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欠你一世情缘 第八章 埋名 (第1/1页)
按照原来的计划,前一天在府里,由众人帮衬着把粥熬好,腊八当天由大管家年峰带领四名家仆负责去寺里cao持。但随着日子的临近,冰凝又一直惦记着宝光寺的情况,心里始终是放心不下,就跟二哥提出要随年峰一行同去。年二爷自是不会拂了meimei的面子,既然有冰凝同行,路上的安全就成了头等大事,不能不慎重考虑。 本来,二爷是打算亲自陪着去,只有这样才最保险,可偏巧是腊八节,非常重要的一个日子,他要在衙门里职守,还有同僚间的聚会。虽然他也不喜欢这种官场上的应酬,可是,人脉关系对于准备在仕途上大展身手的二公子太重要了。自己实在是走不开,而冰凝那双期盼的大眼睛却是让他根本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同意,只是特意又叮嘱了年峰,再多带四个家丁,专门负责保护好二小姐,万不可有丝毫的闪失。 冰凝被允了随行,自是兴奋得一夜没睡,彻夜劳作。因为施粥费了年府很大一部分的人工,而且还专门从外面临时招了几个帮工,才七赶八赶地在头一天晚上弄出了个大概齐。冰凝自是觉得给大家添了很多的麻烦而过意不去,同时也是心怀对宝光寺的惦念,对佛祖的虔诚,于是自作主张地停了一天的功课,跟着众人紧张地忙碌着,足足连续忙了一天一夜,终于在腊八的凌晨,天还黑黑着,就随众人出发去了宝光寺。 玉盈本来也想跟冰凝凑个热闹,可是大管家不在府里,二哥又在衙门里当差,她要是再走了,腊八又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万一府里有什么事情连个主事儿的人都没有,思前想后,她终于还是无奈地留在府中照应。 临出发前,冰凝特意将大管家年峰叫到一旁: “大总管,一会儿在宝光寺施粥的时候,您可千万不要把咱们年府的名号报出来。” “为什么?这是积德行善之事,二小姐怎么还怕人知道不成?” “不是怕人知道!而是佛祖眼明心亮,不用说他也自会知道,哪里用得着咱们四处宣扬呢。” “那咱们年府可不就亏了嘛!” “这有什么亏不亏的,能够帮了寺里的大忙就不亏!对了,这里有350两银子,一并捐给寺里。” “哟,二小姐,这是?” “这是我的私房钱,其中那50两,是大小姐输给我的。” “您的私房钱拿出来不合适吧,要不,小的跟二爷说说,这银子就由府里出了吧。” “不行,不行,大管家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府里办施粥已经费了很多的银两,我又没有出多少力,所以这个香油钱,一定要用我自己的私房钱,就算是表达我的一点点心意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年峰无奈,只得接了银票,照二小姐的意思去办就是了。冰凝见年峰接了银票,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下来。一边随含烟朝马车走去,一边暗自得意:哈哈,玉盈jiejie,这回你可是又输给我了,怎么就没有见你赢过呢? 冬日里天亮得晚,众人到达宝光寺的时候,还是黑蒙蒙的。待一行人进了寺院,冰凝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来了!目之所及,满目疮痍,零乱不堪:大殿只复建了一半的工程,配殿几乎还没有开工。想想这复建工程也确实是困难重重。首先是大冬日里,天寒地冻,很多工程根本开展不起来。土地冻得僵硬,刨都刨不动;泥水只能一点点地调和,调多了,还没等用上呢,水就冻了;粉刷、油漆等工程更是得完全停下来。而且冬天日短,一天之中也就三、四个时辰能开工,因此工程进度非常缓慢。 另外,现在又进入了腊月,这年根儿底下,工匠们都惦记着回家过年,也没有心思在这里干活儿,人手紧缺得不行。而僧人们本来就要忙着工程,还要顾着腊八节的施粥,加上自火灾后,已经将近2个月无法接待香客,香油钱自是在吃老本儿,所以,能用于施粥的钱两比往年少了许多,更有捉肘见襟的尴尬。 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年家雪中送炭来了。寺内住持大师听到僧人报来的消息,感动得浊泪横流,慌忙迎了出来,与年府大管家年峰正正好迎了一个照面: “这位施主,本寺突遭变故,无力为计,今日幸得施主倾力相助,大恩大德,本寺永相难忘!”
“高僧客气了,这也是积德行善之事,不足挂齿。” “敢问贵府尊姓?本寺无以为报,只求早晚能为施主多多诵经祈福。” “高僧不必多虑,留不留名,都是积德行善之事,还忘高僧海涵,恕不告之罪。” “施主这般所为,让老纳惭愧。” “高僧不必惭愧,本府只有一事相求。” “您快请说,本寺一定尽力办到。” “本府的二小姐也一并随行,未出闺阁的小姐,行动多有不便,还望高僧能够安排个歇息之处,” “好办,好办,请女施主且随老纳到后院来,有一处僻静的修行之所,只是条件甚为简陋,勉强仅够歇息而已。” “那就足够了,二小姐也不是排场之人。” 年峰将冰凝安顿好,又将银子捐给了寺庙,就忙着张罗施粥的事情去了。 冰凝正在后院屋子里正一边看书一边歇息,就听得含烟和一个男子的对话,自然知道这是上次在宝光寺救下的那个男孩子的父亲,回想起对方那副高高在上,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样子,冰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哼,这回是不是还要给什么赏赐?这积德行善之事跟赏赐搅到一起,这还算是对佛祖心怀真诚吗?如果这个“本王”再敢提什么赏赐的话,她一定会捡些个最刻薄的语言还回去。 结果,完全出乎冰凝的意料,不但没有听到对方傲慢的施舍,反倒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那感觉,仿佛是一腔愤怒打在了空气中,令她无处发泄,恼羞成怒之余,下意识地,她随手将耳畔的碎发狠狠地拂到了耳后,那镯子上的小小银铃随之发出了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 但是,这几乎微不可闻的银铃声响,还是让王爷听的真真切切,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年小姐,年玉盈,你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你还会有多少惊奇留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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