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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9 (第5/5页)
定在那里不动,徐正则一走,众人面面相觑,纷纷不服气地为他打抱不平。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饼房内一浪高过一浪。 “一群马后炮!”徐思齐不屑为伍,哼道。 宁夏撇头,“你说别人马后炮,你刚才不也没勇气声援?” 徐思齐看她一眼,目光钝钝的,像被堵住,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好了!”金志良面无表情地喝道,“我的事我自己处理,不用你们多嘴!” 众人果断闭上嘴巴。 金志良面色沉沉地走出饼房,可能是去了他的小隔间。 “不对啊。”王哥摸下巴,一脸思考状,“你们觉不觉得最近有点奇怪,自从他消失了几天,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立刻有人翻白眼。 王哥说:“你们想想,以前他可是个工作狂,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做蛋糕,早上来得比谁都早,晚上走得比谁都晚。可现在呢,你见过他有多长时间待在工作室,就连过来盯梢都是走马观花。你们真的不觉得奇怪?” 是奇怪。 宁夏去他工作间打扫,他没有一次在场。每天来得晚,走得早,在饼房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就连出口训斥他们都似乎不走心,以前的口气勒令中带着嘲讽,如今除了嘲讽,好像更多的是一种无药可救的破罐子破摔。 还有这次的事件也很奇怪。西饼房是一个团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饼房老大,他似乎并没有荣辱意识,饼房出了什么岔子都像是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冷眼看热闹的外人。 王哥不将疑问提出来宁夏还察觉不出什么,他一挑破,宁夏越想越惊疑。 不应该啊,她上回走之前他明明还挺认真负责的…… 宁夏困惑地问徐思齐:“会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他低头不作声,“小齐,你又想什么呢?” “啊?”徐思齐愣愣的,皱眉,“你说什么?” 宁夏无奈地重复一遍:“我说会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怎么知道。”他立刻变脸。然后两眼放空,又不知在想什么。 宁夏:“你没事吧?” 他再次被打扰,有点不耐烦了,“我能有什么事!” 心事呗。宁夏识时务地耸肩笑笑:“没事就好。” *** 这样的循环忙碌,宁夏每天都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床单,只用躺着,不用起床…… 傍晚下班,她在辰良公馆附近的一家面馆吃面。店里冷气充足,一开始毛孔舒坦,不觉得热,接连喝了两口热汤后,额头便立刻汗涔涔。 刚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手机就在这时唱了起来。 陌生号码,可仔细看又似曾相识。 “你好,哪位?”她随意地左手接起,右手继续夹着筷子。 “小夏。” 声线沉磁,听在耳里,心剧烈一跳的同时手也抖了一下,送进嘴里的筷子猛地磕到牙齿,yingying的头部在牙周上一滑,疼得她“嘶”了一声。 “生什么事?”他敏锐地察觉到,关切询问。 “呃……没,没什么。”宁夏放下筷子,舌尖舔了舔受伤的地方,换上嬉笑的口吻,“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你不会是拨错号了吧?” “找的就是你。倒是某人,刚才还问我是哪位。”他低低地说着,语调慢悠悠的。 宁夏微窘。 承认自己记性差,没把他号码记住? 还是不要了吧…… 她迅岔开话题:“找我有事?” “嗯,有件事想拜托你。” 居然客气地使用“拜托”!宁夏笑起来:“大哥话,小的一定万死不辞。” “不用冒生命危险。”他弯弯唇角,“我明天飞伦敦,五天后回来,阳台花园拜托你帮忙浇浇水。” “你也养花?”真看不出来。 可能她的表达方式不对,听筒里的声音倏地低下来,“不可以?” 宁夏拿捏不准他的情绪,懊恼自己的多嘴,“不是,只是有点惊讶,我舅舅也自己种了花。” “我不是自己种的。”他说。 宁夏盯着碗里的鸡丝面,静静听。 “知道为什么叫辰良公馆么?” “嗯,知道。因为旁边是辰良植物园。” 他轻笑:“就是在那里买的。” “……哦。” 一时冷场,好像除了“哦”,没了可接的话。 幸好他在那头问:“在上班,还是在家?” “唔,在外面。很快就回家了。” “好,我等你。” “……”宁夏大脑短路,无意识地轻轻重复,“等我?” 他理所当然地说:“总得在走之前和你交代一些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画蛇添足地补充,“万一你笨手笨脚,我回来时岂不是只能见到它们的尸体。” 宁夏心脏一滞,她决定收回之前的想法,他明明一点也不客气! *** 结账,从面馆出来,太阳已经下山,天边浮现一抹姜蜜色的黄昏。 宁夏慢慢走回家,停在叶昭觉公寓门前摁响门铃。 没一会,一只修长的手臂缓缓推开门,随着门缝的逐渐扩大,叶昭觉那张清俊的脸庞一点点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运动短袖,下搭一条黑色长裤,难得见他凉爽舒适的一面,脱去了高档西装,更显得平易近人。 “进来吧。”他给她让道,“拖鞋在那边。” “哦。”宁夏点头,莫名地拘谨。 随便换了双鞋,坐在鞋柜的软垫上抬起头,现他抄着口袋倚在墙边看着自己,她不禁神情一呆。 落日的余晖透过她背后的弧形格子窗洒落在他湛湛的眼眸里,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见她望过来,微挑眉,牵起嘴角,“跟我来。” “好。”宁夏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可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率先迈出步伐,她从长长的鞋柜上站起身,本想狠狠揪一揪耳朵告诫自己要淡定,可指腹却触摸到耳垂上凸出来的塑料耳棍,想想只好作罢。 他现她未跟上,驻足转身,也不说话,只拿那双揉碎过夕阳的眼眸定定地关注她。 手还摸在耳朵上,宁夏急忙放下来,两只手规规矩矩地交握在身前,做贼心虚地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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