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臻 第一节 遗言 (第2/2页)

个问题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因为我喜欢在你的故事中的他啊。”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物啊，他可是我最烦的人……”

    “也是你最感谢的人，不是吗？”我接下他的话。

    先生听了，感慨地一笑：“也是也是。”然而，短暂的笑声只能是戛然而止，他接着说下去了：“我的人生改变一开始就是从那个叫修魄的混蛋开始的，之后我的大多数选择都是无奈的，现在，虽然不知道这个选择是不是也在那个家伙的算计之内，不过，至少我可以让你，一个也叫修魄的人给我做点事了，结束这一切，呃，也算报复了他一下吧。”说罢，他哈哈地笑起来了。

    这个老人，现在是开心的。

    我终于不再感到那么难受了，而先生的精力似乎也在适才的大笑中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咳嗽了三下，然后说道：“我还是该给你慧姨留点时间啊，你让她进来吧。”

    “好的。”我出了门，让慧姨进了屋。

    慧姨和先生在屋内聊了大概四五分钟吧，我们大家则都在屋外不安地等待。

    我看了一下来的人，没有隽叔，看来他正在布局，所以来不了了，想必他现在的心情也不会好过吧。

    “进来吧。”慧姨打开了门，我和先生的十多个亲戚一起进了屋。先生已经完全瘫躺在床上了，眼睛也闭上了。“过来，小修。”

    我走近先生。

    “俯耳。”

    我俯耳到了他的嘴边。“十八岁那年那天，修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改变了我的人生。而也是那天，我尊敬的长辈——嬴老去世了，他的遗言我至今还记得。我觉得现在正好把这句话传给你这个修魄，让我的倒霉人生‘起于斯兮，终于斯’。”先生虽用了两分钟才说完这几句话，声音依旧那样平静。可他的气息已经渐微，用尽了最后力气的他，告诉了我他的人生的遗言，那句赢老的遗言：

    “喂，接下来的事，拜托了，小心，小子。”

    ……

    是夜，哭声夹杂着叹息，在一点点随着时间流动，而这份叹息也随着电磁波到达了世界各处。

    “现在插播一条最新消息：中国著名科学家无臻先生于今夜——公元2064年10月28日北京时间19点37分在成都故居中逝世，享年七十岁。……”

    “三个月前，无臻先生被查出得了重病，记得那时医院方面称先生的病是完全可以治愈的，不必担心，可不知为何，今夜竟然突传噩耗，……”

    “据悉，三个月前，来故乡成都养病的著名科学家无臻先生刚刚去世。对于这个突兀的消息，我们刚才已经联系到了与无臻先生交好的齐隽先生，向他证实这一消息。下面让我们来听一段电话录音——”

    “我是齐隽。虽然我很不愿意去相信，可是我还是得很沉痛地告知大家，无臻的确于刚刚去逝。其实现在的我也存在巨大的疑惑，由于他的病实在不足以夺走他的生命，所以对于他这么突兀地死去，我们已经对医院方面进行了质问，现在相关人员已经着手开始调查他死因，相信不久就会有结论。”

    “据悉，无臻先生的葬礼将于后天上午举行，届时……”

    ……

    我不停地逃避着这些消息，可是，这些消息却铺天盖地地找到了我。而当我听到隽叔的那段电话录音时，心里挺佩服他的，他竟然可以抑制住内心的悲伤，如此坚强地执行着计划，这个以无臻先生的性命为鱼饵的计划。我不知道两人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是怎样讨论下去的，更不知道先生是如何说服隽叔的，我唯一知道的是这两人所拥有的勇气是我所不具有的。

    快到午夜时，隽叔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哥们，晚上好啊，后天的赛车比赛我不能露面了，打败那个死对头的事只有交给你了。晚安啦。

    那一夜，我和隽叔再也没有联系了。

    午夜刚过，零点一刻，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成都的夜景，手上拿着慧姨交给我的先生生前一直保存着的我写的小说——《泪精灵》的珍藏版。刚好十年了吧，我把先生给我讲的他18岁那年那天所发生的故事改编成小说在杂志上连载。小说中为了不提到先生的名字，我把里面有些情节给修改了，现在想想那个故事，如果没有先生的名字，注定是残缺的。

    就在那一刻，我决定，只要明天的计划成功了，我就要把那个离奇的故事真实地展现给世人，以全我和先生那忘年之交情。

    有些故事，尽管荒诞，却是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