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谋江山_曾经.又时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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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又时怨 (第1/2页)

    秦府规模宏大,堪称洛阳城里一大奇景。就算不提其规模,就是府里的建筑与设计,景色与花草,也是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一入眼,就能看见秦府朱红大门对着的照壁。

    照壁上一凤一凰,栩栩如生,每个细节都精雕细刻,特别是神鸟的眼睛就如真的在深情凝视着对方,即使彼此都化为石雕,也心系曾经海阔天空,曾经经过的河水干枯,经过的千年万年。

    左方一枝雕刻的粉菏,也似乎正摇曳着,娇嫩的花瓣上,是真挚爱情的高歌,一曲《凤求凰》,相如赢得了文君的心。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首爱情的赋文,就这样直白毫无遮掩的刻在秦府大门的照壁上。它是秦子楚亲自命令工匠把他自己抄写的赋文,一笔一画完全毫无差别的雕刻在上面的。

    单单看笔风,就令人觉得是一种享受,和风扑面,清逸俊秀,仿佛仲夏之际绿叶漫天,日光照耀远方河流的清澈,波光点点,就如初见他时的温润无害。

    秦子楚小时候,居住在长安。七岁前,锦衣玉食,父亲与娘将他视为掌上珍宝。而在他七岁时,父亲因朝中政变,一纸皇书,被关入牢狱,秦府也被抄了家。

    祸不单行,秦子楚的父亲在狱中得了重病,又没有及时医治,便一病而亡,他的阿娘因自己夫君突然死去,没了支撑,也郁郁而终。

    此间时代,有亲族被朝廷抄家或是贬官,其族人不愿生惹祸端,大多事发时便与亲族断绝关系。

    因此,还是无牵无挂,自由自在的秦子楚,一霎时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族人皆不愿领养的一个罪人之子。

    他父亲的一位朋友,也就是祝心的父亲祝良佑将秦子楚接进自己家中居住,而从那以后,秦子楚就一直在祝府中生活。

    那时,他刚刚到祝府,面前的地方,轩昂壮丽,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皆以朱红为色,仆人婢女,个个着锦衣戴玉钗,端的是富丽堂皇。

    即使是曾经的家,也没有这样奢华过,才七岁年纪,小小的秦子楚还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会到这样像皇宫的地方,虽然他不知道皇宫长什么样,他也不知道阿爷与阿娘怎么了,只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书童,还有被他常常捉弄的婢女不见了。

    突然看到了许多陌生人,他们都着素缟,面色严肃,整天都是眼含悲戚的盯着他自己。唯一的奶娘牵着他的手,将他送到了祝府后门,“阿郎,从今以后你……”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秦子楚伸手擦拭奶娘的泪,还带着稚嫩的声音传出来,“阿蒲,你不要哭,看见你哭,我也要哭了,阿爷常常告诉我,男子汉是不能哭的。”

    奶娘不忍心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知晓自己的双亲已经不在了,便说道,“阿郎,你在这住着,凡事要多小心。不要像以前在府中那样爱捉弄人,在这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了……”

    她掩面,转身伸手一抹眼泪,又对着秦子楚道,“你的阿娘与阿爷只是……只是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他们过一段时候就会回来的。”

    阿蒲将秦子楚拉着,走到祝府的管家面前,最后再嘱咐着,“阿郎,我以后不能来看你了,你要记着刚刚阿蒲给你讲的话。”

    她快步离开祝府的后门,却听到秦子楚带着稚嫩的声音,“阿蒲,你要去哪?你是不是像阿娘和阿爷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而秦子楚只是看到了她走的更快的身影,转眼就消失不见,只留下朱红色的大门,和它因为年代久远而出现的陈旧。

    他被一个胡须满面的人拉着向陌生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东瞧西望,周围是绿树清溪,啁啾宛转,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入了一个屋子。

    堂屋里坐着一个人,此人不怒自威,虎背熊腰,美髯白面,眼里只有着肃然与稍稍的厉色,仿佛是乌云密布将要落下倾盆大雨,令人不禁害怕。

    小小的秦子楚看了他第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他玉一般的脸庞埋了下去,忽然听见那人若利剑出鞘一般的声音,“你叫秦子楚吧?”

    秦子楚看见陌生人如此不可亲,便不敢说话,他只是飞速的抬头看了面前人一眼,点点头,又低下头去。

    那人又说,“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你以后就唤我阿伯,你可知,我将你接到这儿来的用意?”

    “不知。”秦子楚见他脸色发黑,不好亲近,就更加害怕,于是他声音小小的问,“阿伯,我的阿爷与阿娘去哪儿了?”

    屋外的阳光格外晴朗,一缕光芒,金光闪闪,映入了祝良佑的眼睛里,使他稍显混浊的眼透出深意,他沉沉的声音传来,“他们已经死了。”

    祝良佑想着,这秦子楚的父亲因皇帝而死,若是好好培养,必定会是一枚绝佳的棋子。

    而秦子楚闻言是,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只是恍惚听见祝良佑继续说着,“你的阿爷其实是被人陷害的,他……”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突然含着不解的情愫,鸟儿的啼叫声是那么轻松与悦耳,但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你在说什么?”

    秦子楚眼中含着泪水,其实有一半是被吓着了。

    他隐隐中好像懂了,会给他唱好听的曲子的阿娘不会回来了,会与他一同玩耍的阿爷不会回来了,就连奶娘也不会回来了。阿蒲是在骗他,秦子楚眼角的泪簌簌的流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阿蒲要骗他。

    “我要回家……”他哭着,鼻子哭得通红,泪水顺着脸颊打湿了衣衫,“我要回去找他们……”

    阿爷与阿娘才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他们一定在家里等着他。

    秦子楚蓦地跑向屋外,刹那间,满满的春光刺痛了他已经被泪打湿的双眼。

    外面的春光看起来那么清丽,天空是那么的清澈晴朗,远处嫩绿的群山散发着满满的柔和气息,这表里山河如此秀美,他怎么会在这么美的季节里失去了父母?

    “你的爷娘已经死了!”祝良佑额上青筋暴露,一双锋利的眼眸中变得猩红,他忽然极其不耐烦的向秦子楚吼了起来。

    但一会儿又像悲痛至极一般看着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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