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诱他现身 (第2/2页)
安城便乱了套,此时陷入两难境地,便不禁心事重重起来,转眼已至天海阁门口。 不过半日,满堂狼藉已恢复如初,半点看不出打斗痕迹。 绾婳与聂云兄妹二人刚踏入客栈大门,就有人从后头关了门。 见满堂汉子坐着,目光却无一例外地全盯着她,全没了之前的那般嚣张气焰,心中正疑惑,却见楼梯上行下来一着深衣的中年男子。 乌发鹰目,谨穆端正,这位中年男子一现身,就引得天海阁内的一堂汉子不约而同起身,纷纷朝他拜拳,异口同声喊道:“监主大人!” 此人,便是司礼监明面上的监主裴冲无疑了。 只见他身正气定,稳稳地立于阶上,淡淡的目光略略扫过全场,一摆手间,众人纷纷落座,目光仍聚在他身上,像在等发号施令。 那裴冲却转向绾婳,抱拳一拜,“绾帮主,裴某在此给你赔礼了。” 他这礼一施,顿时满堂皆惊。 裴冲掌管司礼监数年,论武功,虽算不得天下第一,却能福慧双修,以德服人,理得了江湖恩怨、断得了门派纠纷,且能慷慨解囊,赠贫济难,江湖中人对他多有仰仗,对他心服口服,因而,像他这样地位崇高之人,如今却对一个女人施这等大礼,又叫人怎能不费解。 裴冲行礼,绾婳哪有不接的道理,沉吟片刻,也便抱拳施礼,道:“监主行这礼,倒是折煞晚辈了,您又无过错,何以这番大礼?” 两人抱拳相对,互行了礼,都不抹杀面子,这才都直了身。 裴冲却不语,而是转向堂中众人,朗声道:“方才绾帮主与你们的纠纷,裴某在楼上,看得已是清清楚楚。”
这满堂人哪里知道监主竟就一直在楼上,想他们一举一动全叫他看了去,怕是要失了德行,不由暗自心惊。 裴冲正色又道:“绾帮主无故遭人指摘,裴某当时有客在旁,不便出面分辩,实在惭愧,既然绾帮主平安归来,这事便要乘此机会说个清楚,免得大家伤了和气……其实,你们都对鬼谷卫有所误会。” 他话音一顿,堂中立刻有人接口:“有何误会,还请监主道来。” 裴冲见绾婳并不吭声,也便敞开了说:“这鬼谷卫虽是匪帮,却并非恶贯满盈,反行大义之事,好比如那关外出没的采花贼,临安太守千金被掳上山,那全都是鬼谷卫的人所救所擒,诸如此类的义事,不胜枚举,只是绾帮主行侠仗义从不留名,你们因而不知罢了。” 绾婳仍旧不搭腔,神色却是复杂了几分。 的确,裴冲明面上在替右相办事,可暗地里却是夏侯彻的人—— 早前夏侯彻便调查过她,裴冲是他的手下,因而对她所做之事了如指掌也并不出奇,且对她杀过许多贪官、狗官之事避而不谈,尽捡些小枝小节来说,便是怕与他这在官之身有所冲突,刚才不出手,现在才来说这番话....是受夏侯彻指使,还是单纯地想要卖她个人情? 堂中多数人听了只道自己被诓骗了,可有人仍持怀疑态度:“那他们一心黑吃黑,放纵手下屠戮,企图吞并匪帮之事又如何解释?” 裴冲从容道:“据裴某所知,鬼谷卫并未放纵手下屠戮杀人,是有细作潜入,欲乱鬼谷卫分舵而行,想也是,鬼谷卫如今人手济济,难保没有几个害群之马,而且那细作都已被处置,若只凭这几人所为,便将此事责任全推到绾帮主身上,未免有失偏颇——且我敢以人头担保,绾帮主绝非大jianian大恶之徒,否则,裴某又怎会向其发出赤帖?” 这赤帖,就是认可了鬼谷卫大侠大义的标志。 裴冲这话一出,更是为她正了名,堂中众人一时议论纷纭,有人率先表相,起身抱拳赔礼:“原来绾帮主竟是如此大仁大义之人,在下险些听信恶言,多有冒犯,实在有愧,还请绾帮主不要介怀!” 这一有人开头,堂中顿时也站满了赔礼道歉之人,这些所谓的英雄好汉倒真是习惯了一窝蜂,好似三言两语,便能将前事抹消无迹。 绾婳听着他们的话,波澜不惊,不卑不亢道:“你们无须道歉,所谓妖言惑众,其错便在于这妖舌之长,我得了空,自会跟他算账。” 听她隐喻,聂云不禁脸色乍青乍白,看了眼尚在昏迷的meimei,又觉方才附和他的人,此时竟都拿白眼看起了他,心中不由更觉羞愧。 “我......” 他想说些什么,绾婳却没给他机会,转脸看向裴冲,又抱拳道:“多谢监主好意,晚辈心领,邀请帖之事,我们改日再谈,我身子不舒服,正需找地方休息,请恕晚辈失陪,掌柜的,给我们两间上房。” 既然是埋了多年的棋子,总不好因她一人便暴露身份,右相那老家伙精得很,指不定这天海阁周围就遍布着他的耳目,到底小心为妙! 掌柜的应了声,立刻就来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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