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恨莺声似故山(二) (第2/2页)
?” “你是不是还在觊觎东越国的王位?想杀了东越仲奕?” “你信不信我从蒙卞屋里找些蛊虫来喂你吃了?” “世子是你亲哥哥,你为何要如此对他?他原本就身体病弱,再……” 猝不及防间,延羲低头吻上了阿璃的嘴唇。 阿璃茫然不知所措,睁大眼睛,却只能看见金红色的火光,在延羲微微颤动的睫毛上一闪一闪,仿若朝阳云霭间的点点碎光,惑人心智。 阿璃回过神来,猛地推开延羲,脸涨得通红,“你在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延羲有些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梢,唇边的笑意近乎邪恶,又带了些许讽刺的意味。 阿璃说不出话来,拿袖子使劲擦着嘴。 延羲慢慢躺下,左手枕于脑后,一腿平展着,一腿曲着,右手随意地搁在额前,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夜幕上的繁星,自言自语地说:“终于安静了,真好。” 阿璃嗖地站起来,往延羲的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脚,“明天一早,我就是捆着你上路也要带你回陈国!”说完,走出院子,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间。 第二天清早,晨曦微露,阿璃从树上翻身落下,深吸了口气,快步走向蒙卞的草庐。 蒙卞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摆弄着一口坛子,看到阿璃走来,匝了匝嘴,说:“昨晚让你睡屋里,你却偏要跑到林子里去睡树上,看你的脸色,肯定一夜没睡好吧!” 蒙卞哪里知道,阿璃没睡好并不是因为睡在了树上,而是翻来覆去一夜想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这是什么?酒?”阿璃岔开话题,指着坛子问。 蒙卞小心翼翼地把坛口用油布封好,“不是,蛊虫。”一般养蛊的办法就是将各种毒虫集中在同一器皿之中,任其互相袭击与吞食,最后存活下来的就是蛊,即毒虫之王。
阿璃一听“蛊虫”二字,不由自主倒退一步,“我去看看风延羲。”远远绕过蒙卞,快步走进屋里。 屋内的榻上,延羲正盘腿而坐,闭目运功疗伤。 阿璃打量着他,发觉他的脸色已然恢复如常,周身真气盈动,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 无论如何,今天也要带着他北上,实在不行,大不了再刺他一刀,只不过这一次,得挑个流血少的地方……阿璃的目光在延羲身上游移了一阵,突然停到了他的嘴唇上。因为真气流转,那两片弧形优美的嘴唇此刻看上去红润欲滴,敛去了平日里轻蔑嘲讽的锋利,只余下一抹嫣然的柔软。 昨夜的一幕再次浮现脑海之中,阿璃霎时心如鹿撞,脸红得如同天边的火烧云。 延羲缓缓睁开了眼睛。阿璃猛地扭转身子,背对着延羲,撂下一句话:“我们马上出发回陈国,我在院子里等你。”话音未落就抬脚出了门。 院子里,蒙卞正抱起封装有蛊虫的坛子,轻轻放入院子中间新挖出的洞里。 骤然间,坛子里发出剧烈的响动,仿佛有物体拼命地撞击坛子的内壁。蒙卞的脸色一变,伸手摸向坛壁,闭目感应了片刻,蓦地转过头,看着身后站着的阿璃。 只见阿璃脸色发白,一只手捂着胸口。 蒙卞放下坛子,走到阿璃身边,“你身上怎么会有主仆蛊?” 阿璃扬起睫毛,神情中有些疑惑,“主仆蛊?这个蛊叫主仆蛊?” “你既然被种了主仆蛊,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名字?”蒙卞不解地看着阿璃,继而目光又移到阿璃的身后,“延羲,你可知阿璃身上蛊虫的事?” 阿璃转过身,看见延羲立在门口,不等他开口,急忙说道:“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回陈国。” 蒙卞说:“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急着走?” 阿璃答道:“是。” 延羲走到近前,问蒙卞:“这种蛊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有解法?” 蒙卞看了眼阿璃,叹了口气,说:“主仆蛊是一种子母蛊,顾名思义,母蛊为主,子蛊为仆。子蛊一旦种上,永无法解。这种蛊的养法已经失传了好几百年,没想到竟然……阿璃,你为什么要种这个蛊?据我所知,若非本人心甘情愿,这个蛊是种不上的。” 阿璃垂目片刻,笑道:“为了活命,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抬眼看着蒙卞,“你说这个蛊没有解法?” 蒙卞点点头,“一般的子母蛊,只要杀死种有母蛊的人,子蛊便自然也会死。可主仆蛊却是个例外。据古书所载,唯一能令主仆蛊失效的就是血缘,也就是说,母蛊的主人不能将子蛊种给和自己有直接血缘关系的人,比如父子、兄弟。但同时,血缘也是令母蛊永生不绝的原因,如果种有母蛊的人死了,母蛊会自然转移到和他血缘关系最近的那个人身上。不同的是,接受母蛊的血缘却不需要是直系近亲,表亲、远亲都可以,只要依次排出关系最近的那个人。比方说,如果母蛊的主人没有子女、也没有兄弟,那他死后母蛊就可能移到他的堂兄弟身上。这样计算的话,除非你杀光世上所有的人,否则没有办法完全杀死母蛊。” “那可有办法将子蛊从我体内引出来?” 蒙卞摇了摇头,“这种蛊养成的目的,就是要被种蛊的人一生一世地效忠于主人,没有办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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