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听到你名字就想起林冲 (第1/1页)
王伦走在一片大坑中间,在大坑的四周还有一些看上去跟破布娃娃一样的尸体。 其实,王伦跟这些沙盗们并没有什么感情,他刚入伙还不到三个月,只是这四百余人突然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一瞬间就死在自己面前了。 这对他的惊吓,是绝对空前的强烈。 其实对于一个强盗来说,死个几百人真的不算什么,他们也曾经攻过一些小城池,也曾经屠过城,死个一二百人真的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 可是那是他们拿刀子一刀一刀劈下去的,一个一个杀死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轰轰”几下就全死光了。 这有多少人才够他杀啊! 恐惧源于未知,而现在刚刚那个少年的手段,已经超出了王伦的认知,甚至说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认知。 当你对一种东西一无所知时,第一个反应应该就是远离它,因为那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甚至灭亡。 作为一个聪明人,王伦从来就没想过把自己放入险地之中,哪怕是入伙沙盗,也是带着自己的亲卫进去的。 凭着彪悍的亲卫,哪怕是沙盗首领,也不敢对他随意处置。 可是今天,一切都毁了,别说他的亲卫,就是沙盗首领,刚刚他已经看到了,躺在那里就跟身上没有半根骨头一样,软得就像是一坨屎。 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有多远就跑多远。 每每想起刚刚那个少年,想到的片段都是自己问他外面的是他干的?他很冷静很平静地说是,他只是一个少年,但却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少年,在他手底下死了四百多人居然没有什么反应。 屠城他们也屠过啊!可是一个小城几百人,分摊下来一个沙盗也最多杀个一两个人而已,就算有人杀得多了,也不过十个八个,可是现在里面的那个少年,居然一下子杀了几百个。 这不由得他不害怕。 死的人很多,活下来的并不是很多,但还是有一些的,王伦很快收拢了三四十的残兵,站在冰堡残缺的冰墙外等候。 每个侥幸活下来的人,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但王伦叫他们站在那里等候时,他们虽然惊恐,却脚步都不敢挪动一下,连一下都不敢。 王伦本来是想跑的,可是到了后来想起,想起那个瓶子,想起那个杯子,想起那酒。 那浓香醇厚的酒味好像还在唇齿间回味,那晶莹剔透的酒瓶酒杯还在他的脑子里回转。 有如此宝物,有如此学识,有如此残酷手段,还有那如此强大武力的人,是从哪出来的? 没错,他看到了那少年的强大武力,这也是他不敢跑的主要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少年的神秘。 刚刚天摇地动之时,冰墙震裂,少年把还愣着的三人拎下跳下那两丈高的冰墙时,那武力就征服了他。 那天塌地陷后的尸横遍野,也宣示着少年的强横与酷烈,那武力就征服了他。 另一个他不敢跑的原因是,还活着的马没有一匹,就算是有也跑光了,光脚板还能跑哪去。 站在裂塌的冰墙外,轻声对里面叫道:“王伦奉公子之命把外面没死的都收拢过来了,望各位通传一声。” 冰墙里的是一个妇人,一个拿刀的妇人,不过刀是归鞘的,没拔出来,七叔公说了,现在外面这些人,再给他们个水缸做胆,也不敢再对自己等人有半点不敬。 不过刀还是要拿的,万一真有半个愣的,只管拔刀砍去,有小恩公在,还怕自己吃亏了不成? 所以妇人是不太把外面那些失魂落魄,满面惊恐的贼人放在眼里的。 不过外面的人既然叫通传了,那就通传好了,虽然亲人被他们杀死,不过现在外面已经十倍还回来了,对此,妇人们还是十分满意的。 通传的结果就是,王伦被带进来了,进屋后看到的就是那个少年架着双手,两个小孩坐在他手上,一个小丫头片子坐在他脖子上,正在那里逗小孩子玩! 看到王伦进来,陈进才把小孩子放下让他们去玩,然后问道:“人收拢了多少?” 王伦恭敬回答:“回公子话,一共收拢了四十三个,有三个受了轻伤,其余皆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碍。” 陈进才有点意外:“难道没有受重伤的?其余的都死了吗?” “是的!重伤的都死了,哪怕是被飞溅起来的石块打穿了手脚也会把手脚给撕下一半来,更别说打中别的地方了,那么大的口子,就流血都能流出一盆,现在外面说是血流成河也是可以的。”王伦小心说道。
少年看了下眼前低眉顺眼的书生,轻声问了句:“会不会感觉到我有点残忍?” 王伦吓得赶紧低头作揖,连说不敢。 这让陈进才觉得有点意外,这电视上演的,古代人如果觉得害怕的话不是应该马上跪下来求情吗?怎么现在不是? 其实他弄错了年代,动不动就跪下来的年代在元朝以后,元朝以前的朝代都是只跪天地与祖宗,连对父母行礼都只是作揖而已。 当然,罪犯见官除外。 而跪拜礼流行开来也只是元朝的耶律楚材定下的规矩,曰不跪不知礼重。 所以往后的年代跪礼风行,甚至最严重的是我大清,见个身份比自己高点的人就得跪拜。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站直了的勇气,特别是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罪犯之人。 比如现在冰墙外的这四十三个贼人。 他们在看到王伦低着头恭敬地跟在一个少年身后的时候,已经知道,这里最可怕的人,就是这个少年。 大漠里混饭的人除了手上的本事过硬外,还要眼里过硬,在认为这个少年是让他们全军覆没的可怕人物,以及决定他们命运的人之后,四十三个贼人,呼拉拉地跪了一地。 冰墙上,陈进才审视着下面的这些贼人。 沙盗?在他眼里不过是马贼而已,这可不是什么贫苦大众,而是一群喜欢杀人劫财,不劳而获的蛆虫。 他只是淡淡地往下扫了一眼,就让人感觉到身上发寒,这不是他有王霸之气,而是刚刚那几场毁灭了几百人的爆炸,在这些人心中凝聚出了他的杀气。 “王伦,为什么我一听到你的名字,就自然而然地想起林冲呢?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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