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严千负(一) (第2/2页)
:“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不过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两年前的三月初三,我大伯父沈昌举办赏剑大会,各路英雄群集富贵山庄。当时我们两人被卓二爷用奇门遁甲之术困在了藏剑阁中。因为担心卓二爷会对我不利,他在情急之中似乎提过《遁一心法》四字,还说他手中有心法的正本。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十分奇特,此刻听您说起依然有些印象。” “原来如此。”元泽林点头沉吟道,“传说东方卓曾受到极严重的内伤,以致今日仍无法康复。景王提起《遁一心法》,想必是想吸引东方卓的注意,让他放你一马。” “难道这心法还能治愈内伤吗?” “据说可以。” “据说?” “世间会此心法的只有严千负一人,旁人只是道听途说,自然难有定论。就连我也只是听恩师厥无痕提起,但从未亲眼见过。” “那景王何以认定您与心法有关?而您又何以能提早预知危险,并设下假死之局?” “因为这是某人精心布置的一个局。此人先故意透露消息给景王,让他以为我手上有严千负的心法秘籍,从而引他来杀我。与此同时,此人也提前给了我警告,让我以假死之术躲过此劫,并答应在事后派人来保护我。” “此人的目的何在?” “很难说。可能是想混淆视听,也可能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实情如何只有此人自己明白。” 上官无伋沉默。 看着她沉静如水的表情,元泽林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轻叹道:“姑娘只问此人目的,而不问此人身份,想必心中已有答案,自然也会有自己的见解。因为某些原因,有些事我实在不便明言。”
“不,”她轻轻道“您已经解释的很清楚,无伋心中十分感激。既然您有所顾虑,我不想让您为难,余下的问题也不必再问了。” “你想知道的只有这些?” “虽然不止,但已足够。” 元泽林点了点头,又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既然不谈别的,我们便谈谈武学吧!说到武学,便不得不说内功心法。听说姑娘得瞿老爷子传授‘蛰龙睡丹功’,此乃华山隐士陈抟所创,陈抟传道于火龙,火龙传于张三丰,瞿老爷子结合自身所学自撰成册,实乃道家武学之宗。但这《遁一心法》,姑娘可知是何来历?” “还请元老师赐教。” “赐教倒是不敢,我也只是听恩师提及,不曾亲眼所见。《遁一心法》之名,来源于《易传·系辞》。易传曰:‘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其一不用者,便是那‘遁去的一’。千百年来,多少易学宗师苦思冥想,都想破解其中之谜,虽然各有所悟,却是见仁见智、难有定论。传说这《遁一心法》就是百年前一位世外高人所创,因参透了千古玄机,故而有夺天地造化之功。” “既然此法如此玄妙,即使让普通人得到秘籍,也是得之无用。可见严千负来历不凡,绝非寻常人物。” “姑娘似乎颇有体会?” “不瞒您说,我手上就有卓二爷亲手绘制的‘奇门四十格’,但这不代表我就能学会奇门遁甲之术。相反的,它们对我来说实在跟一堆白纸没有区别。” 元泽林轻叹道:“东方卓天纵奇才、世间无双,却始终看不破一个‘情’字,以致有此终生之憾,也让你和青栩两兄妹离散多年。” 他既是侯青栩的师父,知道这段往事也无足为奇。否则当年侯子轩也不会放心将侯青栩交到他的手上了。只是他与那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也许正是这句发自肺腑的感慨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上官无伋在略一迟疑之后,终于问出了她原本不想问但实际却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如果《遁一心法》能治愈卓二爷的内伤,那是否也能医治其他疑难病症?比如说......” “体寒如冰?” 上官无伋全身一颤,惊骇地望着他。 “姑娘并非第一个问此问题的人,”元泽林神色自若,缓缓轻叹道,“正因为我的回答,才有了后来钱塘巷中的局中之局。我虽不知这位身患奇寒之人究竟是谁,但也猜到他是此局关键之人。有人费尽心思要他死,有人不计一切要他生,而姑娘此刻问起,又意在何为呢?” 上官无伋没有回答。 而元泽林也显然并不希望她回答。他今日单独前来,就是为了解答她的困惑,就如他自己所说,他虽不能承诺有问必答,但至少不会故意隐瞒。能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而不能说与不便说的,她也不会去问。 “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半晌之后,元泽林徐徐站了起来,向她微笑道,“听说瞿老爷子今日要启程回京,姑娘不随我一起去送送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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