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染_008、他是肖一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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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8、他是肖一叶 (第2/2页)

地。

    “我知道你会来。”“我当然要来,更要揭露你们这帮恶霸的罪行!”面对谦悠的忿恨,他不想讲半句狡辩的话为自己开脱。听着抑制不住的哽咽,心有怜惜。可即便再苦再痛,满心的忏悔也永远无法弥补。“对不起,我没能救他。”

    “救他?少假惺惺的,你这副伪君子的嘴脸真令人作呕。还是收起谎言和做作,滚回夏氏脚下继续做低贱的奴仆。枉我信任你,竟会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谦悠冷笑道,“本性难移,我居然连这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绝不会绕过你们,绝不会!”那目光灼灼撩人,足以把空气点燃。阿盟好不容易才摆脱僵持的眼眸,却也有种被烈焰炙烤的痛楚。“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他对你们能造成什么威胁。这帮该死的强盗,杀人的罪犯。天啊!你快睁眼看看。谴责他们,劈死他们。或者劈死我吧,是我无能。贼人近在眼前,我却软弱的像滩烂泥。我是懦夫,是天底下最狼狈的懦夫。”

    盟拽起跪在地上的烂泥,厉声说:“想报仇就给我振作,至少拿出该有的姿态。”“你干脆连我一起杀了,算我求求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是生不如死。”谦悠竭力央求道。面对眼前的孤儿,他深知亲情的意义。可是同情换不来勇气,与其干着急,不如再狠狠泼杯冷水彻底惊醒这颗麻木的心。所谓强者,即是能战胜懦弱的人。“你就是懦夫!为了护你周全,店家宁肯舍弃自身。如同生父般照顾你,不忍见你受到半分委屈。难道此等恩情仅是让你用来辜负的?今日大祸固然有客观原因,你只顾抱怨旁人如何残忍,却不曾想过若非你太过莽撞又何至于此。”这番话重重击打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心,“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回顾来龙去脉,确实和自己脱不开关系。“你给我起来,快站起来,像个勇士去战斗。”阿盟执意将这块软面揉练刚硬,怎料因跪姿时间过长,腿脚已不听使唤,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用劲双手的力量勉强支撑,并强迫大脑不断接收必须站立的讯息,直到双腿逐渐可以弯曲。就像根弹簧,慢慢由压缩状再到伸直,由伸直复又压缩,如此反复多次,才稍有起色。“说你懦夫果然不虚,依我看不仅如此,还是根自私的朽木,难成大器。马上给我站起来!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自暴自弃,因为没有多余的时间允许被浪费。如果我是你,定不会坐以待毙,因为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我是你,即刻会挺直腰杆将软弱踩在脚下。”看得出谦悠在努力从悲伤中找寻力量,然而时间逼迫当事者必须提速,马上将绝望过滤。那双腿依旧颤巍巍地抖动,他猛的将膝盖向后挺直,几步踉跄后重心下移,把全身之力迅速转移到脚底,趾尖死死地抓紧地面,两手挥舞以掌握平衡。经历几次磨合,终于使软弱的躯体得以被征服。站在同阿盟对视的角度,目光犹如饥饿良久的雪豹,射出万丈寒光。“你救过我,今日算我还你。若彼此再遇见,必不念旧情,让夏封付出全部来抵偿。我不会放过你们,即便死也不罢手。告诉夏封,我会替父亲报仇!”

    在他转身的刹那仍关切道:“你住的地方安全吗?不如随我另择他处。”考虑到安全隐患,更有对店家的承诺,阿盟预备采取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没等拒绝声起,又道:“刚受伤身子孱弱,倘若被夏氏的人马抓到,结果你清楚。”显然他明白话外的用意,“如果勇者再添智慧,便能战无不胜。而学会忍耐也是智慧的表现,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谦悠表情茫然,只能听着后续。“韩信将军能忍胯下之辱,越王勾践更是卧薪尝胆数年。忍分为多种,有为国、为民而忍,保国民安定。国安民才能安,民安国便可稳固。为家亦要忍,其虽不如保国的壮语这般宏大,但家和万事兴,古今皆如此。其实为某个人而忍,也是同样的道理。”此番话更令他捉摸不透,那副神态像是在告诫对方即刻讲清楚。“赞且受制于人,等待时机慢慢成熟,是种隐忍。”这次迷茫者总算听明白了,不执行早在意料中,甚至连口吻都与料想中相近。“忍?生死之间你让我忍,是不是像你们这样的魔鬼根本就无情,有的只是不分黑白的卖命。”盟哑口无言,多想质问他,你仅知道被人牵挂是何等幸福,可否知道被人误解是何等痛苦。

    但指责并未继续,谦悠只想再度决定离开。尽管已走出几步,却仍然没能控制住因身后传来的话语而停滞的脚步。夏封虽然手段阴险,又视法律于无物,但此人极重兄弟情义。我承认随他做过坏事,那些不可挽回的结果大概搭上这条命也无法抵消。但你可知道为能抗灾,他到处求助,甚至自掏腰包。其实夏氏也有深情,只可惜所处高位,难免会惹出无限是非。”于是将其母和山水琅之间的传闻详细告之,“我这么坦诚相向,并不是劝你跟随我,也不为博取谅解,更不想打消所谓的报仇。但有的人、有的事原本就很复杂,没办法轻易去判断对错。”“你到底想说什么?”谦悠不耐烦地问。“何不趁此机会随我近距离的接触夏封,即便为了杀他,最近的距离也最容易得手。”细细斟酌确也有几分道理,仅凭一己之力别说报仇,就连那显赫的夏府大门怕是都无法轻易进出。倘若于附近守株待兔,更是难上加难,尤其在武力又算不得强势时。

    见其略显犹豫,便紧跟道:“夏封赏识你,还记得方才我所说的忍耐吧,好好跟他学,保证比找任何高手都要见效,毕竟时间紧迫,放弃大好的学武时机岂不遗憾。况且离得近还愁摸不准敌方的动态吗,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且随我回去,有我来周全,保你万无一失,总好过求道无门吧。这段时间你要抓住捷径,潜心求学,无论承受多少冷眼都要挺过去,等待胜利的曙光。”这口吻好似已胜券在握。男孩忽然记起澈临行所言,大意是要叮嘱光阴不可辜负。俗话说“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所幸搏一把。“我答应,随你回去。”语气坚决,目光也不再游离。“只为报仇?”话刚出口却发觉问的愚蠢,不然呢?“明知故问。”果然是断定的答案,此番换自己缄口不言。“为什么总帮我?”困扰许久的疑问总要寻个原因,欠人情也得有限度,该还的时候片刻也不能含糊。好在肖一叶也同样问过,所以答起来并不困难。“或许在山水琅遇见时,你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头感染到我。又或许从眼神里传来的讯息告诉我要救人,不可再义无反顾的堕落。你是块璞玉,需要精心打磨。我欣赏你,也......,”他欲言又止。“也什么?”对方催促道,毕竟还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小孩子。“没什么,我们走吧。”微笑时似乎仍带着神秘。谦悠发出阵阵牢sao,并紧随其后。然而望向身前的背影,不禁承认未知的行动风险颇高,但好像明知危险却宁愿相信眼前多半的陌生脸陌生言。“你会保护我吧,”似在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态。因为结果显而易见,“这还用问。”“信你一回,我发誓是最后一回。”显然底气不足。你饿不饿?”“恩,真的好饿。”摸摸干瘪的肚子,好像连骨头都触到了。“不如我背你,我可不想你半路昏厥。”玩笑或许能降低饿感,放眼望去,笑料是最好的餐食。“才不用,要昏厥也是你在先,因为你老嘛。”就这样,一来二去,不知不觉间仿佛已相识多年。又能看见活力四射的他,真好。不禁喜上眉梢。无论面对什么困苦,只要笑容在,希望也同在。

    “我欣赏你,也喜欢你。”阿盟喃喃说。

    “你说什么?”声音虽微弱,却也传了过来,只是有些模糊。男人竟红了脸,好在可以用日光作借口。“到底是什么,快说快说,不然我揍你。”他奈何不过,于是拔腿就跑。“你个贼人,不许跑!”谦悠追过去,连连高喊,似乎将不远处的夏氏渐渐遗忘。如果世间不再有杀戮,哪怕这条路的终点是悬崖,他都愿意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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