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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浔就站在门外路灯下,西裤,白衬衫,双手C兜,微微凝神,头顶的那盏路灯投下橘黄色灯光,夏夜里,飞蛾环绕。 他不是没有黑白服饰,平时也会穿,只是蓝色穿的频率偏多一点。 他曾和她笑言,以前百无禁忌,艳一点的颜色也愿意尝试。不同的色彩套在身上,心情也会微妙地有所不同。 她开玩笑地说:现在年纪大了,有所顾忌了? 他轻笑,说了一句她没放在心上的话:心境的确不一样了。 现在想来,和那个人错过以后,心境就大不如前了吧。 有时候特唏嘘,总为他感到可惜,可平静下来,又忍不住笑自己,傻不傻啊。 这两天慢慢就把事情看淡了,觉得,换自己来爱他,也许是上天安排呢。老天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他遇见她,怕他还是死脑筋,只有长相酷似,才能从一开始成功进入他眼里。 长情的人多福报,她一直坚信。 所以,遇见她,是他的福气。 偶尔自恋一下,心情都能变开阔。 金志良不当电灯泡,甩甩手便走了。叶南浔听到声音,抬头望过来。 黑沉沉的夜里,他站在马路牙子上方,背后,不时有车经过。 宁夏注意到他没有开车过来,一定是又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 唇角微动,微笑,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盛夏的夜晚偶有微风,褪去白天的暑气,竟然有一点点凉意。 宁夏光着腿,原地蹦了下,微仰头站他面前,笑眯眯:“怎么不提前说会来接我?” 叶南浔牵起她的手,转身朝斑马线的方向走。 “给你个惊喜不好么。” “好啊。”五指交握,宁夏动动手指捏了捏。手掌温暖干燥,指节瘦削修长,和与晓凡手牵手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停在斑马线前等绿灯,叶南浔偏眸看她一眼:“没有事情想问我?” 呃?宁夏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哦不,她更没想到他好像知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慢慢转回头,宁夏目视前方,看着匀速变化的数字,“嗯”了一声:“有。” 她不再嬉皮笑脸,但也没表现出气恼,十分心平气和地说:“你要和卢晓订婚吗?” 他果然已经知晓,未作惊讶便反问:“你信?” 宁夏摇头,顿了顿,抬眼看他:“除非你说是,不然我不会信。” “是。”肩并肩,他侧头看着她,眸光沉静,古井一般深邃。 心狠狠往下一沉,宁夏瞠大眼睛,还算镇静,可眼底情绪翻滚,感觉流出眼泪只是早晚的事。 绿灯。 宁夏手臂用力,想要挣脱他,可他握得很紧,根本甩不掉。 两只脚已向前挪动半步,回头,眼睛潮红。 “订婚是卢伯伯提的建议,我并没有答应。” 宁夏瞪他,胸腔上下起伏:“可你说是。” 叶南浔的无奈无人能够体会:“他单方面宣布,我很被动。” 不止他被动,卢晓也被动。突然就被订婚了,她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眼睁睁看着父亲将订婚事宜一桩桩传达,问原因又问不出来,只说觉得阿浔适合她,嫁给他最放心。 卢晓火急火燎地打电话给他,他一听,就猜到宁夏肯定会收到消息。 卢乾坤大病一场,最牵挂的无非是毕生事业和独生女儿。卢晓不是经营酒店的材料,他原本看中的是季彦今,准备将酒店和女儿都交给他,可如今万斯年环绕豺狼虎豹,单一个建恩就收购不成躲在背后频繁耍手腕,如若不抓紧找到靠山保护,以后这种事依然逃脱不了。 早在三个月前,他就私下和叶南浔透露过个人想法,准备将万斯年作为女儿的嫁妆拱手相赠。 叶南浔接连几次拒绝后,他又提出,那就假订婚,先帮万斯年唬过建恩,让林成恩知难而退,放弃收购万斯年的念头。 叶父和卢乾坤是至交好友,当年叶氏兄弟白手起家,卢乾坤那时已经是地方财主,鼎力相助帮过不少忙。如今人家遇到困难,叶南浔念及上一辈交情,也曾犹豫。 直到那天,宁夏无意间说了一句话。 他不能因为结草衔环,就忽视她的心情。 卢乾坤大病初愈,身体还在疗养期,叶父下午告诫他这件事必须平和处理,以免他受刺激,影响康复。 整个事件中,叶南浔承受的压力最大。 宁夏努力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没有再闹情绪。 这一周,她都跟在徐正则身后为总决赛做准备,第二天就要比赛,她却一整天心不在焉。 昨天告诉她消息的人是他,徐正则自然知道她因什么而分散精力。 宁夏手肘一碰,打落一只搅打盆,好在尚未使用,是空的。 盆底咣当咣当敲打地面,最终老实了,归于安静。 正要弯腰去捡,一只肤色偏白的手率先拾起。 宁夏知道是徐正则,低头接过,道声谢。 徐正则立在她身侧,双手抱臂:“你这副状态明天怎么比赛。” 宁夏“啊”了声,看了看他:“我挺好的。”
徐正则显然不信,眼神凉凉地注视她:“轻重缓急自己掂量着点,一码归一码,别丢了芝麻又丢西瓜。” 宁夏听懂他的意思,他暗指叶南浔是芝麻。有句俗话,芝麻绿豆大点的P事。 好吧,尽管不能苟同,但目前的确是比赛更重要。 “我真挺好的,放心吧。”宁夏笑了笑。 徐正则微微眯起眼,她嘴硬,他便投以一声哂笑。 宁夏全盘接收,心底无一丝浮动。 要比赛了,晚上反倒下班更晚,因为徐正则说,她现在不需要精神放松,她需要的是将大脑运转到最快速度,以平时的紧急工作状态应对明天的高度紧张。 忙碌一天,很累。可是,想见他,非常想。 她没率先回家,站在隔壁门前直接输密码进去。 家里没人,楼下楼上的灯都是灭的。 她回到家洗过澡,准备再过去一趟,路过客厅和餐厅中间的过道,姜熠然坐在吧台,晃着杯中酒,命令:“这么晚了,不许出去。” 也许是因为吧台只点了三头复古吊灯,光线昏昧,在他脸上投下一层薄淡的Y影,所以才致使他看上去神情特别的Y郁。 宁夏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站着没有动,他也没有,可他不容违抗的目光却*视得她眼底发涩。 “徐正则和你说了什么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姜熠然嘴角一扯,杯口贴到嘴边:“你想瞒我多久。”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夏一五一十和他解释,在外可以装作无所谓,在家面对酱酒的态度后却心里特别难过。她说完全部后,口舌发干,夺过他手里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空杯朝面前一搁,她隔着吧台站在他对面,微弓着背,头颅低垂,掀着眼角看他,目光含着一丝哀求:“别误会他,求你。” 身边人一丁点的怀疑她都承受不起,她不希望再耗费一年半载去化解酱酒的猜疑。 她在这边相信,可她的亲朋好友却在旁边怀疑,这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这种时刻,她不站出来袒护他,还能指望谁呢。 所谓信任,除了无条件地相信,还应该毫无保留地维护。 她从没有求过他什么,哪怕之前再反对,也没见她软声细语。姜熠然无奈叹气,心底无力得很,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你傻不傻。” 宁夏看着他:“等你以后有了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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