。

    生平所学都是错了么?胸怀大志都是错了么?

    世人负我!世人负我!世人负我!

    一股冷狠森然的感受忽然涌入陈冲之心间,他忽地凄然长叫一声,那声音早已不单纯是方才的愤懑与无望,而是将各种情绪杂糅为一炉的——心丧。他这一声突兀而悲凉,嗓子被地面卡住,声音显得奇诡而沙哑,却让在场上的五十余人均感到心中生悲。

    称心首当其冲,当下不由得吓得退后一步,手中碎玉掉落一旁,却见陈冲之呆呆木木,并没有挣扎动作,当下怒气勃发,大骂一声:“贱货!”便伸手解开了裤裆,掏出了他那袖珍家伙,口中喃喃道:“叫你嚎,叫你嚎,叫你尝尝爷爷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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